陽光不僅是驚詫,簡直是驚駭了。
小師姐你以那麼若無其事的態度說出春藥兩個字時,考慮過吃瓜群眾的感受嗎?
看你吃藥時那輕鬆隨意的態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吃維銀翹片呢。
還有溫掌門啊,你的二徒弟就當着你的面餵女弟子吃春藥,這麼有違天理倫常的事情,你如此習以為常真的好嗎?
就在陽光心亂如麻的時候,二師兄卻是滿臉失魂落魄的表情。
「又失敗了嗎,究竟是哪裏不對呢?」
二師兄仿佛完全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自言自語道:「幾種藥草的前期處理肯定是沒問題的,天麻草的效用應該也足夠,莫非……菟絲草的分量少了,導致藥性沒完全激發出來?」
「是了,下次多加兩錢菟絲草,再控制下轉火的時機試試。」
他一邊說着,一邊向廳外走去,似乎對周遭的一切都全不在意了,只想着儘快趕回去好繼續自己的實驗。
「站住。」
就在這時,溫掌門突然發聲了,更是捲動靈氣將正要出門的二師兄給拎了回來。
二師兄這才回過神來,一臉茫然的看着溫掌門問道:「怎麼,還有什麼事嗎?」
「慢慢來,你那實驗也不急於一時,」溫掌門溫言勸勉道,「為師另有一事要向爾等宣佈。」
聽到這裏,陽光在心中腹誹不已:您知道您徒弟煉的是什麼吧?
那是春藥啊!
這麼齷齪下流用於傷天害理的東西,您那種勸勉鼓勵外加期待的態度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啊!
就在陽光吐槽之魂無法停息的時候,誰知道溫掌門卻突然將矛頭轉向了他。
「陽光啊,若本掌門沒看錯的話,你已經修煉出氣感了吧。」
「呃,掌門您果然慧眼如炬。」
「既然如此……」溫掌門沉吟半秒後,開口道,「那從今天起,你就是昊二宗的掌門弟子了!」
二師兄第一個反應過來,有些意外但還是露出笑容說道:「恭喜小師弟了。」
小師姐卻是撇了撇嘴:「溫老頭你收起徒弟來完全沒有下限啊,不過好吧,老……本姑娘總算不是最小的那個了。」
倒是陽光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溫掌門,您的意思是……?」
「還要叫我掌門嗎?」溫掌門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說道,「以後你就像師兄師姐那般叫我師父吧。」
陽光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這就被收入內門成為掌門弟子了?
說完這些,似乎要事就已經宣佈結束了,那三位各自有了動作。
溫掌門起身想去看看他養的花花草草被照料得如何,二師兄掉頭就走急於去驗證新的實驗方案,小師姐則是打了個哈切,一副睡眼惺忪想回去補覺的樣子。
於是陽光這位新晉掌門弟子就這麼被晾在了那裏。
「等等,」陽光心中一急,脫口而出道,「這樣就算拜完師了嗎?是不是太草率了點啊!」
「唔,」溫掌門停下腳步,一件奇怪的看着陽光問道,「你不願意?」
「不是啊,」陽光焦急分辨道,「可是拜師這種事情,特別又是拜一宗之主為師,不是應該更隆重一些嗎?」
在陽光想來,掌門招收弟子,這可是關乎到門派傳承、影響到宗門未來發展的大事。
這種事情不是應該選個黃道吉日,然後沐浴更衣祭拜祖師,最後再遍邀同道、廣而告之的嗎?
怎麼到了昊二宗這裏,就變得如此隨意了?
這就好比,其他宗門的掌門弟子是明媒正娶鑼鼓喧天八抬大轎抬進正門的大房,而到了陽光這,卻成了青衣小轎默默無聞往內宅一送的偏房小妾。
這心理落差有點大啊……
聽了陽光的疑惑,溫掌門很是認真的思考了三秒鐘,然後為難的說道:「沐浴焚香什麼的……太麻煩了吧,而且為師就是昊二宗的開山祖師,所以也沒什麼歷代先輩需要你去祭拜的。」
「至於廣邀天下同道什麼的,本宗一向低調,就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形式主義了。」
其實在剛才凝神思索的那三秒鐘里,溫掌門是有着一段很複雜的心路歷程的。
邀請同道好友來觀禮,溫掌門是有想過的。
但考慮到招待賓客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收到的回禮又都是些代表禮輕情意重的鵝毛、或是象徵友誼長青的松枝之類不值錢的玩意,溫掌門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不要問為什麼人都沒請,溫掌門就知道他們會送些什麼禮物。
因為在這個講究禮尚往來的世界,之前多次參加宴請時,他自己送的就是那些玩意……
或許是覺得對陽光這位新近收入門下的小弟子有所虧欠,溫掌門最後艱難的做出了決定:
「這樣吧,本門弟子日益興旺畢竟是件大喜事,為師這次帶回來的肉乾就貢獻出來,陽光你拿去整治下,中午給大家加個餐……」
走出大廳時,陽光一臉的心如死灰。
從最後掌門說話時的那份猶豫和掙扎中,陽光可以分析出,在掌門心裏自己這個徒弟的分量,絕逼還比不上一頓肉乾。
不過看到一副生無可戀模樣等在門口的金大師後,陽光心中突然好受了許多。
至少,比起這個被坑慘了的外人來說,掌門對自己還算不錯了。
相比起財富驟然縮水的損失,眼看着就要能觸摸到天地大道最後卻發現只是空中樓閣,對金大師的打擊更為嚴重。
從希望到絕望的劇變,讓在門口等了許久的金大師心情也變得燥郁起來。
所以看到陽光後,他就迫不及待的衝上前問道:「昊二宗除了你們師徒幾個,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位大師兄,不過我從沒見過。」因為能充分體會到金大師的心情,所以陽光很老實的回道。
既然從未接觸過,那麼陽光說的那些話自然不可能是這位大師兄教的。
所以,金大師分外嚴肅認真的問道:「小兄弟,我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你所知道的那些關於法則層面的東西究竟是從何聽來的,這件事對我十分重要!」
又不能告訴他自己是穿越來此的,那怎麼講清焦耳等人的來歷就是件很麻煩的事了。
想了想,陽光索性答道:「算了,實話告訴你吧,其實那些道理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不可能!」金大師一愣,而後高聲反駁道,「小兄弟,不是我小瞧你,你才多大年紀,而且以你的修為,根本就接觸不到那些法則層面的東西!」
對此,陽光只是帶着高深莫測的微笑,輕輕搖了搖頭。
遙望着天邊的白雲蒼狗,陽光悠然嘆道:「金三啊,你明白什麼叫做生而知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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