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還未到,荊州大地的戰火的苗頭已經點燃。
荊州的百姓一個個無助恐懼的望着大街小巷的士卒巡邏,百萬大軍齊聚荊州傷害最大的便是本土的百姓。
襄陽城外城內軍營密佈,此時這座城池已成了戰爭堡壘,一座座氣勢恢弘的戰爭巨獸露着獠牙。
城牆上還有城內到處黑壓壓一片投石車聳立,一堆堆巨石、碎石堆成了小山。
城外每日都有零星的廝殺聲,規模並不多或者只能說是相互間的試探。
城外鐵騎轟鳴,戰馬來回往返裝滿麻袋的泥土不斷仍在城外,而荊州聯軍也毫不示弱,仗着城牆的地利,城牆上的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可不是吃素的。
甚至還會出現襄陽城門大開,精銳的荊州兵馬出城與呂軍廝殺。
在箭雨下呂軍剛退,荊州軍便出來將城外的泥土麻袋清理的乾乾淨淨,戰局仿佛又回到了一開始前。
這樣反反覆覆雙方間不斷的試探隨着時間的推移,襄陽城牆上的冰城越來越薄戰火硝煙也越來與濃郁。
呂軍大營內!
營寨上,幾乎每日呂布都會前來觀看,今日也不例外。
襄陽城門對立的呂軍大營營寨上,呂布習慣性的望着遠處的堅城。
「大王,再下去也是徒勞無功,襄陽堅城若破恐怕傷亡不小。」
說是傷亡不小這何嘗不是好聽話呢?
呂布聽聞後更是自嘲的一笑,「傷亡不小,恐怕沒有三五十萬大軍用性命填補襄陽城很難下。」
賈詡聽聞後默然的低着頭,這話唯有他的大王能說,他只能含蓄的預示下。
其餘諸將望着襄陽那高大的城牆臉上充滿了凝重,這等堅城更有百萬大軍守衛,強攻太難了。
這已經武關個人統率、無力問題了。
懶散的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鏡,呂布輕鬆的一笑,幽幽道:「看來荊州的戰火還需要孤來點燃啊。」
「今夜三更造飯,明日黎明前大軍推進,既然荊州聯軍不敢出戰,那孤便讓劉辯、劉備小兒再也不敢踏出襄陽城一步!」
「傾盡大軍所有投石車、弩車等攻城利器,騎兵居陣前,給孤填平了這座城牆,若蜀軍敢出戰,鐵騎直衝城門。」
說道這裏時呂布臉上充滿了濃濃的霸氣,手掌一指襄陽城大喝道:「孤要打的劉辯、劉備倆小兒再無膽出城門一步!」
「荊州賊兵走不成城門,汝等可有信心填平了這座城牆!」
左右兩側的武將齊齊一抱拳出列,一個個臉上透着剛毅興奮的神色大吼道:「諾!」
「楊林、周瑜汝二人日夜輪番率領三軍將士給孤攻打襄陽。」
「一個月內!孤要見到襄陽城頭上烽火漫天!」
「末將領命!」
深邃的眼眸望着襄陽城,呂布幽幽道:「一隻不敢伸出頭的烏龜再怎麼強大擁有傷害不到嗜血的鯊魚。」
「一個月內,孤要的是汝等以最小的傷亡填平城城牆!」
周瑜與楊林相視一眼後,二人鄭重的一抱拳,沉聲道:「大王放心,末將定不辱使命。」
當呂布轉身大步離去後,二人抬起頭相視一眼,紛紛露出了笑容。
「楊老將軍,夜晚便交由瑜了。」
看着率先開口的周瑜,楊林撫着下巴的白須鄭重的點頭,白天也夜晚只要不是傻子也知道,夜晚才是最危險的也是最難熬的。
對於周瑜爭取夜晚,楊林眼眸中只有欣慰,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到底是上了年齡也許三五日還沒什麼,可每日都如此不出半月絕對會有有股力不從心的感覺。
而且他的大王也不是沒有給他們準備好副手。
只見二人望向了身後四名儒士,司馬懿與龐統還有徐庶、楊修四人相視一眼後,紛紛站到了所選擇的將軍身後。
司馬懿、楊修二人選擇了楊林,龐統與徐庶二人則選擇了周瑜。
「嘿嘿~公瑾,明日晚上開始就由末將來掠陣了。」
裴元慶爽朗的一笑,直接對着周瑜笑聲說道,看到此人後周瑜也是無奈的苦笑。
而楊林更加欣慰的是宇文成都這位不言苟笑的金甲後起之秀,冷漠的模樣更是看的楊林頻頻點頭。
這才是一個真正合格的將領,喜怒不形於色,更能恪守本職。
「呵呵~雲與文遠將軍便統率軍中騎兵隨時準備接應兩位將軍了。」
趙雲與張遼二人更是臉上透着笑容,雖看似沒有統率一軍,但他們二人的責任更重。
二人分別統率其餘騎兵,萬一戰場上出現任何事情,他們便要率領騎兵出戰。
至於呂罌更是對着諸位將軍拱手沉聲道:「罌便在營寨之上觀諸位將軍大展神威了。」
「諾!」
這個位置才是最難,前方領兵的只需要負責出戰的大軍便可,而他不僅僅要時刻注意前線作戰的大軍,更要時刻把握住戰局的變化,還有軍營內的一切都需要他統籌。
可以說此時呂罌才是三軍主帥,而他們的大王呂布大步返回軍營後,也就是說不出大事的話,戰場全部交由他們了。
傍晚時分,呂罌疲憊的走進了帥營內,帳內呂布正握着一本兵法正在仔細閱讀。
「父王!」
抬起頭看見疲憊的呂罌後,呂布嘴角輕輕勾起了一絲笑容,「如何?」
輕嘆一聲呂罌抱拳沉聲道:「各路兵馬已經點齊,營內物資、攻城器械也準備妥當。」
看着呂布若有深意的神色,呂罌再次輕嘆一聲道:「超過五十萬大軍的調遣有些累更是有些傷神。」
「哈哈~」
聽到這樣的回答後呂布更是露出了豪邁的笑容,輕輕的將兵書放下笑聲道:「若大軍調動如此輕鬆,天下乃至歷史上就不會只有渺渺無幾的幾位不世名將了。」
「汝與孤不同,孤當年是從一人戰場拼殺至此,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一開始十人百人千人乃是萬人,到了後面更是十萬二十萬到現如今的百萬大軍。」
說道這裏時呂布深深的望了眼自家兒子沉聲道:「孤打下了這偌大的江山,汝註定了起點要高過一切,因此吾呂布的兒子日後一定要強!比孤還要強!」
看着疲憊的呂罌,呂布更是輕輕搖着頭,「孤沒有用汝,卻用楊林、周瑜為帥,汝可看出什麼?」
對於突然起來的問題,呂罌聽聞後皺起了眉頭,最後搖着頭他今日忙了一天,面對了軍中瑣碎的事物當真沒時間想其他。
而呂布卻是淡淡的指着沙盤,「這裏是荊州,也可以說是孤的萬里山河,但孤還是一個人,哪怕是秦皇漢武復生難道這萬里江山是靠一人乎!」
手指着一座座營寨與城池,一張張各路將領的旗幟,「為將!為帥!天下人並不少,但為王!為帝者卻只能有一人!」
「天下太大了,大到孤一生都未必走的完,因此將與帥才會出現。」
「天下為棋,守江山、打江山需要的不是孤,而是這些棋子,將、帥便是一枚枚重要的大棋。」
「將、帥!這些大棋需要無數的棋子才能存在,而這些棋子全部掌握在一人之手,也只能是一人之手!」
「汝可明白!」
呂布直勾勾的望着,呂罌聽聞後看到了沙盤上密佈的小旗頓時明白過來,臉上露出了明悟之色鄭重的點頭。
「兒臣明白了,父王是讓兒臣學會如何用這些棋子,兒臣需要學的不是成為棋子甚至大棋,而是成為執棋之人!」
呵呵~
對於這一切呂布笑而不語點着頭,「有時候無需親力親為,若真到了如此地步,那麼這些棋子便成了廢子。」
「棋子也需要發揮的空間,如此一來才能成長為統率一片棋子的大棋。」
「罌兒,當你能在棋盤上落子時,便是這棋盤上的執棋人,而執棋人天下只能有一個。」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勝負最後只能有一人!」
「棋子的想法是吃掉對方的棋子壯大自己,而執棋人只需要擊敗棋盤上所有執棋人,將除自己外所有的執棋人變成棋子,變成自己掌中的棋子。」
便走邊說的呂布臉上露着自信的笑容,「棋盤很大,但結局只能容下一個執棋人。」
聽了這麼多的呂罌腦海中的疲憊仿佛在漸漸散去,臉上更是露出了堅定之色。
「父王才是執棋人!」
「不!執棋人只能有一個,因此你要比孤強,甚至孤日後也是你的掌中的一枚棋子!」
此時呂布掌中更是捏起了一枚一側圍棋上的黑子,盯着呂罌臉上更是透着一股詭異的笑容。
「比如此時罌兒便是為父手中的棋子,而這枚棋子的作用很大,能令其餘棋子不會反噬,也不會變成白棋。」
「汝更希望這枚棋子更快的!」說道這裏時呂布手掌一發力,頓時這枚黑色棋子化為了齏粉。
而呂布則緩緩坐在了一側,盯着棋盤臉色沉重一字一頓道:「孤要這枚棋子取而代之成為這棋盤新的主人。」
棋子!看着父王鬢角的白髮,呂罌鼻頭一酸,低着頭喃喃發出了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
「可罌兒想成為父王手中一輩子的棋子。」
可面對撲面迎來呂布那堅定的神色後,呂罌低着頭拱手沉聲道:「兒臣定會成為新的執棋人!成為這棋盤上的主人。」
但現在父王才是執棋人,這棋盤的主人,兒臣現在最大的願望不是取而代之,而是成為父王手中最強大的棋子。
最後一句只能永遠的埋藏在心中,而呂布卻不知,臉上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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