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農林局官員的話,敖沐陽下意識就想起了下午鄧太行看到女王之後那震驚的表情。
他認出了女王的身份,並通知了農林局。
當然,這一天早在他預料之中了,鄧太行舉報這件事屬於公民應盡的責任,這點他不能指責人家什麼。
可鹿執紫說的對,他是個偽君子,當面他什麼都沒說,回頭就給農林局打了舉報電話,而且看農林局上門這速度,顯然他動用了一些關係。
非法抓捕國家一級保護鳥類,這是要吃牢飯的。
縣公安局也派了人過來,警察們現在就在門外虎視眈眈,手裏提着手銬,隨時準備抓人。
鹿執紫要解釋,敖沐陽揮手制止。
他微笑道:「領導,我這裏確實有一隻虎頭海雕,可是如果您說我非法囚禁它,那就誇張了。」
「什麼意思?」
「這隻虎頭海雕是我在海上撿到的,我發現它的時候,它差點被一隻鯊魚吃掉,當時它去水裏捕魚,被一條鯊魚給撞上了。我當時趕走了鯊魚,然後將它帶回了家裏,對它傷口進行了包紮。」
農林局官員問道:「你當時為什麼不通知有關部門?」
敖沐陽道:「因為我當時不知道它是虎頭海雕,如果您不上門,我現在還不知道它是虎頭海雕呢,我一個高中學歷的人,哪能認識什麼國家一級保護動物?」
農林局官員笑了起來,說道:「小兄弟,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
敖沐陽一臉無辜的說道:「我該怎麼說?我又沒有捕捉這個鳥去買,更沒有把它抓起來、鎖起來,我就把它救活了,然後放生了。」
農林局官員一愣,道:「你說你把它放生了?」
敖沐陽點頭道:「對,我肯定放生它呀。」
官員不信,他帶着警察在屋裏搜了搜,沒有發現虎頭海雕的蹤影,也沒有發現禁錮養殖它的痕跡。
虎頭海雕是大鳥,要養殖這種鳥,至少得專門準備一間房間,房間裏難免也有它留下的生活痕跡。
一行人仔細找了一遍,倒是找到了兩泡鳥屎,此外什麼也沒有發現。
看到那藏匿在沙發後面的鳥屎,敖沐陽氣的不行,女王竟然偷偷在這裏排便,也不知道它怎麼擠進去的。
官員還是不甘心,敖沐陽索性說道:「領導,我真的沒幹違法的事,那隻虎頭海雕被我救了以後,它偶爾會回來一趟,但它回來我不會禁錮它,我也沒有想抓它賣錢的想法。」
一個警察說道:「你最好別接觸它,這鳥野生的很少了,得讓它保持野性,你要是接觸它多了,它覺得待在你這裏舒服……」
農林局官員給他使了個眼色:「老竇,快別丟人了,虎頭海雕不是虎頭鸚鵡,這鳥不會被人的小恩小惠打動,即使有人餵它魚吃,它也不會因此留下。」
沒有發現敖沐陽抓捕並禁錮虎頭海雕的證據,一行人怏怏不樂的開着車離開。
這件事發生後,敖沐陽對鄧太行就沒了好感。
鄧太行沒有再來找他,他在漁家樂待了下來,偶爾出海去釣個魚,或者去學校跟學生們踢球打球,平時則去村里人家做客,沒幾天在村里混熟了。
如敖富貴所說,他的目的就是接近鹿執紫。
面對馮牧龍,鹿執紫可以直接擺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面對鄧太行她就不是這樣,改成了有禮有節的接觸,但僅限於禮節,沒有進一步發展。
鄧太行倒是有耐心,在漁村里住了下來,每天去跟鹿執紫打個招呼,給她送點小禮物,然後就搞自己的活動,村裏有活動他也會參與,而且出錢出力,贏得了很多人的好感。
正月十五,元宵節。
這是過年之後第一個大型傳統節日,對於重視風俗的漁村來說,正月十五更是緊要,除了看花燈、放花炮這些既有風俗,當地還有放船燈的活動。
差不多從正月十三開始,在元宵節的前兩三天,家家戶戶開始扎船燈,就是一座小竹船或者一艘紙船,上面點個蠟燭做燈,然安徽放到海里去。
敖沐陽自己用木板、牛皮紙紮了個小船,他見過福船之後,去網上找了福船的製作方法,和鹿執紫一起共同製作了這個船燈
負責擔燈的小船有半米長,整體是泡沫板和木板,用玻璃膠和密封膠來固定,又輕盈又堅固。
船的桅杆上掛着用牛皮紙糊的風帆,鹿執紫展示了她的毛筆字,上面用硃砂寫着一行詩:燈火闌珊處。
到了元宵節晚上,漁村里熱鬧了起來。
孩子們放起了煙花,鞭炮聲中,夜空變得奼紫嫣紅起來。
遠處紅洋市區的廣場上,一年一度的煙花會開始了,半個夜空變的五顏六色,好像星空綻放花朵。
漁民們以家庭為單位,帶着船燈去海邊。
這個放船燈的活動是一系列的,首先祭拜海神娘娘,向海神娘娘許願、祈禱,然後漁民們的家屬帶上餃子,等漁民們許願之後,要吃「上船餃子」,預示一年一帆風順。
敖沐陽沒有家屬,他本來想找敖小牛給自己送餃子,鹿執紫得知後將飯盒拿走,道:「我幫你送就是了。」
聽她落落大方的說出這話,敖沐陽心裏頓時甜滋滋起來,道:「那你多裝點,我今晚估計胃口不錯。」
兩人正帶着船燈往村口走,鄧太行從旁邊走來笑着招手:「阿紫,你去放船燈嗎?」
鹿執紫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客氣起來,道:「是呀,你看,我和沐陽兄一起做的船燈,怎麼樣?」
「不錯,真是心靈手巧。」鄧太行微微一笑,然後看向敖沐陽道,「敖先生,請問您能迴避一下嗎?給我和阿紫留下點私密空間。」
敖沐陽搖頭道:「不能。」
鄧太行差點被他這句乾脆利索的話給噎住。
他咳嗽一聲,很耐心的說道:「是這樣的敖先生,我跟阿紫有點私密話要說,您在這裏可能不太合適。」
敖沐陽堵住耳朵道:「我什麼也聽不到了。」
鄧太行覺得自己脾氣很好,可他此時有打人的衝動。
他深吸了口氣,將目光凝聚到了鹿執紫身上,深情款款的說道:「阿紫,我可能馬上要離開這裏了,有些事我需要回去處理……」
鹿執紫很體貼的說道:「嗯,我知道你很忙,祝你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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