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琅感知危機迫近也不在意,側頭見熏兒細緻的搭理花盆,微笑的嘴角抽了抽。
他有種錯覺,熏兒除了天真活潑之外就是害怕,初次見熏兒認真的一面有點接受不了。
主要是熏兒太認真了,精緻的俏臉上很莊重,對,絕對不是嚴肅,極度認真,生怕傷及到花盆裏的種子。
他冥冥中感覺這一刻的熏兒很陌生,完全不認識一樣,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觸。
但時間不允許他繼續推敲,孫家來人了,他擺手示意濤子開門迎客。
汪濤微微愣神,會意後走到北門,拉開門見孫毅帶着三人抵達門口,哼了一聲退到一旁。
「小子,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孫家不差錢,把血晶搬進來讓他長長見識。」
孫毅不敢招惹王琅,見汪濤耷拉着一張臉說道。
浩哥為這件事氣得暴跳如雷,差點把他給殺了,他憋着一肚子火氣。
這也就算了,浩哥下令拆掉魯班坊,限定一個星期內完成任務,否則就得死。
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到辦法,硬着頭皮送錢還債,伺機找茬生事。
汪濤仰起頭看着天花板,懶得理他,害怕言多必失給琅哥惹麻煩。
「嘭嘭嘭」
三名打手扔下麻袋,故意使勁的砸在地上。
「啊,完了,情哥哥熏兒失敗了,蘭花種子炸了,怎麼辦啊?」
玉蘭薰兒急得淚眼汪汪,雙手抱着花盆顫抖不寧,朦朧的看着花盆黯然神傷。
擱在以前,她早就撲到情哥哥懷裏尋求溫存,可是這一刻、她的心神好像和種子一起碎了。
失魂落魄,嬌軀外蕩漾出一股壓抑的悲憤能量,觸之心生悲傷,催人淚下。
王琅雙眉一揚,心疼的看了熏兒一眼,無名的怒火升騰而起,閃身奔向北門。
「嘭嘭嘭」
三連擊抹殺三人,順勢踢出門外,屍體跌到二十米外濺起一陣沙塵。
三人死的冤,受命前來滋事,剛扔下麻袋就被憂傷感染了,致死也不明白為什麼而死?
「啪嗒」
王琅一把把孫毅摁在地上,大聲說道:「孫子,你損毀了玉蘭花仙種,這筆賬該怎麼算?」
他說着話打手勢示意濤子上樓拿手機拍照。
手機雖然不能打電話與上網,但是作為計算器、錄像拍照的工具很實用。
再說回到地球照常使用,用習慣了的玩意,通常隨身攜帶。
「蹬蹬蹬」
汪濤憤恨的瞪了孫毅一眼,轉身向樓上跑去。
孫毅這才回過神來,掙扎着喊道:「王琅,你欺人太甚,想訛詐孫家痴心妄想,
老子沒有聽說過仙種…」
「嘭」
玉蘭薰兒抱着花盆跑過來,飛起小腳丫踢在他的臉上,見他皮開肉綻怒目而視嬌吼:「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
她說着話把花盆擱在木地板上,站起身來怒視孫毅,小手攥得發白、微微顫抖。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花盆裏光韻琉璃,類似蛛網般的陣法流線閃着耗光,遊走不定,不時的碰撞出一團團微小的光芒。
陣法錯亂了?用陣法養花,不,不對,種子也在閃光,但已破碎了一半,顯得很暗淡。
王琅驚訝的看着花盆,內心不平靜了。
他原以為熏兒的種子只是珍貴而已,破了就破了,藉此機會敲詐孫家一筆就賺回來了。
如今看來虧大發了,仙種上哪兒找去?
他不知道木心術可不可以挽救仙種,那是仙種而不是凡品,直覺告訴他救不活。
不行,虧大了,一定要讓孫家連本帶利還回來,他暗自思量。
孫毅看傻了眼,聽說過陣法,也見識過一次,陣法深奧莫測不可揣度。
用陣法養花的種子絕非凡品,代價高的離譜,孫家未必賠得起。
闖大禍了,不行,想法子逃跑,他只恨自己不能脫身。
可惜他跑不了,直到汪濤拿着手機錄下花盆裏的變化,連通孫毅一起錄製下來也沒有逃脫禁錮。
王琅抬起右腳踩踏孫毅,轉身看着濤子說道:「立刻通知胡偉,讓他知會孫家,告訴孫家公了與私了任選其一。」
汪濤答應一聲衝上樓去打電話。
王琅隨手施展柔韌術捆綁孫毅,乘機換掉仙種,留下一粒偽裝的種子,暗**養陣法運轉,嘗試挽救仙種。
「情哥哥…」
玉蘭薰兒想起來了,情哥哥可以催養花木,興奮的叫起來,見情哥哥嚴厲的搖頭眨眼睛愣神了。
她記得情哥哥一再叮囑自己不要亂說話,可是沒說錯話啊?情哥哥怎麼這麼凶?
想着想着雙目泛潮,感覺情哥哥生氣了,不要自己了該怎麼辦?她委屈得想放聲大哭又不敢出聲。
呃,受委屈也這麼萌化,王琅憐愛的看着他,豎起一根手指晃動在嘴邊打暗號,也不知道熏兒看明白沒有,心神坎坷不安。
哥吃虧了就要討還回來,熏兒一旦說錯話就全完了…
「嗚嗚,情哥哥不要熏兒了…」
玉蘭薰兒撲到情哥哥懷裏痛哭流涕,哭得人肝腸寸斷。
「咯噔」
王琅幾乎聽見心碎的聲音,一邊輕拍熏兒的背部一邊催養仙種。
好在熏兒沒有說錯話,他估計熏兒的心神亂了。
以前,熏兒的智力相當於五六歲的孩子,定格在這個階段,天真率直,只要不遇到害怕的事情很機靈。
可如今仙種碎了,對熏兒一定很重要,迫使熏兒亂了方寸。
玉蘭薰兒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俏臉上竟是憔悴與疲憊之色。
王琅看着心疼得不得了,想到熏兒催養仙種,費盡心力佈置陣法,最終落到這步田地,心火逐漸上揚。
不大一會兒的工夫,胡偉與孫浩相繼奔入大廳。
「噝噝」
二人看着花盆裏的陣法倒吸着一口口涼氣。
仙種?見到仙種了?為什麼碎了呢?孫浩心疼死了,隨即恨意上涌。
他憎恨王琅走了狗屎運,抱憾天物,培植仙種怎麼能隨隨便便?
這是仙種啊?得到手就可以壯大家族,一統華都,整治各大世家、擰成一股繩對抗外族人。
本少立志降服各大世家,建立王朝鐵軍,橫掃土著人,揚我華人之威,苦於實力不足,眼見這枚仙種被色狼糟蹋了,可恨啊!
想着想着憤怒的抬起頭來,見到一張精緻的俏臉,雙目火熱起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人兒?
孫浩肆無忌憚,看得喉結涌動,不停地吞着口水,看直了眼。
「孫子,你的狗招子往哪看?想死你就吱一聲。」
王琅怒視他低吼。
不知死活,敢打熏兒的主意,他動了殺心。
「小雜種,你囂張什麼?信不信老子一句話滅你全家?」
孫浩嫉妒心爆棚,憤恨的瞪着他吼道。
家族內有十五位先天高手,幾百名靈動境的屬下。
守護孫家傲立華都百餘年,無人撼動地位,軍方也忌憚三分。
先前是沒有正當理由拿捏王琅,他現在希望自己被王琅打傷,家族就有理由藉機抹殺王琅,奪走一切。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家族支柱,華人崛起的希望,誰也不敢動他,以此為非作歹多年毫髮無損。
無論是玩弄女人還是虐殺不服的人,軍方與各大世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促使他越發囂張。
唯獨近日來被王琅羞辱,他恨之入骨,抱着不想賠償仙種的心思,激怒王琅出手。
「孫大少爺很喜歡殺人,殺了多少人恐怕記不大清楚吧?」
王琅不怒反笑,看着他說了一句沒有營養的話。
他說着話以輕拍熏兒後背的手給濤子打手勢,雙眼有意無意的給胡偉打眼色。
胡偉故作沒看見,痴呆的看着花盆裏的陣法,僅微微頷首回應。
他不知道王琅會怎麼處理這件事,但是知道仙種世間罕見,逮住機會打壓孫家沒商量。
在接到汪濤的電話之後,他率先通知家族裏的先天高手密切監視孫家的動靜,隨後向軍部發出預警信號,防止孫家謀反。
藉此機會擺平華人被挪走的事實,坐實孫家賣國的罪名,他認為可以將功補過。
直到目前為止,他亦是心驚膽顫。
若是王琅所言非虛,證明孫家預設破釜沉舟之計,在關鍵時候以華人奴役拉胡家下水,到那時有嘴也說不清。
軍方與世家追責下來,胡家就栽了,甚至於被孫家拋出去做擋箭牌,冤死鬼。
王琅三言兩語拯救了家族,這份恩情大如天,他生出感恩之情。
「小雜種,老子殺人全憑喜好,今日心情不好殺了三個小賤人,以前…」
孫浩肆無忌憚的說道,越說越帶勁。
他傻嗎?當然不是,他殺人的事眾所周知,沒有留下十足的把柄毫無顧忌。
結合軍方仰仗孫家鞏固華都,他無所畏懼,說得有鼻子有眼,唾沫橫飛。
他並不知道汪濤趴在閣樓上錄音,錄像,記錄下他的犯罪證據。
王琅不動聲色,讓他表演夠了說道:「哥被你成功的激怒了,送你一副棺材板。」
「嘭」
棺材憑空顯現出來,瞬間籠罩了孫浩,僅留下他的腦袋耷拉在外面。
「啊,小雜種你作死,等着受死吧!」
孫浩憤恨而又喜極的看着他吼道。
他認為沒有被王琅殺死就勝利了,身懷靈動一階的實力也不反抗,只等家族裏的先天前來抹殺王琅。
「呱噪」
王琅說着話牽引內勁鞭子捆綁他的嘴部,尖端扎入鼻孔,側頭看着胡偉說道:「哥要求孫家賠償仙種,暫定十億血晶,你看着辦吧。」
他不想與高層人見面,境界低對上先天高手太危險。
主要是想讓胡家出頭,打壓孫家證明胡偉所言非虛,坐收錢財何樂而不為呢?
「蹬蹬蹬」
胡偉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汪濤跑下樓把手機遞給他說道:「這是證據,你拿去吧,我備份了三份,不夠用再來拿。」
「哈哈哈」
胡偉仰頭大笑,臨了沖王琅高豎大拇指,什麼也沒說,邁開腳丫子跑出了宮殿。
「嗚嗚」
孫浩滿面青筋暴起,猙獰得不成人樣,驚瞪雙目看着他離去,怕得要死要活。
「啪」
汪濤左右開弓抽打孫浩。
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做夢都沒有想到華都出了這種人渣,打他沒商量。
「濤子,打人也有技巧,孫家的臉很值錢的,別打破了,打出內傷就行了,別客氣,揍他。」
王琅憎惡的看着孫浩,點撥濤子。
他一心多用,催養仙種隱隱有復甦的跡象,而地底下的老鼠似乎嗅到仙種散發出的香味、逐漸接近宮殿地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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