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梢。
沈若凡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面,在燭光下,翻動道德經。
自從上一次聽了地級武學熟練度的真解聆音之後,沈若凡就打定主意要仔細鑽研《易經》和《道德經》兩本萬經之源。
畢竟這個遊戲背景是特殊的,諸子百家都經過加成,老子紫氣東來三萬里,和修仙已經沒區別了,他寫的道德經,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下了天子峰之後,沈若凡立刻就買了本道德經和易經。
目前效果,暫時沒有。
但多看看書,總沒錯。
不會像在瀑布下練功這些練功捷徑一樣,一個不好,都半殘。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恆也。」
靜靜讀書,沈若凡輕輕翻動書頁。
「不愧是號稱智慧源泉的道德經。果然博大精深(完全看不懂)!」
沈若凡打開葫蘆,往嘴裏灌了口果汁,這句話的標準解釋是。
天下都知道什麼是美,說明已經有惡了,天下都知道什麼是善良,說明已經不善。有和無互相依存,難與易相反相成,長與短互相比較,高與下互相依靠,音和聲互相和諧,前與後互相跟隨,這是永恆現象。
這麼一翻譯,就是樸素辯證法思想,不說對沈若凡武功沒多大助益,光是這翻譯之後的話,毫無文學氣質,一沒內涵,二沒文化。
俗稱,逼格好低。
而且更麻煩的是,這東西翻譯不一定就是這樣,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同樣一本書,每個人讀出來的東西都不一樣,在不同情境下也是不同的。
諸如開篇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沈若凡在一本書籍裏面看到的翻譯是「道是可以闡述解說的,但是並非完全等同於渾然一體、永恆存在、運動不息的大道;道名也是可以命名的,但並非完全等同於渾然一體、永恆存在、運動不息的大道之名。」
而沈若凡自身的感悟則是「可道之道,非常道也,可名之名,非常名也。」
可述說之道,非永恆長久之道,故而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與佛家的「不可說,不可說」類似。
兩個翻譯的意思相似,但不相同,而且差距還不小。
甚至陰暗偏激些想,古代是沒有標點符號,憑的是句讀,也就是語言體系的斷句,但你怎麼知道,有些地方你斷對啦?
肯定,一字不差?
所以沈若凡表示好無力呀。
但無力歸無力,沈若凡還是要繼續讀下去。
否則長夜漫漫很無聊的。
下線找樂子?不存在的。
不說這是在浪費時間的慢性自殺,單說大晚上下線,秦家莊出事怎麼辦?
這三天裏面,白天可以睡覺,可以下線,但晚上絕對不存在下線這種東西。
就在這時候,沈若凡忽然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頓時眉頭皺起,這麼快就有人動手,是先下手為強,還是被拋出來的探路石?
槍打出頭鳥,不是說假的。
心裏想的,沈若凡還是第一時刻出了門,來到周若眉門前,雖然估計惹不出什麼事來,但還是以防萬一。
沈若凡剛出門走到周若眉門口,周若眉恰好打開門來。
「什麼事?」
「不知道,阿山留下,我去問問。」
「不用,一起吧。」周若眉搖了搖頭,以她的身份想問出些東西來更容易。
「都出來了,同去吧。」朱睿從旁邊冒出來,身邊帶着一大幫子的人。
秦家莊的房間安排上,朱睿他們就是緊靠周若眉,而沈若凡就在周若眉隔壁。
「同去。」沈若凡應了聲,聽着聲音來源,騷亂的地方應該就是寒月樓方向,多半是寒月樓出了事情。
走了一段路,沈若凡等人到了寒月樓,遠遠見着一群江湖人圍在那兒,頗為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慕容明成慕容明珠等慕容世家的高手這時候被圍在最中央,看着四周人隱有不善之意。
周若眉差人打聽一二,得到的結果卻讓人微微吃了一驚,果真是寒月樓出了事,一名竊賊前來偷盜,這本不算什麼大事,畢竟有竊賊前來實在正常,如果沒有的話,反倒不正常。
而且這名飛盜的本事雖然不俗,竟然一口氣闖到了第四層,但也就僅僅只是如此而已,沒有偷盜走任何一樣東西,最後在第四層的時候被趕了出來。
可在激鬥的最後關頭,這名飛盜卻施展出了慕容家的家傳劍法飛燕劍法,一連打傷好幾十名江湖好手,然後施展慕容家的特有的飛燕身法逃離。
飛燕劍法和飛燕身法都是慕容山莊的標誌性武學,從不外傳,是以慕容山莊立刻成了眾矢之的,尤其是那些受傷的江湖人士以及他們的好友,雖然礙着慕容山莊的名頭,沒有立刻動手,但一個個也都不是善茬,不說裏面本來就有不少亡命之徒,本身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單說這些人合在一起,也不比慕容山莊小上多少。
外加慕容明珠這個鼻孔朝天的,還擺着自己的少爺脾氣,根本沒意識到這些人和他平時剝削壓榨的平民下人完全不一樣。
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反而大喊一句,「哪個泥腿子敢動我?」
結果一個暴怒的人,一刀就砍過去,如果不是旁邊的秦允益及時出手,現在慕容明珠已經下地獄了。
也幸虧方才的飛盜下手還有些分寸,一個死的人都沒有,傷者多半能救回來,不然的話,現在就不僅僅是不善的包圍了。
但即便如此,一群江湖中人對慕容山莊的人都帶着排斥和不信任。
甚至就連秦家莊莊主秦允益對慕容山莊的人都有一些不信任,飛燕身法還好說,可以模仿,可飛燕劍法,從來都沒有外傳過。
如果不是慕容山莊的實力擺在那裏,又是客人,而且滄海月明珠對外人來說效果也不是特別大,他現在都有下逐客令的想法。
慕容明成敏銳地感應到了此刻的困局,不管慕容明珠的畏懼,挺身而出:「各位江湖同道請聽在下一言,慕容世家,屹立江南百年不倒,自有自己的信譽,絕不會在做客之際,偷盜主人家的財物。何況滄海月明珠,雖然神異,可就算是到了我們慕容家手裏,又能如何?不能不成還能稱霸江湖嗎?索性不過些錢財,二十萬兩的錢財,我慕容家想要,不過一句話。所以在下敢以慕容世家的名譽擔保此次事件與慕容世家無關,還請各位相信。」
周圍江湖人聞言,敵意的目光頓時少了許多,沒有動機,就不存在出手可能,二十萬兩對他人來說的確是筆巨款,但對慕容家還不夠,的確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話是這麼說,可飛燕劍法是你們慕容家的人獨有,這你作何解釋?」人群中,一名大漢開口質問道,他是河洛雙俠裏面的河俠李銳,和洛俠鄭剛情同手足,剛才動手時分,鄭剛受了不輕的傷。
「李大俠,此言有理。莫說是李大俠覺得奇怪,就是在下也覺得奇怪,不過江湖之大,無奇不有,我慕容家屹立江湖百年,他人想要刻意模仿我飛燕劍法一二式,哪怕有形無神,只要配合強大內力,模仿得似模似樣也不難。不過此事,怕也是衝着我慕容家來的,讓各位無辜受累,在下深感歉意。各位的醫藥費,以及傷後的調理,都由慕容山莊一力承包,各位看如何?」慕容明成道。
「這說的倒是可以。」
「算了,兄弟們也都沒事,要不就這樣算了?」
江湖人們三三兩兩地說話,態度已然不像剛才那樣堅決,關鍵是方才慕容明珠太不給面子,而江湖人就是好面子,大家雖然比不上慕容山莊,但平時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和慕容景生平輩論交,被慕容明珠一個小輩擠兌,自然受不了,現在慕容明成給了台階,一群人也就舒舒服服地下了,畢竟慕容山莊也不是吃素的。
「慕容世家好霸氣呀,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要這麼接過去,剛才我分明見到那賊人一手御劍術,分明就是你們慕容家的飛鳥還林,相信各位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有人能用內力強行假冒栽贓,怕就是闖進來殺了慕容景生都不難吧?」
就在事情即將解決的時候,一個聲音冷不丁地響起,讓原本緩和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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