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算有道理,只不過我為什麼一定要幫你?剛才你們似乎沒跟我講什麼規矩?至於江湖人怎麼看?洪掌門你也是老江湖,這實際的江湖你該明白,正道雖然比魔門講道義些,可這江湖上殺戮太常見了,非親非故,憑什麼為你報仇呀。」
「拋開江湖十強和已經是門派弟子的玩家不算,這一次各大門派能進來的總人數只有百人,而你們雁盪派足足有十二人進入,多的難以想像,尤其是連掌門都親自來了,一點不怕出意外,雁盪派就會遭遇前所未有的危險。所以我料定你們是孤注一擲,這裏的顯然已經是雁盪派全部力量,把這裏人全部解決,再瞞一段時間,等風聲過去了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會找我麻煩。畢竟人在人情在,人不在了,人情也就沒了。」
「江湖是個勢力的江湖,講情義的人終歸還是少的,尤其是你們雁盪派這些年低調之後,好似和少林武當也沒有太深往來。」
沈若凡笑眯眯地看着洪厚德,每說一個字,洪厚德的臉色就白一分。
「你竟如此歹毒?」洪厚德瞪大眼睛,心中驚怒,倘若沈若凡不幫忙,以他們雁盪派現在的實力恐怕就要團滅。
燕揚目光一亮,抓住洪厚德的心理破綻,細劍迅疾刺出,直朝洪厚德要害關鍵,洪厚德躲閃不及,眼見就要斃命。
沈若凡眼色微變,一抹銀光陡然爆發,一聲輕響,燕揚手中細劍墜落。
燕揚驚愣地轉過頭看着沈若凡,第二次,第二次有人打落他手裏的劍,而且還是同一個人。
燕揚發愣,洪厚德卻終於反應過來,抓住這難得機會,鐵劍沉重地朝燕揚腦袋劈來。
「當」
又是一聲清脆響聲,七殺斷刃穩穩地攔在鐵劍之前。
「沈若凡,你是什麼意思?」洪厚德怒道,兩邊都幫,你到底在幹什麼?
燕揚懷疑的目光也看了過來,你到底在幹什麼?
「只是做藏劍山莊歷年來都在做的事情,主持公道。如此下去只有一個後果,雁盪派全軍覆沒,而燕揚毒發心脈。但是燕揚毒發心脈其實也不一定會死,因為服下千年雪蓮能解百毒。當然其實最大的可能,就是我把你們都殺了,然後用化屍粉解決了你們所有,最後獨吞千年雪蓮。所以其實是我不要千年雪蓮來救你們這麼一大群人的命,還不感謝我?」沈若凡微微笑着道。
「你若出手,這殺手必亡。你如此行徑,怎為正道?」洪厚德道。
「我怎麼說呢,你還是不明白嗎?我殺你不是也容易。算了,不說廢話,洪掌門,看在雁盪派歷年來也算是行俠仗義的份上,和藏劍也有些關係,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把千年雪蓮給燕揚,然後走,否則我絕對袖手旁觀,然後數百年歷史的雁盪派徹底淹沒在塵埃當中,各位的妻兒無依無靠。」沈若凡道。
「沈若凡,你這麼做不怕我日後說出去,讓你聲名掃地嗎?」洪厚德道。
「這已經是我以德報怨,否則你今日必死無疑,交出來。」沈若凡道。
「山水有相逢。」洪厚德將還沒捂熱的雪蓮又交了出來,然後撂下一句狠話,帶着存活的弟子離開。
「真是的,明明被我救了一命,還這麼多話,出去之後估計還要給我找麻煩。」沈若凡搖頭道。
「那只是因為你蠢。為什麼幫我?」燕揚冷冷地看着沈若凡道。
「那你又為什麼非要這朵千年雪蓮不可?你雖身中劇毒,但有內力壓制,只要有足夠時間想要恢復過來不難,不一定非要這千年雪蓮。」沈若凡道。
「這與你無關。」燕揚道。
「可既然碰見了,就與我有關。我可是因為救你,把一朵千年雪蓮給了,又有了罵名,雖說我不在乎這些罵名。」沈若凡道。
「這與我無關,皆你自找。這世間沒有毫無緣由的東西,為什麼救我,要我如何?」燕揚冷冷道。
「因為你的劍夠快夠狠,是一名少見至極的劍客。而且你的劍很像是某人的低配版,那人與我相約十年之後一戰,我毫無勝算,所以我要見你的劍。」沈若凡道。
「低配?那人是誰?」燕揚目光陡然銳利,他一無所有,心中所在乎的就只有一人和自己手中的劍,而最能陪伴自己的給自己心靈慰藉的就是手中的劍,他不允許任何人輕賤。
「這你還是不要問了,也不要想着去挑戰他。武當虛葉道長,少林通玄方丈再加上魔門四大巨頭一起上都未必當得了他一劍。」沈若凡道。
燕揚臉色驟然一緊,他縱然再自信,但以上六個人中的任何一人,他都不是對手,更遑論同時與六人為敵,而對方還只用一劍。
「還有你的身手當殺手太可惜了。」沈若凡道。
「你想讓我替你辦事?」燕揚道,他不蠢,有些話聽一半就能知道下面的意思。
「當然想,你的武功很高,年輕一輩勝你者寥寥無幾,尤其是你無門無派。」沈若凡很坦誠。
「我不會為任何人效力。」燕揚很決絕。
「好吧,我向來不會強人所難,你走吧。只是出去後記得和我比一場,我要見你的劍。」沈若凡道。
「你就這麼放我?」燕揚微微吃驚。
「不放你,也不可能留你吃飯呀。」沈若凡笑道。
「擂台半次,這些人半次,剛剛半次,我欠你一條半,日後我必還。」燕揚看了眼沈若凡,轉身離開。
「有趣。」沈若凡嘴角微微一笑。
「你這麼做是在為什麼?黑不黑,白不白,立場不定。」女帝道,沈若凡做的事在她看來很愚蠢,絕不會做兩邊不討好,毫無益處。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黑的或者是白的?」沈若凡反問道。為什麼?不為什麼,我開心。
「凡哥,你為什麼要救雁盪派那群人,你剛才不都已經說了不救的應對嗎?為什麼要救,他們還和我們動手呢。」劉敢問道。
「你還真想都殺了呀?為了藥物,然後解決人命?到底是這麼多條人命,不是數字,小小年紀殺性這麼重幹嘛?以德報怨不知道嗎?」沈若凡道。
「以德報怨?何以報直呀?孔老夫子說的。」武陽回道。
「孔老夫子?孔老夫子還真可憐,平時沒事就一口一個孔老二,現在就叫他孔老夫子。只是你確定以直報怨不是一種德行?他打你一拳,你還他一拳,加上利息,兩拳,這算公平吧,可正常情況下,別人打你一拳,你如果有機會有能力報仇,你不打他十拳才罷休?」沈若凡斜眼看着武陽。
其實以德報怨其實是個很籠統的概念,因為德隨着時間的改變定義不一樣,怨在每個人心裏定義也不一樣,你眼中的大事在別人心裏可能不值一提,反之亦然,只不過常常有人用最大的標準去要求,所以一群人看的不喜歡而已。
其實簡簡單單,比如你大舅哥瞧不上你,每次見面都對你不待見,是怨,但某一天他突發心臟疾病,你幫他打個急救電話不就是以德報怨嗎?上學和室友吵架,但人家感冒送包感冒靈,也算以德報怨不是?
你非要用殺爹殺媽這種大仇讓人放下,讓人用德,還有一些不值得原諒用愛,那才只能是去你大爺的。
「可那又怎樣,成天以德報怨,聖母呀。」武陽臉色微紅,昂着頭像是只戰鬥的小公雞
「聖母?如果每個人都是聖母,世界都和平了呢?只不過這要求太高,而且表面上是聖母的人,往往是用高道德要求別人,自己各種混私利的虛偽貨,所以給人嫌棄。另外別成天亂用這個詞,這個詞太苛刻,也太惡毒籠統,一群人不知所以,隨便扭曲歪曲擴大。就像裝b一樣,一些不知所謂的把一群有底氣,有實力,牛b還有炫耀顯擺的行為也算為裝b,其實只是顯示了自己的可悲,因為他們所想的裝只是人家的常態。」沈若凡搖了搖頭道。
「管什麼以德報怨,殺伐果斷,用殺解決一切,多乾脆,直接了當,婆婆媽媽幹嘛?」武陽道。
「所以說,你該感謝你有個姐姐。小敢走吧。」沈若凡叫起三小隻往前走。
會有上面想法,只是因為這貨年輕幼稚,或者說有個姐姐保護的太好。
以崇高道德寬容報怨和以直報怨哪個方式的修養品德更高?毋庸置疑,前者。諒解和寬容似乎軟弱,但真正發自肺腑的諒解寬容實際是天下最難做最偉大的事。
但哪個更好啊,以直報怨,就像道德歸道德,法律歸法律一樣,這只能是極少數人的,佛祖出家都是因為人家是王子,什麼都見慣了。
愛不能發電。
但同理恨也不能發電,殺也不能解決所有,想不明白的看看元朝和清朝兩個同樣殺進來,但國運時間卻完全不同的朝代。
「姐,他是什麼意思呀?」武陽不解道。
「沒事,你做你愛做的事就可以了。」女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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