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睿坐在龍椅上,坐在這張代表着最高權力的位置,接受百官朝拜,享受着這俯視眾人的權力巔峰感。
過去常見着父皇坐着,常常羨慕自己哪天也坐上來試試,可真的坐了上來,似乎也不怎麼舒服,又硬又冷。
不過朱怡睿此刻也來不及思考這些,如今大局雖定,可此番爭鬥所造成的影響卻並不小,寧侯造反涉及了方方面面,司禮監、內閣、六部、六扇門、錦衣衛、江湖,一個不缺,所以清理起來並不容易,既要將寧侯的勢力徹底趕出朝堂,卻也不能讓朝堂生亂,否則一旦生亂,外患必起。
有的要論功行賞,有的要論罪處罰。
行賞不能過了,否則會有任人唯親的罵名,處罰也不過,否則會有暴君之名。
朱怡睿忽然有些頭疼,只是這些事情,終究是要處理的,而且只能他來處理。
「寧侯叛逆,罪當凌遲,但念及乃是皇室中人,賜其全屍,其家人,男子全部處斬,女子全部賜白綾自縊。」朱怡睿先對寧侯額處罰說出。
百官聞言並無出言反對者,自古以來皇室爭鬥,勝者問鼎至尊,倘若敗了,自然是牽連全家,這等叛逆,若非其是皇室,當誅九族!
「戶部尚書孫道觀勾結寧侯叛逆,打入詔獄,任指揮使由你審出一個過程來。」朱怡睿道。
「臣遵旨。」任東流道。
孫道觀臉色頓時煞白一片,詔獄那是什麼地方呀,每一個人都是好好的進去,可就沒哪個是能好好的出來的。
「臣並未勾結寧侯,臣只是被寧侯蒙蔽,還請聖上明鑑。」孫道觀連忙跪下道。
「是真是假,說沒有用,朕要看的是證據,這是朕讓任指揮使交給朕的,而不是你。任指揮使摘下他的官帽,還有查抄戶部尚書府邸,收回朝廷賜予他的一切,給朕詳細查清楚。」朱怡睿一臉冷漠,如果不是怕動靜太大,他真的想把那些站在寧侯那邊的人都給剮了。
「臣遵旨。」任東流再道。
孫道觀臉色一白,像是沒了魂一樣,他知道自己沒救了,莫說皇室的事情,就說他平時底子也不見得多乾淨。
其餘官員都給予同情的眼神知道孫道觀完了,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為他說話,反而拉開了距離,像是逃避瘟神一樣,同情歸同情,但更多的是冷漠,這種事情站錯了隊,能留全屍就不錯了。
吏部尚書王道全心裏一慌,新皇是要清算了,自己之前選擇中立,恐怕已經被新皇不喜,此刻新皇很有可能會藉此把自己也一併解決了。
與其如此,倒不如自己先行認罪,想到此處,王道全當即下跪道:「啟稟吾皇,老臣近來年老體弱,老眼昏花,處理事務越發覺得不順手,寧侯叛逆也並未察覺,有失察之過,請陛下准臣致仕告老。」
「好。」朱怡睿點了點頭,倒是挺滿意王道全的覺悟,王道全全程中立,雖然沒有徹底站到寧侯一邊,但也沒有站到他這一邊,佔着吏部尚書的位置惹人嫌,但也不能直接擼下來,否則名聲不好,現在是最好不過,不過吃相也不能太難看,當下道,「王尚書謙虛,不過朕也憐王尚書年老體弱,為國操勞半生,特准尚書致仕,賜黃金百兩,一路驛站伺候不得怠慢。」
「多謝陛下。」王道全心裏鬆了口氣,雖然沒了權力,不過全身而退也不錯了,回到家鄉購置良田,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謝顯章和趙明陽為頗為滿意,他們也還真怕朱怡睿初登皇位就大肆剷除異己,有暴君趨勢,如今正好。
「謝老師、趙老師,父皇在世時便是勞苦功高,今番更是受了牢獄之災,朕不勝感激。」朱怡睿忽然朝謝顯章和趙明陽道。
「聖上過譽,皆是老臣等分內之事。」謝顯章和趙明陽齊聲道。
「只是朕尚且年幼,還需兩位老師輔佐,如今朝中官員有缺,朕有意調江南官員,如今吏部王尚書告老,這份名單還需要兩位老師草擬,給朕過目。」朱怡睿道。
「是。」謝顯章和趙明陽齊聲道,心中知曉這是朱怡睿給他們的恩賜,草擬官員名單,就意味着可以插入許多的官員,增強自己在士林和朝野當中的聲望。
雖然兩人都是一心為國之人,並且這份名單還需要天子過目,但這份名單所能造成的影響很大,只因這次動盪,要掃除的還有許多低階官員,這些正是大家所謀劃的。
處理完外朝懲罰,朱怡睿也鬆了口氣,麻煩的就是這些六部處罰,其餘的司禮監不過是皇室家奴,要解決容易,錦衣衛六扇門兩個大的在,處理也簡單。
不過現在懲罰結束,也該是論功行賞的時刻了。
「六扇門總捕郭巨勞苦功高,歷來懲奸除惡,為我大明立下汗馬功勞,如今鋤奸更是功不可沒,賜予精忠報國牌匾,黃金千兩。過幾日詳查此次涉及謀逆之人,草擬一份名單給朕。」朱怡睿道。
「多謝聖上,只是聖上,臣子所做皆是臣子本能,國庫錢糧不足,聖上還是將千兩黃金給予他人,只要一牌匾。」郭巨道。
「總捕忠勇,但有功不賞,朕豈不是昏君?且你若推辭,讓任指揮使如何?」朱怡睿笑道,「任指揮使此番勞苦功高,賜予黃金千兩,忠君報國一牌匾,青龍白虎玄武三大掌鏡使和司馬翼江百川兩大名捕也全部賞賜黃金百兩。」
「臣謝陛下。」相較郭巨,任東流就乾脆多了,直接跪下領賞。
「好,接下來壽王一路扶持,可不必去封地就藩,留在京城,與朕一同商議。」朱怡睿道。
「陛下,這有違祖制呀?」謝顯章皺眉道。
「祖制不也說兄友弟恭,聖人還說我等兄弟應當慈愛,便如此吧。」朱怡睿直接定下道。
謝顯章和趙明陽目光對視,雖覺此有違祖制,不過新皇登基,也不好太過拒絕,還是先應下再說,當下不語。
「臣遵旨。」朱怡哲也道。
「六扇門名捕宋青瑤、錦衣衛朱雀掌鏡使一路送朕回京,也是勞苦功高,賞賜黃金千兩,御賜隨意進出宮門腰牌一枚,各升一品,入六扇門附總捕,錦衣衛同知。」朱怡睿繼而道。
「多謝聖上。」兩人同樣領賞。
朱怡睿點了點頭,最後道:「此番朕能回京,除卻朝堂列位鼎力相助之外,還有江湖之上無數英豪相助,在此朕不勝感激,詔人上殿。」
「陛下。」這時一個錦衣衛忽然進殿道,「幾位大俠都不知所蹤,留下書信一封。」
「快給朕拿上來。」朱怡睿毫不猶豫道,將書信拿過來然後迅速拆開瀏覽。
「小睿,師兄走了,不要太想念師兄,廟堂這種地方不適合師兄,還是江湖更適合師兄。自古天子皆稱孤道寡,蓋因你坐上那張位置之後,除了你自己之外,其餘人都信不得,皇室宗親信不得,太監信不得,文官信不得,武官信不得,因為只有把你忽悠了,他們才能獲得更大的權力。好好坐穩那個位置吧,為天下為百姓也為你自己做點事情。最後說一句,終於把你這個累贅給丟了,師兄開心死了,別來找師兄了,師兄要在江南過着沒羞沒躁的幸福生活了。」
「師兄。」朱怡睿看完之後露出苦笑不得的笑容,不過旋即意識到這裏是大殿不能如此當下臉色一肅道。
「藏劍山莊秋寒楓、不二山莊周懷鈺,神風山莊蕭如風皆不辭辛勞,歷經生死護送朕進京,賜三人金牌可隨時進宮見朕,御賜不二山莊、神風山莊金字招牌,各賜千兩黃金,同時送上匾額——國之大俠。」
「盜聖墨如雪、盜仙白如硯,雖為盜匪中人,但為朕之登基亦不辭辛勞,揭穿寧侯陰謀,特賜盜聖、盜仙金牌兩枚,憑此金牌,各大驛站必給予供應,各地官員也須招待。」
「最後風盜沈若凡,教朕,救朕,一路匡扶朕上京,特封逍遙王,無封地,無俸祿,其餘皆與親王等同。」
「另,副總捕宋青瑤,同知柳心妍即日出京,常駐江南。」
朱怡睿一套指令下達,心中得意,師兄想撇下朕這個累贅?不存在的!
此刻天空之中,站在冰凰之上的沈若凡忽然感覺一冷,為什麼感覺還是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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