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叛逆。」
沈傲華身邊的看似寬厚平和的漢子雙眼當中忽然放出兩道寒光,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般盯着寒。
寒條件反射地做出對戰的準備,與閻羅陰寒目光猛烈交擊,猶如實質一般。
沈若凡挺身一步站在寒的面前,接下閻羅的殺氣,雙眼眯起,身上的殺戮刀意如海嘯般涌動。
閻羅悶哼一聲,少有地在這方面壓不住對方,只是沈若凡強自堅持道:「背叛閻羅者,死。沒有任何人可以逃過這條律令。」
原本寬和的氣質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毒蛇般的陰冷。
閻羅最高首領,蘇家之奴,沒有本名,只有閻羅的代號。
「她是閻羅的叛逆?」蘇安騁看向寒,目光微微發涼。
「一級石心,自幼被閻羅收養,代號寒,七年前與炎一同詐死叛出閻羅,數月前被發現,派出命追殺,結果命死,而無所蹤。」閻羅面色冰冷地說出寒的資料。
「原是叛徒。」蘇安騁面色微冷朝秦爸爸道:「秦叔,我們清理叛徒,您該不會也阻攔吧。」
「爸,寒是我朋友。」秦語曦略帶急切地叫了聲。
秦爸爸雖然感覺這事不該插手,但作為女兒奴,他沒有任何思索便道:「你們閻羅的事情我不管,但我女兒的朋友,不准動!」
「秦叔,不是安騁不給您面子,只是閻羅的訓練有閻羅的方法,凡是閻羅一級石心的,都接觸到了些閻羅的核心機密,這些一旦傳出去,我們蘇家也會有麻煩,希望您能體諒。」蘇安騁堅持道,雖然如此會得罪秦家父女,但也絕對不能讓步,否則回去之後,免不了懲罰。
說到底,無賴霸道,只是讓人不想惹,卻不是不敢惹,一切還是以實力說話,蘇家不怕秦家。
「老子這輩子就是不知道體諒兩個字怎麼寫?話我是放這兒,你們閻羅要是敢動手,那老子奉陪到底,不過不管怎樣,我女兒朋友如果死了,你是死不了,可你身邊那條狗一定會死。」秦爸爸虎目張開,露出濃濃的殺氣。
蘇安騁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退了半步,受不了這股煞氣。心中暗思蘇家雖說是軍方第一,但那是因為蘇家動腦,秦家動手,可是如果論勢力的廣,蘇家的武力未必及得上秦家,如果真拼起來,閻羅絕對要死,只是一命換兩命,值與不值?
閻羅首領為蘇家誓死效忠,捨生忘死,將蘇家利益置於自身一切之上,以當蘇家奴僕為榮,沒了一個,想要再補充,很難,但閻羅的保密性和規矩更重要。
橫豎一個奴僕,是否要舍?
一臉殺氣的閻羅渾然不覺自己的主人已經起了拋棄他的心思,只是如一頭蟄伏的猛虎一般站在一邊。
「你可以儘管試試,把閻羅全派出來,剛好把這個機構取消的。」沈若凡忽然道。
「我勸沈兄不要說笑,閻羅之強,並非你所能知曉,取消閻羅,沒有人有這個能力。」蘇安騁看向沈若凡道。
「井底之蛙以為井口所觀便是藍天,我勸你老實些,否則你將會失去你所擁有的一切,包括生命。」沈若凡眸中一點寒光閃過,蘇安騁沒來由的一陣心悸,眼中的輕視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為凝重,「敢威脅我生命的人,你是第一個,也可能是唯一一個。我送你一句話,人人平等,從來只是一句口號。你死了,就算沈家再暴怒也不能怎樣,而我如果死,你整個沈家都會陪葬。何況你還根本殺不了我。相反,你會因為這句話而死的很慘。」
「還是那句話井底之蛙以為井口所見便是藍天。你讓杜家的幽魂也一併來,反正都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丑,我替你清理些垃圾,而如果這些垃圾不乖乖被清理,做出了些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我保證,你一定死在寒和我的前頭。」沈若凡目光直視蘇安騁。
目光交鋒,半晌,蘇安騁忽然笑道:「好,我便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說着話,又轉身看向秦爸爸道,「秦叔,有機會再來見您,還有公會合作的事情,您多多考慮。」
說完後,蘇安騁帶着所有人離開。
「蘇哥,就這麼算了嘛!」走遠了後,杜陵不滿道。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只是沈若凡又代表沈家又和秦語曦熟識,不能一般看待,把他底細都查清楚,再動手。」蘇安騁道。
「凡哥,你這樣會惹大事的。」蘇安騁前腳剛走,沈傲華就忙不迭地說道。
「有什麼事?」沈若凡沒有從嘴巴裏面說出來,而是用信息地方式發出去。
「凡哥,這還是什麼事情。蘇安騁雖然的確該死,但蘇家和杜家的勢力也確實龐大,我們沈家能做的僅僅就只是自保,還不到反擊的時候,如果蘇家用盡全力對付我們,我們會損失慘重。你不該直接和他正面衝突,你想保護寒,可以轉入暗地,進我們沈家大宅,蘇家再厲害也不能進入。我們該做的是等待時機,等到武尊翻盤的時候。」沈傲華道。
「逃避,是因為力量不足,而有力量又懼怕什麼?寒的存在是因為威脅到了閻羅的秘密,但如果閻羅都不存在,那寒也就不是非殺不可。不要把蘇家和閻羅勢力混在一起,什麼等級的對手,派什麼等級的力量,殺雞不用牛刀,我所面對的只會是閻羅和幽魂,而這是我所能面對的。」沈若凡想都不想地回道。
沈傲華微微挑眉,驚訝於沈若凡的能面對,雖然有些不相信,但沈若凡如此信誓旦旦地說着,他也不唱反調,繼續道:「可你如此顯著,一定會讓其他人開始調查,你的身份很可能保不住。」
「保不住?傲華,你是在逗我發笑嗎?在你讓我代表沈家的時候,他們不就已經打算要調查我了嗎?更關鍵的是,在你們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二舅不就已經讓人把我在國家記錄裏面一切的信息照片封鎖,或者作假了嗎?」沈若凡道。
沈傲華驚訝地看着沈若凡,沒有想到沈若凡竟然只從些痕跡就猜到這一點。
「而且閻羅幽魂只會來刺殺我,所以不管怎樣,死的都只會是我,不會威脅到沈家,蘇家他們到此也算是給沈家警告傷害,不會再出手。所以你不用這麼擔心。」沈若凡道。
「風哥,你就是沈家一部分,我們不會允許你出事,哪怕犧牲一切,這是爺爺臨死前說的最後的話,沈家不存在拋棄。」沈傲華鄭重地看着沈若凡。
沈若凡心頭微微一顫,態度終是軟化幾分:「我討厭束縛,討厭那裏的一切,但不代表我沒手段,因為教導我的是這世界上最陰險的幾個人之一,我只是厭惡,不代表不會。你別忘了,馳騁縱橫,縱橫是三房出的,大房只有蘇安騁一個人,如果我殺了他,嫡系就只剩下我一個人,老爺子是絕對絕對不會讓我死的,相反他不惜一切地來保護我,包括殺了他兒媳,因為蘇家的傳承利益高於一切!」
沈傲華臉上首次露出震驚的表情,難以置信地看着沈若凡,他終於知道沈若凡那句互相傷害的真正意思。
的確,和蘇安騁相比,他很弱勢,無論是財力物力還是任何的一切,但只要蘇安騁死了,那為了長房的利益,蘇老爺子拼死也會保護他,就算是杜家再怎樣也沒有任何意義,相反老爺子可能會為了永絕後患,把杜家往死里打壓。
沈傲華看着沈若凡,感覺像是在看一個怪胎,忽然覺得天賦真的很重要,有些人他們生來就是怪胎,哪怕他們是成長在了雞窩裏面。
沈若凡默然不語,這是最後的打算,他永遠不打算用的底牌,蘇家大少蘇安馳已經死了,那便讓他永遠死去。
只是萬不得已,他不介意互相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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