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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韋楓猜出他們的身份來歷,和他並無利害關係,想到楊過一直想知道其父為人,幾人大有說服力。又過幾日,四人終於高價僱船踏上傳說中的桃花島。
滿島奼紫嫣紅,遠遠望去,似乎天上落下的一大片朝霞,鋪在碧藍的大海之上,徜徉其中,宛若置身仙境,令四人心曠神怡。桃花散發出來的陣陣清香,更是沁人心脾,讓他們如痴如醉。
程英雖是桃花島弟子,一直無緣登島,直至此刻,才算是名副其實的「桃花島弟子」。她眼裏泛着喜悅的淚光,幽幽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劉韋楓知她所吟詩句應出自《詩經》,但他只會開頭,自然不知她借景抒情,充滿了對姻緣的憧憬。
他見此情此景,亦不禁吟道:「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風格雖和程英迥異,卻讓她感受到了和《桃夭》的呼應,是婚後定居於桃花島的美好生活,頓時嬌羞無限。後世的詩她當然從未見聞,只道是情郎原創,更因其才氣和意境,愛上加愛。
初時四人只閒庭信步,欣賞絕倫美景,但走了一段後,便迷惘起來。劉韋楓本已學到些奇門遁甲的基礎,但石陣和偌大之島無法相比,只見道路千變萬化,兼之亂花迷眼,處處難分辨,漸漸別說走進去,想退回海濱亦是難事。
程英不愧是黃藥師嫡傳弟子,雖是初次登島,稍加琢磨,便窺出路徑,自然成了本旅遊團的嚮導。劉韋楓跟隨一段路,不斷印證所知,慢慢亦找到感覺,後來自己想到的出路和程英不謀而合,直至走入島心。漸漸見到了一些僕人,招呼上前,果儘是聾啞。
啞仆們先是驚奇,繼而引至桃花樓廳中奉茶。
半盞工夫,一人前來,進門即問道:「何方貴客造訪?柯鎮惡有失遠迎!」聲如洪鐘。四人見來人拄着一根鐵杖,雙眼失明,但面環四周似對廳中已瞭然。
劉韋楓不知哪些啞仆如何跟他交流的,竟知有客到訪,見柯鎮惡身容雖老邁,神情中卻透着幾分威嚴,心道:「這老頭倒也不凡。」便道:「晚輩劉韋楓拜見柯老前輩,受黃蓉師姐之遣,來此療傷修養,勞煩之處,還請前輩包涵。」
柯鎮惡早聞其名,好生敬仰,頓時施禮道:「原來是劉少俠到了,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你在襄陽的義舉已是家喻戶曉,幸會!幸會!」聽他稱黃蓉為師姐,又道:「劉少俠是拜在黃島主門下嗎?」
「在下的恩師是洪七公老人家,因而份屬同門。」
「原來如此,想不到劉少俠年紀輕輕便得遇名師,真是好機緣。這幾位是?」
「這三位都是我的知己,這位程英姑娘是黃島主的小徒弟,陸無雙姑娘是她表妹,公孫綠萼是我鐵掌幫的人。」三女一一見禮。柯鎮惡神情大悅,他久居島上,自郭靖一家走後,僕人來往不斷,但與他們難以溝通,因而較為鬱悶,成日吃吃喝喝、曬曬太陽、活動活動筋骨,有時提着酒到其他「幾怪」墳前嘮叨半晌,以作排遣。這一下來了幾個客人,意味着他的人生至少一段時間不再寂寞,高興的差點睜開眼睛。當他聽到劉韋楓是郭靖、黃蓉的師弟,而程英更是黃藥師的嫡傳弟子後,心裏頓覺人家正主來了,自己反而是客人才對,口中連道:「難怪能順利走出桃花陣……」招呼更加周詳,又問到劉韋楓所受之傷,顯然亦無能為力。
茶後各安排了住宿,帶四人「參觀」起島上風景。什麼彈指峰、清音洞、綠竹林、試劍亭等,處處透着學問。劉韋楓見到黃島主親筆所書的對聯:「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不禁感慨無限……
自此,幾人便在這桃花島上入住。劉韋楓難得在一處安定下來,只因自己的內息之紊。修身養性是一方面,梳理內息仍是第一要務,不然便辜負了黃蓉和眾人的心意,桃花島與世隔絕,風景絕佳,又「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真乃天賜之所,次日便提議獨坐花叢用功,如同閉關。三女見他每日調息、練功,並無異狀,歸來吃飯時亦行動如常,漸漸放寬心去,各自修煉自身武功,自有進展。
劉韋楓體內陰陽兩股真氣難以並容,是折磨他的根源,他想試着向陽而行功,已達陰陽相佐相制之效。他讓三位佳麗幫她做兩件衣服,均是半黑半白,兩件黑白左右不同。當陽息在身子左半側時,便着右側黑裝,右側身向陽,反之為左。當下半身為陽時,乾脆坐進海灘而練……
陽氣漸漸有所穩定,並未被九陰內功消減許多,似乎陰功被調理的有所寬容。……再後來,陽氣有所積聚,穩中有升……
半年以後,竟修出三層九陽純正內力,相安無事。他想,大概是天雷賦予的內力從中調停。
已是深秋時節,劉韋楓正向第四層九陽神功衝刺。這日方練一個余時辰,便覺通體若烤,燥熱難當。他心裏明白,此刻陽功甚盛,若觸動九陰內功相抵,恐再發生危險。只得將衣衫盡數除去,仍感燥熱揮之不去,乾脆縱身入海……
大海「撫慰」着他的肌膚,僅片刻便不覺燥熱。他第一次感到在水底是如此的舒適和放鬆,在淺海底閉氣穩定數分鐘後,內息雖平靜,但在水中不能吞吐,無法進一步用功。出水時雙掌向上齊出,同時噴出一口濁氣,直激的海面浪花飛濺,他隨即躍出,踏浪飛至岸上。
他赤條條的自帶出場特效,本料沒有觀眾,然而這一幕正被人一覽無餘。劉韋楓剛要穿衣服,卻瞥見一人一舟已行近,是個女子!與他目光相接那一剎,羞的低頭搖櫓。
劉韋楓未及瞧清楚那女子,尷尬的拎着件褲子進了樹林,待穿好再到海邊,那女子已臨近岸邊,只是此處並非渡頭,海邊只是礁石,無法泊船,一見他露面,便高興的喊道:「楓郎!」
劉韋楓這才瞧出,原來這女子竟是洪凌波!只見她一改往日的道袍束容,淡黃色素衣裹得身形玲瓏,一頭烏髮盤了幾個花辮,頭插蝴蝶釵,薄施粉黛,雙頰邊紅扉若隱若現,妙目流盼,正殷殷的看向自己。
劉韋楓心道:「這小道姑還俗後更有姿色!不知她性情如何,怎麼會找到桃花島?」見她無法泊船,索性縱身躍至她舟內,握着她手道:「波波,你怎麼來了?這半年多來去哪了?」
「你有了她們,哪還能想到我?」洪凌波嬌嗔道。
原來,那日洪凌波憤憤而走後,回到李莫愁和她隱居之處,準備潛心修練《玉女心經》。那心經是其師畢生所求,她自然深受影響,她想,練成心經成就便可勝過師父,在江湖中除了不敵五絕之流外,亦可叱咤風雲。無雙師妹比她底子弱,心經造詣自然不及她,程英想必亦不是自己的對手,到時便可獨得情郎,即使共侍一夫也是以她為尊。
她本以為向其他古墓派武功一樣,可心無旁騖,怎知那玉女心經是她們的始祖婆婆林朝英含情而創,武功招數自然蘊涵不盡的旖旎柔情,她越練越覺得心旌蕩漾,思念劉韋楓之心愈濃。古代女子重情專一,兼之情竇初開,更是無法自拔。饒是她修道多年,儘量克制亦枉然,果斷還俗去了襄陽,幾經打聽方知情郎去了桃花島,她用銀兩和威脅「雇」了兩隻船,分有兩名船夫。一船夫獨駕一舟,另一船夫則載她而行。待搖搖望見桃花島時,則讓那倆船夫共乘一舟回去,她自己劃舟向島而去,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心裏有個小算盤,就是幻想着自己把劉韋楓接走。眼下其餘女子並未現身,正是天賜良機。
劉韋楓見她似乎沒了在絕情谷時的那股邪氣,恢復了溫柔,甚為欣慰。只聽她問道:「聽說你走火入了魔,現在如何了?」
劉韋楓聽她關心自己,有點感動,心道:「她畢竟還是善良的,也不知那天中了什麼邪。」於是緊握她的手,故意道:「那都是被你氣的。不過此刻見到你漂洋過海的來看我,立時好很多了。」說着笑盈盈的親了親她的手。
洪凌波道:「人家關心你,你卻無正形,到底怎樣了?」
劉韋楓道:「無礙,洞房都沒問題。嘿嘿。」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色眯眯的盯着她。
洪凌波本對他日思夜想,此刻臉貼在他健碩的肌肉上,嗅着他身上混雜着海腥味的男子氣息,更是被俘虜。饒是她性格頗為要強,早已羞紅了臉,變成溫順的小貓,手足無措,突然瞥見劉韋楓胸口的傷疤,之前並未得見,不禁伸手撫摸,問道:「你這是?……」
「這是男人的勳章。」劉韋楓打斷她,接着哈哈一笑,將她抱到船艙。洪凌波嚶嚶的道:「你……早知道不來找你了!」……
洶湧的海浪激情澎湃,小船隨波搖擺,時而沖向岸邊,時而又被海浪卷回,顛簸入深海。天藍海碧,水天合一,小船點綴其中,如畫般燦爛斑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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