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綠萼聽劉韋楓當着那道姑面相邀,頗覺尷尬,不知怎麼答應才好。劉韋楓向洪凌波道:「波波,你在此等我,或者先到那邊找我大哥,總之不要走遠,免得遇到李莫愁。我有點事要辦,不久便回。」洪凌波料想他公然邀另一個美少女去「走一走」,還能有好事?心裏不禁泛起醋意,道:「我跟着你,妨礙你嗎?」
劉韋楓聽到後感到意外,心道:「這都學會頂嘴了,這以後若將四女都收了,豈不勾心鬥角?這事日後得好好考慮。」稍作躊躇後道:「我們去尋李莫愁的下落,你不便跟去。」言語中透着威嚴,洪凌波竟點頭答應等候。
劉韋楓和公孫綠萼一路往西,綠萼心裏欣喜無限,有種得寵的感覺,能和他一塊漫步於叢花幽徑,何其浪漫!她在谷中鬱鬱寡歡,實非其本性,只覺和他在才活的輕鬆和灑脫,縱然死去亦算不枉此生。
劉韋楓走脫了洪凌波的視線,一把抓住了公孫綠萼的手,讓她如觸電一般身子一顫,羞紅了臉,心裏卻是充滿了柔情蜜意,雖有些掙扎,卻實不想放開,因而掙不脫他強有力的大手。劉韋楓道:「萼兒妹子,其實我第一眼見你就對你有了好感,只是初次見面又有要事在身,向你表白未免唐突,此刻並無外人,我非表露心聲不可,我喜歡你!」
公孫綠萼本在幽谷中平淡而活,即使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被嚴格的谷規壓抑着,情感如平湖一般。猛然聽道劉韋楓的甜言蜜語,頓時心泛漣漪,若身在太虛,如幻似夢。想到他曾道有歸隱絕情谷之意,竟是為此埋下伏筆,憧憬着美好的將來,收不住矜持,喜不自勝,笑逐顏開,轉過頭去不想讓他看到。
「你不出聲,我就當你答應了和我在一起啊。」劉韋楓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逗她說出。一陣沉默後,她仍不出聲,劉韋楓又道:「唉,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罷了,罷了,我也不難為姑娘了。」說着鬆開她的嫩手,一個人走開。
公孫綠萼果然着急的緊跟兩步,只是低聲道:「哎……我……沒說不答應。」羞的將頭低下。劉韋楓一笑,轉過身來又拉住她,一雙英眸湊到她面前,直盯得她暈生雙腮,渾身不自在,卻躲無可躲,只得又轉過頭不敢看他。劉韋楓在他光滑如水,白里透粉的臉親了她一下,溫柔的道:「小可憐,我願用終生呵護你。」
公孫綠萼被他柔情一親,竟軟弱無力,差點站立不穩,雖是片刻溫存,已徹底將她征服,此刻心口「噗通」亂跳,雖覺此舉過於荒唐,但又拒絕不了。過了一會,克制嬌羞的道:「劉大哥,我母親……」
「你母親這一關你毋庸擔心,我們會互相接受的,並且我會侍奉她養老送終。」他知那老乞婆和她那「獨眼龍」冤家真是同一丘之貉,都是心懷叵測,挖空心思的害人,絕非善良之輩,唯獨公孫綠萼出淤泥而不染,讓自己為其養老實不心甘,只是料到她死期不遠,便如是說。
二人旖旎而行,公孫綠萼意亂情迷,忽見劉韋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着她緩緩前行。她一怔,安靜下來,又走幾步,山石彼端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公孫綠萼方自覺察竟已到了谷西自來極少人行之處,抬頭見正是谷中絕險之地的絕情峰。這山峰腰有一處山崖,不知若干年代之前有人在崖上刻了「斷腸崖」三字,自此而上,數十丈光溜溜的寸草不生,終年雲霧環繞,天風猛烈,便飛鳥也甚難在峰頂停足。山崖下臨深淵,自淵口下望,黑黝黝的深不見底。「斷腸崖」前後風景清幽,只因地勢實在太險,山石滑溜,極易掉入深淵,谷中居民相戒裹足,便是身負武功的眾綠衣弟子也輕易不敢來此,卻不知是誰在此說話?
在劉韋楓示意下,側耳傾聽,竟聽出是自己的父親和剛入谷不久的李莫愁!原來李莫愁中情花毒後,遠避他人,竟到了這斷腸崖附近,公孫止自政變後在此盤桓已久,二人本交過手,不想在此偶遇。公孫止見她中了情花毒,又貪圖她的美貌,便動續弦之意,以搶回絕情丹作交換。不知李莫愁實是先敷衍於他,服了解藥再圖打算。公孫止正談論着搶奪絕情丹的惡毒計劃,竟是以親生女兒為餌。
劉韋楓帶公孫綠萼來此便是想讓她徹底認清其獸父的本來面目,她聽到後豈知心寒?只覺萬念俱灰,恨天不公。劉韋楓攜她返回時,一路不時安慰,她仍失魂落魄的顛簸着,愈顯淒涼。直走了半個多時辰,天色已晚,寒風侵膚,冷月無情。
快接近裘千尺住處時,劉韋楓望着最後一叢情花道:「有我守着你,你父親的毒計定然失敗。我們既然情定今生,不妨說與他聽,她想讓你找個好歸宿,我自思忖有幾分武功和相貌,有何不可?」其實劉韋楓曾聽裘千尺有煽動綠萼上杆子追他之意,頓了頓又道:「令堂曾許諾那半粒絕情丹會給未來的女婿,我便以情花自刺,你去求情,你母親若認我這個女婿,定會拿出解藥與我,我便可救我大哥,至於我的小毒,不在話下。」
他心裏知道要解情花毒已不難,黃蓉等人還在大廳困着,要說通那惡婦放人絕無可能,那半粒絕情丹一定在廳中某處藏着,自己已記不清方位和哪瓶是真,不然早設法盜取,目前只有讓裘千尺去取解藥,方能救出廳中之人。他不忍公孫綠萼以花枝自殘,因而想到自己來。
公孫綠萼對他愛戀已生,哪肯讓情郎受那情花之毒?便道:「劉大哥,你的主意雖妙,我恐怕母親仍不會輕易交出解藥給你,即使交出亦會等到我們有朝一日成親之後,遠水解不了近渴,我與其等父親拿我做餌,不如我將計就計。」
劉韋楓道:「不可!你與我大哥都是我的親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已受了情花之苦,尚未有解救之法,你不能再犯險,即使換來半粒解藥,如何可解二人之毒?若給了我大哥,他也一定不會獨服。我身體和武功都強過你,即使中了情花毒想來亦比你容易化解。」說着拔劍砍了一些情花枝,剛還劍入鞘,卻聽公孫綠萼道:「劉大哥,那是我母親嗎?」
劉韋楓納悶:「這老太婆若到沒理由自己未察覺?」順她手指方向去看,哪有異狀和動靜?忽聽旁邊「呼」的一聲,他心知不妙,忙轉頭去看,見公孫綠萼已撲在那些情花上,發出疼痛的呻吟。他氣得一跺腳,接着給了自己一記耳光,將她抱到懷裏,責怪道:「你……你怎麼這麼傻?」
「劉大哥,今生有你足矣,我死而無憾,能救到楊大哥更是值得。母親多疑,非我不可。」她既了解裘千尺秉性,更不想讓情郎受苦。劉韋楓幾聲嘆息後,自懷中取出一粒丹藥,道:「傻丫頭,這粒藥丸雖無解毒之功,倒有滋補之效,你先服了她。」公孫綠萼順從的服藥。然後忍着血淋淋的疼痛,向母親寢房走去。
劉韋楓望着她嬌弱的背影,唏噓不已。遠遠見她進屋後,方趁着夜色去找洪凌波。一番找尋,來到白天分別處,發現她幾乎原地未動,遠處的楊過等四人卻不知去向。他心道:「這丫頭看來習慣了等候李莫愁的生活。」於是調笑道:「我的小乖乖,你果然聽哥的話,香一個。」說着向她臉上親去,卻遭洪凌波以手擋住,反唇相譏道:「你跟你那嬌滴滴的小情人幽會夠了?」
「我是做正經事,你還信不過我?再說,她若是小情人,你便是大情人,哈哈哈。」
洪凌波用手向他身上一錘,道:「你別喜新厭舊才好,其實我也不在乎你有三妻四妾,我的命都是你給的,早有言在先,為奴為婢悉聽尊便。但我在世上只有你一個依靠,我將為你而活,若你不要我,我立刻去死。」
劉韋楓一聽,樂開了花,最擔心的是她叛逆,心道:「果然善解人意,有御姐風範。」嘴裏卻道:「放心吧,我就是有一百個女人,你終究是你,別人替代不了的。再說,我並非花心之人,只是這位公孫姑娘其實跟你一樣可憐,父母都不是好人,互相充滿仇恨,非將對方置於死地不可,她在夾縫中生存,已屬不易,父親又兩次想殺她未遂,這次竟向拿她做誘餌,討好李莫愁,簡直豬狗不如。唉,可憐紅顏薄命,我若不救她,今晚便會香消玉殞。可即使能救,她父母不日便會同歸於盡,也會讓她淪為在世上無親無故的人,你說是不是很慘?」
「……想不到,那位姑娘如此可憐,我以後會對她好的。楓郎,我錯怪你了,以後你的事我不過問便是。」
「這才乖嘛,懂得討夫君歡心了。哈哈哈」
「剛正經一點,又耍貧嘴,呵呵呵。」
……
二人纏綿着鬧了一陣,劉韋楓道:「我們去大廳看看,快到救公孫姑娘的關鍵時刻了。」言畢,攜着洪凌波展開輕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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