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忽忽又到夏季。他已在山林中,春夏秋冬各歷一遍,劉韋楓已完全適應山林的生活,一年來對武功之道一邊研習,一邊在叢林中與兇狠迅捷的猛獸實戰。此刻武功儼然純熟。他想再過得半年,待打獵淡季就出山。
這一日,他在巡山時遠遠聽到像群居動物的喧鬧,幾個縱身過去,原來在一處較為平坦的山坡有二三十頭羚牛,兩頭公羚牛正激烈撕斗,牛角撞得「咔擦」聲響,火藥味十足。周圍有悠閒的母羚牛和小羚牛,或吃食、或玩耍。
這是一個羚牛群啊,多是龐然大物,獵取無法存放是浪費,劉韋楓蔽在叢林籌劃着該對付哪一個不大不小的傢伙,驀然發現一隻母羚牛屁股朝向這邊……原來那倆貨是在爭奪這特殊的行駛權利,亦或是爭奪首領,但那母羚牛無疑使勝利者的福利。
劉韋楓一陣春心蕩漾。他本未成年,情慾卻過早的被學姐開發,平日裏光練功和打獵呢,壓抑自己的快一年了,儘量不去想和那騷學姐曾經的風花雪月。這一刻見了母羚牛發情,情慾頓如黃河決堤。
他本剛成年,血氣方剛,平日裏又吃得不少鹿肉,間或食些人參、靈芝等物,精力更為旺盛。看着那母羚牛的短尾一掃一掃的,簡直在挑逗,讓他心癢難受,一個齷齪想法湧上心頭:「你倆別爭了,說不得,我要先上一把了,嘿嘿!」
那兩隻雄牛嶺身體碩大,甚為強壯,牛角碰撞的山崩地裂。劉韋楓雖有本事打獵,但想在羚牛群中只控制住那頭母羚牛並毫髮無傷頗為不易,羚牛群大概遇到危險時首領會帶領發起群攻,自己雖有辦法避開或可能獲勝,怕爭鬥中敗了興致,情何以堪。
他交感神經異常興奮,臉紅心跳,但還得耐着性子等待時機,可恨那兩頭猛傢伙鬥爭膠着得如傻逼,要不是怕誤了「正事」早上前「拉架」了。
劉韋楓正自焦躁,突然!對面叢林傳出一陣異樣的窸窣,聲音雖小但逃不過他靈敏的耳朵,那聲響似乎不屬於羚牛群的活動。他循聲看去,原來在對面叢林隱蔽處埋伏了一隻花斑虎!那虎看着面熟,似乎挨過自己的揍。只見它貓在那裏慢慢向一頭小羚牛挪動。
讓它攪一下也好,劉韋楓心想,說不定能把首領和精銳部隊吸引走,自己就更容易得手些,以真虎調假虎離山,想想真沒誰了。
那虎逐漸向最有利位置挪動,直到被一隻母羚牛發現才猛然衝出,瞬間將小羚牛撲倒,羚牛群一陣騷動,亂鬨鬨不知所措,哞叫連連,兩隻不知疲倦的公牛也停止了內鬥,哞叫着向花斑虎衝來,隨即又有幾隻公牛跟往,氣勢洶洶。
那虎雖將約一歲齡的小羚牛撲倒,尚未咬死,見幾頭灰壓壓的龐然大物齊刷刷衝來,稍顯畏縮,老虎非豹,不會銜叼着拖動獵物,它只有死死咬着小羚牛的脖子,笨拙的後拉,發出「嗚嗚」的低吼,似在警告敵人,某不是好惹的。
公羚牛眼看離虎越來越近,但腳步也越來越慢。大概起初想用陣勢嚇跑敵人,卻沒想到對手很頑固。在約離虎四米遠處駐足,形成了對峙。
劉韋楓可沒有心思觀賞獸斗,趁公牛精英們離開後便施展輕功,巧妙的繞到發情的母羚牛身後,彎腰身子探到牛背上,使其轉頭不易發現自己,試着觸碰牛臀。
其它羚牛看到另類入侵驚的四散開來,那母羚亦警覺的跑開,無論劉韋楓怎麼追逐、隱蔽,只會攪得牛群亂撞,始終未能如願得逞,以致敗了興致。
此時遠處群牛正佔優勢,正在驅趕繞着圈跑不死心的花斑虎,敵眾我寡,花斑虎只有打游擊的份兒,有時故作反擊狀,牛群四散,場面混亂。
忽然,花斑虎繞向劉韋楓這邊而來!跟前的母牛群又一陣騷動,幾頭公牛緊追不捨,亦洶湧跑來。劉韋楓未成好事,便遷怒於這群畜生,想教訓教訓他們,他半蹲着身子混在牛群一側。
那迂迴的花斑虎並沒有發現劉韋楓,就要接近時他突然站起攔住虎的去路,花斑虎大概吃過他的虧,竟被嚇得駐足想掉頭,大概判斷後面氣勢正盛的公羚牛群更為可怕,只得重振虎威,大吼着向前面的劉韋楓撲去。
劉韋楓後退半步,形成弓步樁,待虎撲到,右腳向左劃個半弧,身體稍傾,右臂繞開鋒利的虎爪,倏然伸至虎的右側,一記「二郎擔山」使出,自老虎側面將其抗出一丈開外。那虎站立不穩,摔出一個趔趄,剛站起又被劉韋楓衝上去補踢一腳,它吃痛順勢向另一側逃遁,直奔叢林。看着這叢林的頂級捕獵者狼狽的模樣,劉韋楓啞然失笑。
而此刻公羚牛群已然逼近,顯然怒氣未消,不感激這個異類教訓了老虎,卻想將氣撒到他身上,帶着強烈的殺氣頂着利器衝來。劉韋楓見狀,喊道:「?夥計們,來吧!」便不去追花斑虎。一眾氣勢洶洶的公羚牛如排山倒海般湧來,他卻渾若無物,待即將被踐踏屠戮的一刻倏然翻身躍起,忽地跳起轉身坐於頭牛身上,雙手扳其牛角,心想,先騎着玩會吧。
那公羚牛怒急,上躥下跳,奔跑搖擺,想甩掉身上的異類。若在一年前,劉韋楓不會超過二十秒便會被重重摔下,但眼下他的輕功今非昔比,並於多日與野手經驗里,早已將武功融匯其中,自悟「沾」字要義。
那羚牛久摔其不掉,慢慢失去了倔性,慢慢不再鬧騰,像被馴服一樣。
待劉韋楓躍下後,群牛又發起攻擊,劉韋楓這次不再避其鋒芒,準備實力相抗,有意試試自己的勁力。待羚牛首領撞來之際,弓步站樁穩住腳步,正面徒手抓牛角,想阻擋其攻勢,可這七八百斤的公羚牛奔跑中的撞擊攻擊力何等了得?真乃千鈞之力也!劉韋楓雖無所懼,力氣也夠大,卻是難以抵擋,只雙手握着牛角,被牛頂得慢慢後退。若不是這羚牛助跑猛攻,或許能抗衡一陣。
眼看其它公羚牛趁機欲襲來,糟糕!和它們拼蠻力,一頭已難抗衡,群攻更是分身乏術,只得倏然側身,順其牛頂之勢奮力一帶,竟將那蠻牛摔於前方,「哞」的一聲撂倒。隨即展開拳腳、內功,或掌或拳或腳,與其他公羚牛交起手來,多好的練功靶子!他不擊它們的腦門、脖子等要害部位,光攻擊牛臀、牛背、大腿等,有意練招。儘管如此,五六分鐘的功夫,那幾頭不知深淺的傢伙已被揍得東倒西歪,爬起後紛紛逃開。
劉韋楓打得興起,攻擊力已非同小可,要不是只求打敗它們而手下留情,非得讓這幾頭畜生披紅掛彩、缺胳膊斷腿不可。
他又趁場面慌亂之際,找到並扛走了已死的小羚牛,他向來不屠殺獵物幼崽,心不落忍,這次只是撿個現成的,若將其棄屍荒野只會招致野獸來分享,或者任其腐臭。
他展開輕功追向老虎的方向,因即使是只小牛,這炎熱的天氣中自己根本不可能及時吃完,便想着分給那位白忙乎的虎兄,獵物還是人家捕殺的呢,有時對野獸也得講點義氣。
他料那虎不會跑遠,因為飢腸轆轆,定會伺機殺回。是以邊追邊停下來聽動靜,追了約半里野路便將獵物卸下,取身後背劍將其砍開,想用血腥味吸引花斑虎。
……果然,不到一根煙的工夫,有動靜緩緩自側方而來。他裝作渾然不覺,接着砍肉。那聲音起初越來越近,後近近停停,停停近近……那是矛盾的腳步,好似欲作偷襲或搶獵物,又不敢貿然犯險,壓力山大。但飢餓和血腥刺激着他要碰碰運氣,又繼續近一點、再近一點……
劉韋楓感覺自己幾乎到了被獵殺的範圍內時,猛地轉頭,正與那匍匐的虎對視,從那對兇惡的虎眼中,劉韋楓突然讀到了驚怕,是的,老虎在發怵,發出「嗚嗚」低吼,尾巴竟然有點輕搖,天吶!老虎也會搖尾乞憐!只為填飽肚皮?
這隻虎他大概揍過兩三次了,它本是叢林霸主,速度、力量、技巧和鋒利的虎爪造就了它們是天生的捕獵之王,可在劉韋楓跟前,速度慢了、力量無優勢了、技巧變low了、虎爪也失准了,所以只有挨揍的份,要是用劍它更占不到半點便宜。
此刻他竟有點同情它,這虎兄在羚牛群里疲於奔波,忙活半日卻什麼也沒得到,而在此刻,明明是虎卻失去了虎威,像只偷食的貓。
劉韋楓將獵物的一半用勁力丟過去,那虎先是往後一竄,隨即靠近獵物,一邊確認是食物,一邊又看向劉韋楓,看不出其表情。不知這畜生是震驚呢還是心存感激呢?虎臉看不出複雜的情緒,他也不想費心思揣摩畜生的內心,只笑了笑扛起另一半獵物頭也不回的閃人。
雖然在某事上稍顯失落,但轉瞬即逝,倒是拳打公羚牛,腳踢花斑虎相當過癮。。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55s 3.953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