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國公夫人聽了丈夫的話,不由笑道:「老爺果然威風,難不成真準備以權壓人,強逼他家同意親事了?」
盧國公聞言,看着兒子,神情頗有幾分自傲:「誠兒的品行才能可是太后皇上都嘉獎過的,人也長得儀表堂堂,咱們家門第不低,在這大楚朝里,還真沒有配不上的女孩兒,那個丘如意也不過爾耳,還怕配不上她嗎?保管一說就成。」
盧國公夫人便嗔着丈夫道:「既然誠兒如此優秀,你就不怕委屈了誠兒嗎?」
盧國公聞言看一眼兒子,安世誠被父母一通夸,此時正不好意思地低頭站在一旁。
盧國公便道:「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這門親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娘倆在嘀咕,多少年了,還沒個定論,況且太后還在那時看着呢,趕緊訂下來吧。只要那姑娘品行好,樣貌中上,也就可以了,誠兒已經不小了,別耽誤了抱孫子。這事就這麼辦了,我這兩天會找個時間和丘榮好好說道說道,你就等着派官媒人上門提親就是了。」
盧國公夫人細思丘如意雖不算最好,卻也是個出色的,如今丈夫把兒子親事一手抱攬下來,便也由着他去了。
安世誠到底還是不放心,尋了個空,到書房去旁敲側擊,問父親何時去對丘榮提親。
盧國公便放下手中的書,道:「你着什麼急,今天怕是來不及,不如我明天過去說。」
安世誠紅了臉,支吾道:「兒子倒也不着急,只是想着當年曾為報恩而許下結親之事,如今丘氏女兒也大了,咱們只管這樣拖着,拖到她訂了別人,總歸於心有愧,倒不如去提一句,成不成也算咱們遵守了承諾。」
盧國公看着兒子明明心虛。卻強作鎮靜的模樣,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安世誠不知何故,越發緊張的手腳不知往哪裏放了。
盧國公停住笑聲。說道:「當年丘于氏已經拒絕的親事,至於你對丘如意的承諾,丘如意必是不記得了,就連丘于氏也只當你小孩兒說着玩的,再不會想到要讓你履行諾言的。所以許諾一事,也就那麼一回事,還用不着你緊張成這樣,看來你必是見過那個丘如意了,不然絕不會這樣上心的。」
安世誠慌忙否認,盧國公一擺手,笑道:「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你那點小心思,我豈會看不出來。也就是你母親,還以為你一直是那個不會撒歡的小孩子。這才不會多想。」
安世誠不好反駁也不好承認,只管陪着嘿嘿乾笑了幾聲,又正色解釋道:「不瞞父親說,兒子倒確實見過她幾面,但絕對清白沒有私情。」
盧國公不以為然,說道:「有沒有私情的,有什麼相干,我相信我兒子的品行,你能看上的人,定不會差到那裏去的。就是將來有不妥當之處,相信你也能將她教導好了的。」
安世誠忙稱是,父子二人又閒說幾句話後,安世誠便要告退。臨時走,想了想,又再一次對父親申明:「兒子與丘如意雖見過面,也吵過幾次,但確實沒有私情。」
盧國公注視着兒子好一會兒,笑道:「我明白了。你們之間確實沒有私情。但你絕對是動了心了。」
安世誠開口想要解釋,但目光觸碰到父親的眼睛,到底沒發出聲來,半天說道:「或許吧,但這是兒子自己的問題,絕對和丘如意無關。」
盧國公無奈地按一按額頭,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
安世誠這才放心地退了出去,盧國公看着兒子的背景,搖頭笑道:「這小子,也不知性子到底隨了誰,這樣彆扭。」
安世誠回到房裏,卻着實激動不已,夜裏睡不着,腦中滿是如何改造丘如意成為一位真正的淑女的計劃。
丘如意對此一無所知,夜裏倒是因為丘若蘭的離去,睡了一個好覺。
天亮後,丘如意梳洗完畢,吃了飯,便陪同母親一起去了段氏母女租賃的宅院。
雖然宅院不大,倒也有其小巧雅靜之處,段氏卻不太滿意,因為她看中的另外一套,偏丘玉娟極不喜歡,便也只好改選了這裏,但在收拾宅院時,口裏便不免帶出幾分來。
丘如意沒想到丘玉娟也有這樣任性的時候,這半年來,她眼中的丘玉娟永遠雍容大度,聰慧懂事地完全不象十幾歲的小丫頭。
丘玉娟看出丘如意面上的驚訝,她之所以捨棄那宅宅院,是因為不想在那裏再遇着安世平,當然這個理由怕是連母親都不能說的,更加不能對丘如意說了。
丘玉娟便笑着對丘如意解釋道:「那處宅院不僅每月租金比這裏貴了近一倍,雖然寬闊,但家裏人口少,不免顯得冷清,尤其是這幾個月只有母親和我在這裏住,越發冷寂了。倒是這所宅院,價錢公道,佈置也顯得極溫馨,雖小了些,卻也夠我們家用的了,再說了,又臨着伯父和你們家,有什麼事也能有了照應。」
丘如意點頭,心中直嘆,她就說丘玉娟不是自己這樣意氣用事的人,做事必然前後左右都考慮周全的,如今聽她這一解釋,自己果然猜得不差,以後真該向她好好學習。
忙活了大半天,終天在申時前,將家什都理了個大概來,于氏這才帶着女兒回了家。
一到家裏,母女着實歇息了好一會兒,這才讓送丘若蘭回順陽城的僕婦進來回話。
那僕婦便回道:「昨天若蘭小姐上車後,態度溫和,一出了京城,還笑着和奴婢們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所以這一路上倒是順利。只是到了順陽城,若蘭小姐要去安保堂買着丸藥,奴婢想着也沒什麼要緊的,況且都到順陽城地界,倒不好拘着她,也不好還沒送到家就撇了她去,所以就陪着一起過去了。」
于氏原本正拿碗蓋輕輕撥動茶湯,聽到這裏,手上的動作便停了下來,凝神看向窗外。
丘如意見母親如此,心知必有文章,便也低頭皺眉思考,心中閃過幾個念頭。
那僕婦見主母如此神態,只當自己差事辦砸了,忙請罪道:「奴婢錯了,不該沒到家就讓她隨意走動。」
于氏此時已經回過神來,心中嘆了幾嘆,對那僕婦說道:「這事也不能怪你,她到底是主子,又是個大姑娘家的,能說能笑,也不能捆着綁着,若真不答應強拘着她,還不知她又出什麼妖蛾子呢。你接着往下說吧。」
那僕婦便起身,又說道:「後來她到了安保堂,指名叫了安保堂里最好的郎中,還買了些人參鹿茸等名貴藥材,這才往家裏趕去,等到了她家裏,奴婢去給菡夫人請了安就回了咱家。今天一早也沒見那邊有什麼動靜,所以就趕着回來復命了。」
于氏聽那僕婦講完,擺擺手讓她退了下去。
丘如意便疑惑道:「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藉口那邊嬸娘身體不適,來解釋她提前一人回順陽城的原因?只是平白無故地帶回個郎中回去,也不怕詛咒了她的母親?」
于氏點點頭,她心裏亦是如此猜測的。
順陽城雖不大,還大多是丘氏族人,但不泛三姑六婆嘴碎之人,不然丘如意當日也不會被人說那般。
如今丘若蘭好端端地,突然被丘家單獨送回家,沒有丘如源護送,甚至沒有得臉的管事,只是尋常內院的僕婦送回來,擔保那些人能就此編排出各種匪夷所思的情況出來,丘若蘭的名聲也就壞了大半了。
其實這也是于氏的目的,于氏懶得和丘若蘭對質,說不定到時反被她咬一口,但也不會吃這個啞巴虧,所以她才用了這招借刀殺人,但如今看來,竟被丘若蘭輕輕鬆鬆給破解了。
于氏敢打保證,不出幾天順陽城的眾人便知道,田氏不過是偶感小恙,侍母至孝的丘若蘭一聽說,便撇了京城的繁華急忙趕回了家,說不定到時,有人反而還要苛責自家怠慢了她,竟只派了幾個尋常僕從來送她。
丘如意便嘆道:「她倒是做事果感,也不回去和她母親商量,就帶了郎中回去,也不怕被拆穿了。」
于氏冷笑:「有錢能使鬼推磨,況且她又肯大手筆買藥,郎中豈有不配合的道理。如果她先回了家,再去請郎中,有些事情就不好說了,誰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才氣得她母親請郎中呢。」
丘如意心中不由暗暗佩服丘若蘭,嘆道:「她果然是個聰明的。」
于氏卻道:「可惜做事總不走正道,將來未必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好了,不說她了,免得影響了咱們的心情。」
丘如意便看着外面的天色,奇道:「今天這個時候了,怎麼父親還沒有回來?」
于氏也覺得奇怪,正要開口命人去前邊接應時,便見丘榮滿臉春風得意地走了進來。
一看到妻子,丘榮臉上便現了一抹激動的神情,正要開口說話,卻一眼撇見女兒正站在一邊行禮,不由住了口。
丘如意見狀,知道父親有事和母親說,又見父親滿臉喜色,知道必是好事,便放心的施禮退下。(未完待續。)xh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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