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桀生點點頭,「有什麼好的對策?」
「我個人認為,如果這個時候您出面幫她說話的話,反而會將生帶入更深的輿論漩渦里。」
「哦?」陸桀生挑起眉毛,「此話怎講?」
「現在生的情況有些特殊和棘手,作為男主角的你過度維護她反而會敗光公眾的好感度。」杜鵑說。
「那你有什麼好的方法?」
「取決於生本人是否有意願走進公眾視線。」
陸桀生認真思考了片刻,說:「不,她還是走原來的路線就好。我不想讓她承受太大的輿論壓力。」
杜鵑對此表示認同:「那麼就請您這段時間先保持沉默吧,等這一輪輿論攻勢漸漸消下去之後再做打算。」
陸桀生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他的母親白雲曦。
「也好,那就先解決身邊的問題。你先回去吧。」他說完之後便按下了接聽鍵,「餵?是我。」
杜鵑領命之後,就帶着自己的文件走出了辦公室。
「桀生啊,你怎麼這麼衝動啊?都不先跟媽媽溝通一下就說自己要結婚吶?」
「抱歉,這是我的失誤。我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跟你們提起這件事。」
「我都聽到了,是之前地震之後在病房裏照顧你還跟你一起去了德國的那個女孩吧?」
「嗯。」
「我問過你爸和你弟桀文了,看樣子他倆對那個女孩的印象都不好啊?而且這個女孩的家庭背景我也了解過了,不是很適合你。」
「爸爸和桀文對她是有一些誤會,我會回家當面跟爸解釋清楚的。」
「不行啊,你這樣。」白雲曦搖了搖頭,「且不說她現在跟那個簡繁不清不楚的關係,就憑她父親是罪犯這一條,就不能進陸家的門。」
「可是小羽很喜歡她。媽,你不是一直很心疼小羽沒有母親嗎?我看她就很適合。」
「……你不要拿小孩子糊弄我!」白雲曦的聲音有些生氣,「太亂來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把你爸氣成啥樣了?你想結婚的話,只要一句話有的是女孩給你挑!我們都能給你安排了。」
「我爸生氣是因為簡繁吧。」陸桀生的聲音很是平靜,「改名的事情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是簡繁自作主張的。還有之前桀文聽到的那些話,也是她被人威脅逼不得已才說的,是個誤會,我已經跟桀文解釋過了。」
「被人威脅?我看這只是一個她用來迷惑你的一個藉口。」
「媽。」陸桀生的語氣還是變得極其嚴肅,「您還記得,梁貝遙嗎?」
「記得啊,之前你不是跟她走得很近嗎?我還以為你喜歡她呢。」
「任夕就是被她害死的。生也是被她威脅的。」陸桀生直接將真相翻了出來。
「你……」白雲曦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慌,「你怎麼這麼說?」
「您剛剛說幫我安排?上一個你們幫我安排的老婆就是任夕,她已經死了。」
「任夕的死是個意外。」白雲曦深深地嘆了口氣,「沒想到過去了這麼久你還在想這件事。」
「那不是意外。」陸桀生非常肯定,「那是人為設計的謀殺。我之前之所以沒有跟你和爸爸說就是因為你們不相信。」
「……你怎麼知道是梁貝遙?」
「關於這一點,等我收集到決定性的證據後會一起拿給你們看。」
「等一下!」白雲曦打斷他,「我們現在在說的是那個陳生!你又給我繞進去了……對於任夕,我作為婆婆也覺得很遺憾,但是這不是你現在跟陳生在一起的理由。」
「如果我現在不跟她在一起,保護她的話,那麼她就會變成下一個任夕,這一點我非常確定。」
「你把梁貝遙想的太壞了,是不是那個陳生在你面前講梁家的壞話了?」
「媽,您難道想看着另外一個人白白送命嗎?爸爸參軍入伍了那麼多年,不就是為了保護他人的嗎?」
「……我跟你說啊,桀生,你不要跟媽媽繞圈子。」
「這不是繞圈子,這是事實。」
「……反正你不准跟她在一起。」
「不這樣的話,我就又要變成任夕死後的樣子了。」
在任夕剛剛去世的那一段時間裏,陸桀生變得極其頹廢,也是在那個時候學會的抽煙。
那時,他因為過度消沉導致公司的業績直線下滑,精神狀態也變得不佳。
後來雖然他力挽狂瀾穩住了公司的股價,但整個人都變得冷冰冰的,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場。
白雲曦身為他的母親,自然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再看到他變成那樣。
不過,她還是不肯讓步:「你呀,哎…就是一時被感情糊了眼睛。算了先不跟說,你好好工作吧,周末記得回一趟家。」
「嗯。」
「帶着小羽一塊過來,我好久沒看見他了怪想的。」
「知道了。」
「陸總?!!您真的是陸總嗎?!我記得您的聲音您能再多說幾句話嗎?!」
「對,是我。生確實是我的小情人,不過,不是地下的。」
………
「這是真的嗎?那陸總您現在是跟陳生小姐住在一起是嗎?同居了對嗎?那您準備什麼時候向社會公開你們的關係呢?」
「從現在起就算公開。」陸桀生說。
……
梁貝遙聽着錄音裏面陸桀生的聲音,心情不好到想砸壞東西。
可她現在正坐在吳雨鴻的車裏,什麼都不能砸,只能一個人躺在後座上生悶氣。
「從剛才起你就在聽什麼呢?」吳雨鴻一邊開車一邊問。
梁貝遙關掉了外放,沒好氣地說:「聽一個史上最大的壞消息。」
「什麼啊?」
「狐狸精重現江湖。」她現在感覺渾身都不舒服,躺着也難受,索性就坐起來看窗外的風景。
「……你又失戀啦?」吳雨鴻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她就說自己因為失戀才在晚上飆車,現在看她的樣子好像又那樣了。
「什麼叫又啊?!」梁貝遙聽到這話就不開心,「我只喜歡這一個好吧?跟某個朝三暮四的狐狸精不一樣。」
「哦。」吳雨鴻看她好像心情不太好,覺得自己這時候不應該再煩她了,也就沒再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了?」
「啊?我……我應該說什麼?」吳雨鴻有些不知所措地撓撓後腦勺。
梁貝遙從後視鏡里看到他這個樣子,默默嘆了口氣:「算了算了,你還是別說了。」
「哦。」
梁貝遙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每路過一處狹小的巷子的時候,她腦子裏總是會忍不住閃過昨晚她被一群混混侵犯的場景。
那個帶頭人用棍子捅進自己體內的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她到現在還記得。
也許一輩子都忘不掉吧。
太屈辱了。
她的心裏充滿了憤怒,指甲也深深地掐進肉里,她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親手找出那幾個混蛋,然後把他們在自己身上施加的痛苦加倍還回來!
「到了,前面那個就是你家吧?」吳雨鴻將車子停在梁貝遙家的門口。
「……」梁貝遙看到自己家的大門,心裏忽然就出現了一陣異樣的感覺,她昨晚沒有回家,現在回去一定會被張嫻問東問西的。
但是,那麼屈辱的事情,以梁貝遙的自傲是絕對不會跟家裏的傭人說的。
她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個家裏,連一個她可以敞開了心懷傾訴痛苦和煩惱的人都沒有。
不說高婭妨和梁亦新,就連她跟自己父親相處的時候,也處處都是算計,處處都為了利益。
毫無溫情可言。
吳雨鴻見她盯着自家大門看了半天也沒有動,疑惑不解地問道:「怎麼啦?難道你不想回家啊?」
就連他這樣跟自己萍水相逢的小警察,都比那些所謂的家人要更關心自己。
「嗯?你看着我幹嘛?你不回去啊?不是你今早說想儘快回家的嗎?」
「你……」梁貝遙動了動嘴唇。
「我咋了?」
「你確定不會把昨晚的事情說出去?」
「肯定的啊。」吳雨鴻想當然地點點頭,「哪個女生都不希望遇到這種事嘛,你放心我就當沒發生過。還好你也沒受太大的委屈,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以後出門的時候多注意一下。」
「你不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梁貝遙突然神情激動地說。
「……為、為什麼啊……」吳雨鴻側過身面對着梁貝遙。
梁貝遙眼圈紅紅的,她吸了吸鼻子,說:「你不覺得我很可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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