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賢不由得皺眉。
芙蓉口快,罵道:「你當你是個什麼?竟然陪起酒了嗎?」
這話說的……
修竹聽得直皺眉。
什麼人才陪男人喝酒呀?樂坊的妓子和青樓里的花娘唄!她這是把她比做這樣的人?修竹忍不住向芙蓉瞟了一眼。
芙蓉說畢,心裏面痛快,正在為自己這樣不帶髒字,又罵了人洋洋得意呢,冷不丁接到修竹投來的目光,那目光冰冷,刀子一像,她的心不由得漏跳兩拍,緊接着又突突的跳個不住。不得不說,她真箇被這個眼神嚇到了,不過也只是怕了一下,很快她便轉過彎兒來,心道:不過是一個沒根沒底的婢子罷了,我怕她個什麼?就算是有時候人聰明了一些,可是還能把她怎麼樣了不成?
如此底氣又恢復了回來,向着修竹瞪了回去。
修竹見她這樣,已經猜到她幾分,只是並不挑明,輕輕走到李妙賢的跟前,小聲兒說道:「奴婢去的時候兒,太子爺正跟九皇子一道喝酒呢,肖側妃遞過話兒去,不想卻被九皇子聽到了,聽說奴婢一直幫着小姐打理那鋪子,一時來了興趣,便非要見上奴婢一見。」
這是在向李妙賢解釋了。
「那九皇子也是小孩子脾性,見了奴婢,又嫌奴婢年歲小,直嚷着無趣兒,非得逼着奴婢喝了滿滿兩杯辣酒,這才放了奴婢回來。」
李妙賢抬頭,看她兩頰緋紅,身上還帶着一股酒精味道,輕輕皺了皺眉,「那……鋪子的事兒,如何說?」她不喜歡這酒的味道。
修竹微笑,「自然是沒有事情了。太子爺希望咱們的鋪子來年能再多開幾家,還說如果能全國開花兒就更好了。」
「……」李妙賢不明白修竹這話兒的意思,沉吟着看向修竹。
芙蓉眼睛飛轉兒,插話道:「莫不是太子爺要給我們的鋪子投錢?」
這話兒一出,李妙賢的眼睛亮亮,看向修竹,用眼神詢問着。
修竹苦笑着搖頭,「他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前。卻是不好行這商賈之事的。」但是太子在登基之前,需要金錢來收買人心,所以他想要更多的錢,但是讓他出血,似首是不太可能的。
「那……」李妙賢沉聲問道。
芙蓉也瞪向修竹,「難道他竟然是想空手套白狼?」這也太過分了吧?
修竹低頭想了一想,抬起頭來,對着李妙賢道:「嗯,太子爺可能就是這個意思……」說罷,頓了一頓,又接着說道:「也可能是奴婢想差了也不一定。現在九皇子是不會想着插手咱們的事務了,不過接下來事情要怎麼行事,還得請了國公爺來,商量個章程。」
擴展商鋪可不是個簡單的事兒。全國多少州縣呢,事情也複雜着呢,如果可以,她倒真希望九皇子打頭干呢,還能少些阻力,順暢些。可是顯然,太子爺不想分一杯羹給他那個弟弟,她便也只得做罷了。
李妙賢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驚訝的抬頭看向修竹,「還要告訴父親?」
這只是她名下的產業,連母親的嫁妝都不算是了,如何還要問過父親啊?
「這是小姐的鋪子,也不是安國公府的!」李妙賢想到,芙蓉已經口快的嚷了出來,「當初賺了第一筆銀子,小姐便跟夫人把這鋪面買過來了。」
這事修竹自然知道,當時還是她說服小姐,去向夫人買過來的。當時還找人到官府正正經經的立過契書的。可是現在是小氣的時候嗎?
修竹瞟一眼芙蓉,她的心思,她自然知道。
這鋪子若是小姐的,那麼以後出嫁自然是要帶走的,甚至都不用算作娘家給的嫁妝,只是李妙賢的私產。可是一經了安國公,豈不是要說這鋪子還是安國公府的產業,以後賺了錢,豈不是還得交到府上?即便不交,以後若是李妙玉他們追究起來,是不是還要跟他們分分?
李妙玉平時那樣兒,芙蓉打心眼兒里不喜歡,怎麼可能希望自家小姐掙錢給她們花?
修竹把她的算計全都看在眼裏,無奈的笑了笑,低頭,也不看李妙賢的神色,慢慢的說道:「可是這全國開分號,可是大事兒,太子爺又不會出人出力,我們不找國公爺,還能仰仗誰啊?」
這世道,到底是男子沾光兒,她們也不能自己不管不顧的到處去跑吧?那也跑不來啊?
李妙賢沉思片刻,輕聲問道:「這分店,必需得開嗎?」想當初她可是只是一時腦袋發熱,也就本着玩一玩的心思開得這個鋪子,到現在這份心思都沒有變過。
修竹自然知道李妙賢所思所想,要不然也不會把個鋪子丟給她,一個小丫鬟打理,不管不問的了。
她私心裏也不願意李妙賢插手鋪子的事兒,裏面的貓膩多着呢!總有人在一旁盯着,心裏面到底不那麼坦然。
可是,太子的提議又頗讓她心動,全國開分號啊,那得賺多少的錢啊,她正缺錢呢!
這不是正瞌睡,偏偏遇上送枕頭的了。
只是,雖然意動,她卻知道,這件事卻不是光心動就能成的,那得多少的人力物力做投入呢!
要不然問問「先生」?
「太子爺都開了口了……」修竹不說必需要開,可是這太子爺是誰?國之儲君,未來的皇上,真命天子,那是金口玉言,他們還能違抗不成?
芙蓉動了動嘴,到底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李妙賢,眼神爍爍。
李妙賢卻對此興趣缺缺,向修竹擺了擺手,便不再理會,反而伸手從桌子上撿了一本棋譜胡亂的翻着,狀似不經意的說道:「如此,那你去與父親說說吧?」
這就是不想管了。
修竹溫順的屈膝行禮,慢慢退了出來,腦子裏面飛快地組織了一下語言,想着一會兒見了國公爺要怎麼說。
同時,回屋趴在桌子上,刷刷幾筆寫了一張字條,袖在袖子裏面,這才略整理了一下,緩緩地向着二門行去。
到了二門,她也不急着出去,而是跟守門的婆子閒聊了幾句,知道安國公沒有進內院,這才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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