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漆的話讓給李香琴大驚,要知道那可是一副血肉之軀,又沒有麻醉,豈能忍受得了這種劇痛。
「就這樣挖?」
阿漆點了點頭道:「要不然怎麼挖?」
阿琴道:「你不用麻醉麼?」
「要。」
說着,阿漆從隨身攜帶的手提包中取出一張錄影帶,遞給阿琴。
「先放這個帶子。」
阿琴依言把帶子推進了播放機中,電視機的屏幕上出現一個正在嬌喘的女郎,居然是一張se情錄影帶。
「帶子放錯了?」
阿漆直直的盯着電視,似乎都忘記了疼痛。
「沒有,這招叫做轉移視線分心大法。」
阿琴看着電視道:「這招明明叫做老漢推車,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懂。」
阿漆道:「我是說我的這個方法,乃古代神醫華佗所用的麻醉大法,古代有關雲長全神貫注下棋刮骨療毒,今有我凌凌漆聚精會神看A片取彈頭,開始。」
誰知阿琴竟然看上癮了,呼吸加速,面頰上開始出現片片緋紅。
阿漆道:「這些姿勢有機會我親自示範給你看的,先給我取彈頭行不行?」
「哦。」
說着,阿琴開始拿起錘子和螺絲刀挖彈頭。
「咔,咔……。」
就像鑿石頭一般鑿着阿漆的大腿骨,阿漆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電視上,也不知是劇痛還是將自己代入到了電視中,嘴中呻吟不斷。
而且,很快就有了生理反應,同時遮住了阿琴的視線。
「我故意把血管全部集中在一起,以免失血過多,你不要理我,繼續吧。」
說着,阿漆全身緊繃,正在和電視互動着,熒幕上的女主叫聲如浪潮般湧來。
「啊......。」
阿琴一錘子下去,挖斷了一條血管,鮮血登時如箭般射到了她的臉上。
「糟了,你弄斷我的血管了。」
阿琴一臉慌張的道:「那怎麼辦,快點繼續看A片。」
可這次,連動作片也沒用了,阿漆雙眼無神,嘴唇蒼白,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鮮血流淌,在地板上漸漸凝固,阿琴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到了這一步,也不能半途而廢,只得強忍着淚水,繼續用錘子挖彈頭。
「怎麼樣,你還撐得住麼?」
阿漆無力道:「跟我說話,千萬不要讓我睡着,否則就醒不過來了。」
阿琴從小性格孤僻內向,不善與人溝通,一下子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傻傻的問了句。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凌凌漆,可不可以問點有深度的問題?」
阿琴想到了一道數學題,聽起來很複雜,其實很簡單,阿漆攔道:「算了,還是我問你吧。」
說着,目光看向了掛在牆上的一幅油畫,畫中有一對男女面朝大海,望着夕陽,緊緊相依。
「那幅畫中的男女是誰啊?」
阿琴又鑿了兩下道:「我爸爸媽媽,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阿漆完全麻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了,但面色蒼白,雙目黯然無光。
「原來大家都是孤兒,怪不得跟你在一起很投緣。」阿漆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道:「阿琴,謝謝你。」
阿琴的眼神再次忍不住滑落,此時此刻,她的心已經完全融化,沒有了一絲邪念,內心的陰暗面仿佛都被驅散,只留下一顆純淨的心靈。
「不客氣,你一定要撐住,千萬別死。」
阿漆點了點頭,但由於失血過多,身體開始失去熱量,全身蜷縮在地,止不住的顫抖。
「可不可以把冷氣關掉。」
其實,房間裏根本就沒有開冷氣,阿琴扶起他,讓他摟着自己,用棉花給他止血,而他們的背影,像極了畫中的男女,情意綿綿的就像一對情侶一般。
門外的陰暗處,慕言和美醜二人組靜靜的看着,除了慕言,他們都顯得有些沉重。
愛美神終歸也是女人道:「快進去吧,他可能會撐不住的。」
慕言笑了笑道:「放心吧,他要是就這樣死了,就不是凌凌漆了。」
二人無話可說,只能待在原地,靜靜的看着房間裏的情況。
而這時,阿琴已經挖到了彈頭的位置,用鉗子把深深卡在骨頭中的彈頭取了出來。
擰開一顆子彈,把裏面的火藥倒在了傷口上,擦然一根火柴,點燃了火藥。
「噗……。」
傷口上登時閃起火花,冒出陣陣青煙,阿漆一聲慘叫,全身猛地一抖,然後便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阿琴連喚了幾聲都沒有反應,嚇得她面色慘白。
但正如電影中的情節一般,阿漆以極具戲劇性的方式醒來,更是嚇了阿琴一跳。
「說起消毒,這個方法真是屢試不爽。」
阿琴終於忍不住一把抱住了阿漆,而阿漆也抱住了她,就仿佛一對闊別重逢的情侶,一切皆在不言中。
但正當一切都看起來很美好的時候,阿漆看到了地上的那枚彈頭,撿起來一看,正是阿琴專用的點224痰盂子母彈。
「這種子彈不是你那支UFO來復槍專用的子彈麼?」
阿琴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雙手在漸漸鬆開。
阿漆看着她道:「開槍打我的是你,對不對?」
阿琴點了點頭,阿漆很難相信,但這卻是鐵一般的事實,正如開頭的那段對白一樣,本以為是段感情,原來只是一場陰謀。
「你既然要殺我,又為什麼要救我?」
阿琴看向地上被血液染紅了花瓣的玫瑰,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阿漆追問道:「你跟金槍客到底什麼關係?」
阿琴表現出一個特工該有的骨氣。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既然完不成任務,就只有一個結果,你殺了我吧。」
說着,把手槍丟到了阿漆的面前,看着桌上的手槍,阿漆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然後拿起了手槍道:「好啊。」
見阿漆將手槍對準了阿琴。
愛美神道:「快進去,他要動手我們就沒證人了。」
慕言笑了笑道:「他不會動手的。」
果然,阿漆沒有動手,他只是打中了一隻瓷器,阿琴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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