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
「嗯!走了!」
宋箋秋目光掃過窗台,便看見宋辰清送着林典走過院子,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
剛剛二人進了屋裏,似乎也並沒有做什麼事情,就在二樓和三樓來回的走了走,也沒呆多久,就下了樓要離開。
「不知道樓上的制符工具有沒有被他發現!」宋箋秋說道。
「發現了應該也沒什麼事吧?」唐曉雲說道:「這小子好像是龍虎山弟子。」
龍虎山?那跟玉知秋這個大叔是同一個門派的了。
宋箋秋暗想着,也就在這時,忽然看到一隻紙鶴從院牆外筆直的朝着窗戶飛了過來,不一會兒,就落在了窗台上,而樓下,宋辰清也才剛剛轉身往屋裏走而已。
林典的?
「什麼東西?」唐曉雲也看到了紙鶴落下,出聲問道。
宋箋秋沒應聲,只拆開紙鶴掃了一眼,就隨手扔給了好奇的唐曉雲。
唐曉雲看了一眼,說道:「小姐要去嗎?」
如果是在之前,宋箋秋可能還會有些猶豫,畢竟一個雖然說不上是陌生人,但身份不明的人,她還是不怎麼想接觸的,可現在見這傢伙一來,就是個虎嘯步,而唐曉雲也說這傢伙是龍虎山弟子,她便打算去見見。
也不為了什麼,就是讓這傢伙別泄露她的底就是了。
「去見見吧!」宋箋秋繼續做着瑜伽動作,說道:「跟這傢伙說清楚,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說着話,一套瑜伽動作做完,正好到了練習鋼琴的時間。
宋箋秋起身,正待去換衣服,視線無意中掃過樓下,看到的一幕不由得讓她停住了腳步。
「小姐,怎麼了?」唐曉雲並沒打算跟去,畢竟樓上樓下這個距離,袈裟並不會消失,只是忽然看到宋箋秋停住的動作,便有些好奇詢問。
「沒什麼……」雖然口中這樣回答,但唐曉雲卻感覺明顯是有什麼事,便走了過去,上到窗台,遂即也一下愣住了。
只見樓下前院裏,宋辰清拿了家裏存放着的線香和紅燭,在桂花樹前的泥土上,插上了兩根紅燭,然後拿着線香,對着桂花樹彎腰鞠躬,拜了三下,才把線香插進香燭之間的泥土裏。
小花看着整個過程,早已被宋辰清的這個舉動給嚇壞了,一愣一愣的,抱着樹幹,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唐曉雲畢竟不是當事人,很快反應過來,哈哈大笑着,差點笑的四仰八叉,翻過身來。
宋箋秋對此也只能無語搖頭,這便宜哥哥,腦袋是不是真的有點笨啊?可轉念想想,正常人知道守護靈的存在和作用之後,估計也只能如此了吧?
雖說如此,但想想還是很傻。
到了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宋爸宋媽果然都問起桂花樹下是怎麼回事,宋辰清便神神秘秘的說了一堆家裏的桂花樹成了精之類的話,結果毫無疑問的,被宋媽敲了腦袋。
二人一個是大學老師,一個是醫生主任,並沒有出現迷信的情況,平時也不燒香念佛,也就唯有去寺廟的遊玩的時候,才會買香拜一拜。
但這種情況,更多的像是隨流;周圍的人做,氣氛如此,他們便也跟着做,免得自己在一群人中顯得獨特。
宋辰清這樣的舉動,自然是不會受到家裏人認可的,最後,吃完晚飯,宋辰清就被命令去把香燭清理乾淨。
而事實上,守護靈也確實不吸收香火供奉;事實上,不僅是守護靈這種獨特的鬼物,就是其它的鬼魂,也並不受香火供奉的。
對於人死後的魂魄,有兩種可能,一般是自然的消散,另一種則是執念太強,而成了孤魂野鬼,在死去的地方停留,又或者不願離開屍體,硬要跟屍體躺在一起,然後就被一起埋在了墓地。
但不管哪種,人死後都是不享受香火和冥幣的。
…………
又是一個寧靜的夜晚。
宋箋秋念誦完經書之後,便悄然從床上起身,悄悄的打開房門,見外面沒什麼動靜,這才出了門,然後再關上。
她身上穿着睡衣,腳下踩着拖鞋,躡手躡腳的上了樓梯,來到了樓頂的琴房外。
她抬頭望了眼月色,來到空地上,就見一個人影已經站在了頂樓上,仔細看看,正是白天來過的林典,而他們相約見面的地方,便是這樓頂。
「小妹妹,你來了!」林典顯然也發現了宋箋秋,笑着打了聲招呼。
鬼才是什么小妹妹!
宋箋秋心裏嫌棄,但嘴上卻沒說出來,只是覺得對方居高臨下的,她抬着頭,久了脖子都酸的,便縱身一躍,落到了樓頂上,然後淡然開口問道:「找我有什麼事?」
林典饒有趣味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見對方問起,便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啦!就是想確定下你是不是界中人,然後順便問個問題!」
是不是界中人這種事,剛剛她的表現就已經足以回答了。
「什麼問題?」
林典顯然也是這樣覺得,畢竟,常人也不可能一跳兩米多高,還那麼輕鬆的模樣,於是重點就在那個問題上。
「我就想知道,小妹妹買的三個護身符,都是從一個拿着古怪貨架的遊街商人那買的嗎?」
「嗯!」
對方的問題有些奇怪,但宋箋秋還是肯定的嗯了一聲。
「那你知道,那個遊街商人後來去了哪裏嗎?」林典問道:「或者說,有沒有說過要去做什麼?」
宋箋秋聞言,歪着問道:「你認識那個大叔?」
「認識認識!」林典連忙說道:「他是我師傅!」
「玉知秋是你師傅!?」這一下,宋箋秋才吃驚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林典的師傅竟然會是玉知秋!
「原來你知道他的名字啊!」見宋箋秋喊出了自己師傅的名字,林典頓時感覺,這女孩跟自己師傅的關係,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買賣雙方的關係,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他確實是我師傅!我一直在找他,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宋箋秋搖了搖頭,說道:「從那次分別之後,就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聞言,林典頓時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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