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對「宀」的解釋是正確的,這個部首正因形似屋頂,因此往往代表了「家」的意思。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狂沙
測字時若遇上帶「宀」部首的字,判斷與家有關,肯定錯不了。
然而,池淨不認為學渣會上吊,這卻是從實際況出發考慮的。後世中人們所居住的都是洋房,中式建築幾乎只能在景點裏能見到了,又何來的橫樑,讓人可以懸樑自盡呢?
除非吊在大廳吊燈里…
即使如此,她依然不認為學渣會上吊哪怕那一黑板滿滿的數學題的確容易令多數人抓狂。
測字也是要結合實際況的,現代人輕生,廣泛的都是跳樓或喝敵敵畏什麼的。
而按照這個「寶」字看來,「宀」下先為「王」字,王者孤也,這個學渣穿越前,極有可能在家中是個獨生女。
為什麼斷定是女孩子?因為「王」之後多一點,是為「玉」。「玉」者,體涼而靜,女相也。
很多獨生女都生慣養,自盡的可能更低了。而這獨生女又必定是個宅女,因為「宀」字當頭,這位玉一般貴又安靜的小女孩戀家,不捨得離開家的範圍。
寶,。從形義上看,這個字代表了在一間屋子裏頭,既有「玉」,又有「缶」,還有「貝」。
「玉」,玉石。
「缶」,器皿。
「貝」,金銀。
都是珍貴之物,由此同樣可以推理出,這小女孩兒不但有豐厚祖蔭,並且家族尚未沒落,因此家境優渥是肯定的,甚至極有可能富甲一方。
水淹麼?火燒麼?
池淨並不認為會發生這樣的事。只要她不出門,不離開家,這個家必定是她最安穩的庇護所。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出了門。
「寶」若將「宀」去掉,便只餘下「玉」,而「玉」是由「王」與「丶」組合而成,這「丶」可以是插入「王」體內的匕首,亦可以是一輛直衝「王」體的車。
像這般份的人出門是很少步行的,就算步行也會帶着保鏢,有保鏢在的地方,發生火燒水淹意外的可能也不大,因此池淨再次斷定是車關。
當然也極有可能是被人連車帶人撞進河內淹死,或者車上被埋了定時炸藥…
而黑板上給出的答案中,懸樑乃上吊,祝融為火,玄武為水,車關則有車禍之患。
但不管怎麼看,都跟車脫離不了關係。因此池淨也不過是五分測字,三分推斷,再加上兩分直覺得出的結論罷了。
將離應該也是按照差不多的思路推理為車關,只可惜,得不到出字人更多反饋了。
池淨深吸一口氣,拿起粉筆在最後一個答案「d.車關」上打了個「√」。
打完「√」後退後一步,靜待宣判。
她似乎能感覺到黑板激動地抖了一抖,下一刻,黑板再次被抽走,與此同時,原來黑板所在的地方石壁自動打開,有微微金光透了出來。
眾人走近石室內,一愣。
裏面只有一張石桌,石桌上擺着三樣東西。
一把刻着「坎」字的銅鑰匙,一封信,還有一個碩大的金元寶。
那金元寶到底有多大?楚家比劃了一下,抱在前,金元寶最上端能抵住他的下巴。
新奇地抱了一會兒,他又放了回去太沉了不適合帶走,池姑娘說過後面還有很多關,可不能因小失大。
東方樂雖沒見過這麼大的金元寶,但也不過嘖了兩聲,便不再看它。
而將離則搶在秦與顧雨盼之前拿起了鑰匙,看都沒有看那金元寶半眼。
池淨有些惋惜地看了它一眼,心知必定無法帶着它闖關,只得打開那封信讀了起來。
「dear小哥哥or小姐姐…」
看到第一句半英半中的開頭,她眉心一跳,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耐着子往下看。
「dear小哥哥or小姐姐:
hi~如果你也來自那個時代,在剛才的黑板上寫下過「yes」,那麼你才有看到這封信的可能。
內心os:你可一定得是個小姐姐才好,這個時代的男人妻妾成群,一個個都是有着男沙文主義本質的種豬,我可不希望自己在這裏撈到的錢全落入了那些臭男人的口袋,不然我的棺材板是會被我一腳踹飛的。
然後,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蘇雲?」
蘇雲?是那個蘇雲嗎?亞洲首富蘇雲?池淨有點不敢相信地連眨好幾回眼,接着往下看。
「沒錯,就是那個蘇雲,我是蘇雲的女兒,我叫蘇寶。爹地在我出生之後沒多久就受了傷,不能生育。所以,我也是爹地唯一的孩子。
因為生來便是天之驕女,註定了我此生哪怕什麼都不做,都能擁有別人奮鬥一輩子…額,或許十輩子?都積攢不到的財富。」
池淨眼角一抽。
「從小,我對什麼數學英語地理歷史都沒有興趣,只醉心沉迷機關,也並不去關心邊的一切。
直到有一天,我患上了漸凍人症。
嘿,你知道嗎?在確診之前,我還一直以為我偶然的手腳不受使喚是因為自己不出門,不運動,導致四肢躺退化了……啊哈哈……」
漸凍人症啊,池淨恍然地想着,她當然知道,《一公升的眼淚》嘛。
「漸凍人症無藥可治,哪怕我爹地是蘇雲也不能。
他是富商,他不是神。哪怕他擁有着一間生物科技研究所,他也只能讓人用最好的藥,吊着我的命罷了。
對了,你聽說過漸凍人症吧?那是一種沒有具體病因,肌會慢慢無力萎縮,運動神經元損傷,但人的意識卻很清醒地看着自己一點點死去的…殘忍的病。」
這個女孩子穿越前的家確實如自己猜測般顯赫。或許是環境所造成的她無憂無慮的格,因此她提到發現自己患上不治之症後,字裏行間雖也有幾許失落,但那調皮又開朗的語氣,讓池淨莫名憐惜起來。
「啊哈哈哈我又用錯詞了是不,這世上哪有不殘忍的病。
難怪莎士比亞說,上帝給你打開了一扇窗,接下來就會把你的門焊死。」
池淨無力扶額。
小丫頭,莎士比亞沒說過這句話…
「窮也好富也好,都逃不過生老病死啊。我就算擁有無數張說不清多少個0的銀行卡又有什麼用!」
池淨捏着信紙的手驀然收緊。
好想…好想掐死她…
「司馬光曾說,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想想我這輩子也沒什麼遺憾,像一片鴻毛一樣無聲無息地離開這個世界,我也是能接受的,可我爹地不能接受。」
唉…
池淨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又無力地輕輕嘆了口氣。
學渣妹妹,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這話是司馬遷說的,不是司馬光…
司馬光是砸缸救小夥伴的那個…
「爹地催着研究所的人夜不停地給我研發新藥,為此,已經有兩個醫學博士因為過勞,猝死在所里了。
所以,保重體真的很重要呀,我都完全不工作避免自己猝死了,怎麼還是病了呢?
這是不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意思?」
完全狗不通的邏輯。
可是這次池淨沒有笑。她緊緊盯着「研究所」與「醫學博士」「猝死」這幾個關鍵詞,瞬間只覺遍體生寒。
「淨淨?」將離有所察覺,用手帕替她拭去額上冷汗,「怎麼了?」
他往那信上看去,上頭寫的大部分字都很奇怪,但又與他們所用的文字結構極其相似。
「沒什麼,」池淨閉了閉眼,用力地吐出一口氣。
她記得,當初她剛被人擄到那研究所時,在一次試圖逃跑的過程里,她躲在某辦公室的柜子裏,曾聽幾個閒聊的護士說過一件事。
在不久前,有兩個博士相繼猝死…
會這麼巧嗎?會嗎?
池淨穩了穩心神,接着往下看蘇寶的信。
「有一天,我趁着醫生護士和保鏢們不在,溜出去透透氣。卻看到一個小姐姐神恍惚地拉着路人在說着胡話。她對那個路人說,「不要從那個十字路口經過,你會沒命的,你會被大卡車撞死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我感覺很神奇。或許因為心境變了,自從生病後就對這些神鬼難測的人和事很感興趣,因此我偷偷地跟蹤了這個小姐姐一路。」
「晚上回去後,我跟爹地閒聊,說起了這個小姐姐,並告訴爹地,如果也有人早點告訴我我什麼時候死就好了,我就能抓緊時間把沒追完的電視劇追完,沒看完的小說看完了,那才是真正的死而無憾了。
萬萬沒想到,我這句無心的話,卻害了小姐姐一生。
在我奇蹟般地痊癒後,我才得知新藥是用這個小姐姐的血研發的。
爹地本意是將她捉來,鑑定她是真的瘋了還是真的能看到別人不能看到的東西,沒想到,反而意外發現了小姐姐擁有一不可思議的血。」
看到這裏,池淨心裏已經沒有半點疑問。
她渾涼透了,冷汗一層又一層地往外冒,子一個輕晃後,同樣將信內容看懂了六七成的將離眼疾手快地將她接住。
他的臉色同樣不好看,猜到了信中那個「擁有一不可思議的血」的小姐姐是指淨淨。
淨淨在那個世界,到底經歷了怎樣的人間煉獄?
緩了又緩,對楚家段順姑等人投過來的擔憂眼神回了一個蒼白的笑,她重新拿起手中輕如鴻毛的信紙,卻覺得自己此刻是在托着一座泰山。
「我愧疚,寢食難安,尤其在得知爹地已經脫離了初衷,迷失了本心,變本加厲地囚這個小姐姐,還殘害小姐姐後。
我想要幫這個小姐姐,但是我除了錢,一無所有。」
池淨冷笑。除了錢,一無所有的人,通常會連良知都沒有吧。
「爹地邊有一個讀心者,有一次偶然來看我,發現了我心裏的想法。她告訴了爹地,爹地便派她來監視我。
不管我心裏想什麼,都避不開她。這樣一來,我也等同失去了自由。」
讀心者?
池淨心裏一咯噔,忽然想起鍾輕茹來。
「但爹地越這樣對我,我就越想要救出那個小姐姐。
如果我的命是要用另一個人的命來換,那我寧願我沒有被救活。
但我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出事了。」
池淨心裏百味陳雜,發現自己對這個蘇寶根本恨不起來,甚至連厭惡都沒有。
「讀心者與我朝夕相處,很快我們熟悉了起來。除了不許我有任何營救小姐姐的想法外,其他時候都對我很是照顧。
她會陪我聊天,陪我吃飯,陪我練琴,陪我畫畫…
後來我知道了,她做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陪我聊天,是為了知道我以往的更多事。陪我吃飯是為了熟悉我的口味,我吃什麼,不吃什麼。陪我練琴,是想知道我都會哪些曲子,進我的畫室也是為了大致了解我畫過哪些畫。
後來,她使計把我引了出去,並精心安排了一場車禍。
再睜開眼睛,我已經來到了這個時代我猜她已經取而代之成我了吧。」
取而代之…整容嗎?所以,蘇寶…
何嘗不是也被蘇雲害死的呢?在自己最寶貝的女兒旁,飼養了一頭狼。
他以為這頭狼只會護着蘇寶,卻沒想到狼會把他女兒的皮扒下來,穿在了自己上。
「啊哈哈哈哈…是不是好搞笑?這簡直是書里或者電視劇上才會出現的故事節啊!
我那蠢爹…是不是已經被騙光所有家財了?好心疼我那些好多個0的銀行卡啊!早知道會被那婊子得手,我還不如全捐給慈善基金了呢!」
「嗯哼。」池淨輕哼一聲,確實是個婊子。
「算了,蠢爹是咎由自取,也算是報應吧。只是還是放心不下那個小姐姐哎…
來到這裏之後,我靠着前世所學,積攢了無數財富。我這才知道,原來我的血液里,也流淌着蘇家對金錢敏銳的基因。
咳咳,再說了,姑我好歹是順潮流穿越來的,總不能給咱穿越者丟臉是不?」
這傢伙…
池淨眼裏浮上笑意,似乎能看到一個俏可的小姑娘,眉開眼笑地數着銀子的模樣。
或許是心裏積壓太久的東西找不到對象傾訴,蘇寶在信紙上洋洋灑灑地寫了近萬字…
時而穿插自己穿越後的糗事,看得令人忍俊不。
最後,她收起了輕快的語氣,恢復了些許認真,「此宮之後,尚有八宮。每一宮比一宮難,稍有不慎,便只能回爐重造了。」
回爐重造…是重新投胎的意思吧…
「老鄉唉,我也是迫不得已。這麼龐大的財富,交到心術不正的人手上實在非我所願,希望你勿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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