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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名醫,但那也不是名醫。
來到廳堂,當背對着自己的名醫轉過臉來,那種滿滿的違和感讓池淨脫口而出:「你是誰?」
名醫一愣,徐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淨兒?」
池淨恍然醒了過來,這聲音是名醫的聲音不會有假,再定眼看了看,是名醫沒錯。可是,為什麼她覺得...
不太對?
「名大哥,你是真的回來了?」池淨有些神情呆滯地道。
名醫望着她的眼睛,「嗯,我回來了。」
久別重逢,卻沒有想像中的熱情。池淨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玉瓶把飯做好了,先吃飯吧?」
大師兄把他和以墨以前的房間打通了做了書房,得重新安排別的房間,一時之間太倉促,她立即差人去整理房間。
酒足飯飽。
趁着無人的空檔,她悄悄把玉瓶拉到一邊,還沒開口,玉瓶便小聲道:「姑娘,你發現了嗎?名公子這次回來有些不一樣。」
「你也感覺到了?」池淨訝道,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現在的名公子有點可怕。」玉瓶想起名醫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但又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我倒不覺得可怕,我就是覺得挺陌生的...」池淨喃喃地道,但同樣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姑娘,剛才吃飯的時候我特地留意了一下,名公子夾的還是以往他最喜歡吃的那幾道菜。」玉瓶道。
「我也留意了,但名大哥除了動作比以往有些遲鈍外,好像並沒有太多不一樣。」池淨輕輕顰眉道。
當然,名大哥解釋說在雪山上被一種不知名的動物咬了一口,那東西有毒,他給自己配了解藥後,手腳便有些不聽使喚,但無傷大礙。
她也藉機替名大哥把了脈,還讓他伸出舌頭來讓自己看,還翻了翻他的眼底。
一切正常,但...
她還是覺得名大哥在撒謊。
「來,玉瓶,你再多跟我說說,你觀察到了什麼...」
...
那邊兩個姑娘家躲在廚房裏關起門來嘀嘀咕咕,這邊的將離已經不聲不響地出現在名醫的房裏。
「你不該回來。」將離端坐如山,目不轉睛地盯着名醫。關於名醫的事,他早聽淨淨說過。他知道名醫是淨淨一個很重要的朋友,也知道他這次出門是前往雪山為淨淨採藥。
若不是因為如此,他不會允許名醫踏進無華院半步。她們沒能察覺出他出了什麼問題,但他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名醫倚在床邊,閉目養神,唇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我本可以不回來。」
「但你回了。」將離一貫的言簡意賅,但名醫也本就是不多話的人。
「嗯,我還是回了。」名醫驀然睜開眼,眼裏一片死氣,但他同時陰狠地瞪着將離:「這裏本就是我先來的!」
「你不該回來。」將離沒有被他突如其來的發狠嚇到,只冷冷地重複了這一句話。
名醫痛苦地閉了閉眼,心生倦意:「我不會傷害她,我會治好她的臉再離開。」
將離點了點頭表示相信,緩緩起身走至門前,回頭再望他一眼,同情一閃而過:「你...」
「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我甘之如飴。」名醫沒有睜開眼,似乎這幾句對話已經耗盡了所有力氣。
將離垂下視線,沒有再說話,抬腳踏出門外。
身後低低傳來一句話:「不要告訴她。」
...
「淨兒,我要開始為你治臉了。」名醫噙着一抹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溫柔的笑,將玉盒中的墨蓮打開給池淨過目。
哇...水藍色的玉盒裏,靜靜地躺着一支通體如墨般漆黑的黑色蓮花,美得妖異而又驚心動魄。
池淨讚嘆地望着那朵得來不易的墨蓮,正待說出讚美的話,右邊眼皮突然跳了一跳。她猛然看向名醫,想也不想地道:「名大哥,你採蓮的過程中真的沒有發生過什麼事嗎?」
名醫的笑突然凝結。
半晌,他有些不自然地反問:「淨兒認為,會發生什麼事嗎?」
池淨老實地點頭:「越美麗的東西越致命,我總覺得你能得到它,必定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越美麗的東西越致命...淨兒啊淨兒,素來聰穎的淨兒。名醫笑了笑:「我也覺得很不應該,但我確實就是沒有遇到任何阻撓地就摘下了它。」
「真的?」池淨努了努嘴,但看名醫那麼認真的樣子又不像撒謊。
「或許,上天也看不下去,覺得該還給你一張美麗的臉了吧。」名醫又道,順着池淨的視線也轉向那墨蓮,眼眸深處飛快地閃過一抹妖異又執拗的光。
「那現在要怎樣醫療?」池淨道,回想了一下當初兩人曾討論過的,「先把我這半邊爛臉刮下來?」
想要將這塊爛皮治好,就得先將它徹底再破壞一次。然後敷上新的藥膏,再助其迅速生肌活膚。
這是唯一的辦法,名醫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淨兒...可是害怕了?」
「我...」昨晚跟玉瓶研究了一下,得出結論是,名醫還是那個名醫,但名醫變了。至於是變好還是變壞,她也不能確定。
拿不住主意,她下意識地往將離看去,將離微微地向她點了點頭。
池淨和將離的互動看在名醫眼裏,他微澀地低頭,假裝檢查審視着那朵墨蓮。
池淨心裏定了一定,大師兄說沒問題,那就一定是沒問題的了。這才對名醫道:「談不上害怕。但是名大哥,你昨天才回來,今天就要開始給我治臉了嗎?我以為你要多休息兩天?」
「沒時間了。墨蓮摘下後七天內若不服用便會化成一灘黑水,霎時便前功盡棄了。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我...在路上耽擱的時間久了些。」名醫道,又拿出一個池淨很眼熟的小竹筒來。
池淨「咦」一聲,看着名醫打開那個竹筒,「這不是當初我在狼山帶回來的那種小血蟲?」
那種以吸人血為生的蛆蟲,長得比螞蟥還噁心。
「嗯,正是。淨兒,你相信我嗎?」名醫帶着幾分忐忑,有些躊躇地突然問道。
「你...要以它入藥?」池淨一聽就知道名醫打的什麼主意。
名醫淺笑:「看來凡事都逃不過淨兒的眼。」
池淨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你這是打算給我吃的,還是給我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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