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覺得不好意思,忽然有一陣微風吹來,將雪茸湯的熱氣吹的靠臉近了些,才發現,本來坐在面前低頭喝湯的老人已經不見了。
胡城微微一驚。
「老闆,你算算,多少錢」白素揮了揮手將小鋪老闆招呼了過來結賬。
胡城自然是想攔着,倒不是覺得不好意思,而是兩人實在並不是很熟,再加上這個神秘莫測的輪椅老人,說不清自己是如何看待白素的,總之即使是小恩小惠,也不想過多的纏在一起。
「我來吧」
白素沒有理會。
「好叻!一碗雪茸湯,30個銅子!」
白素掏出一金幣,對着老闆說:「不用找了」
小鋪老闆接了錢眉開眼笑的說道:「姑娘可真大方,這位小兄弟有這樣的知己,真是幸運啊,要好好珍惜才是」
白素微笑着說道:「是嗎,老闆果然是見多了人,識得一副好面相」
胡城奇怪的看着這一幕,心想,白素這是做的什麼?
老闆走後白素仿佛剛才沒發生過什麼,就低着頭坐在邊上,沒看自己,也不說話,甚至都沒提老人什麼時候走的,為什麼走,怎麼又留了她一人。
再想舀一勺雪茸湯,卻已經是涼了。
「我先走了,白素」
這一頓宵夜胡城只覺得吃的莫名其妙,湯既然涼了也是該回去了,說完後便起身整了整褶起的外套。
「咯咯咯」
胡城疑惑的轉過頭去,實在是不知道白素到底又在笑什麼?止住了打算離開的身子問道:「你到底笑什麼?」
他想不清楚這一晚上白素問了兩次同樣的問題,又兩次不明所以的笑,難道自己很好笑嗎?
「生氣了?你可得好好珍惜我才是」
「老闆可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
「那你怎麼知道以後不是?」
胡城挑了挑眉,今晚的白素給自己感覺特別的古怪,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此刻面帶笑容說出這番話來的白素,又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我還是先走吧」
白素也起身走到胡城身邊,靠的有些近,對着胡城說道:「一起走吧,老師讓我送送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白素顯得很平靜,但胡城不平靜。
從他第一次見到她到現在,只有她介紹過自己,他甚至都沒有主動開口說過一句話,有什麼理由請自己坐下來靜靜的喝一碗雪茸,有什麼理由送送自己?
「為什麼?」
白素忽然覺得眼前人好不知趣,不是怎麼了就是為什麼,不是為什麼就是問人家笑什麼,不由面帶慍色直視着說道:「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呵呵..那倒不是」胡城尷尬的撓了撓頭。
「那還廢話什麼,走吧!」
「喔,噢!」
只不過,胡城是迷了路的,因此在發現兩人越走越偏,而白素真的是寸步不離的樣子,尷尬的開了口:「其實..我是迷了路才遇上的你」
「...」
白素雖然無語,但並未責怪什麼,只是覺得難怪這長街越走人越少。
「住哪兒?」
「外城區,來福旅社,就靠迎港大道」
這次白素是真的有些惱怒了,轉頭怒視着胡城,開口說道:「你知道我們在哪兒嗎?」
胡城自然不知,老實應道:「不知道」
白素看着胡城清澈的眼神,嘆了口氣:「哎..算了,你跟着我走吧」
「好」
....
梅頓坐書房裏,倘若不去注意擺在一旁的輪椅跟柱杖,誰都看不出這竟然是個雙腿殘疾的遲暮老人,那偉岸魁梧的身影說是中年都不為過,他抬起頭看了看窗外,除了星星還是星星,除了暗夜還是暗夜。
「當年你父親作為陛下的貼身侍衛,深得陛下信任,因此陛下也是放心的將六公主交給了他,可你父親卻為了踏出那一步將消息泄露了出去後了無蹤影,導致陛下不得不將六公主推到明面,以此攪亂五個大陸,直到六公主遭了暗算才有了轉變的契機,這一出苦肉計整整苦了帝國千年的心血,你母親更是以生命為代價才保住了六公主的命,所以才有了現在的你」
白素站在一旁低聲說道:「白素知道」
梅頓揮了揮手將窗戶合上說道:「這一切都是因六公主而起,你恨嗎?」
白素抬起頭,那堅毅的目光,蜷緊的雙手,不再低聲,而是一字一句的說道:「恨,我只恨那個男人」
梅頓微微眯着雙眼,也不知看的是什麼,說道:「陛下這一步棋將我們逼上了岔口,一邊是生,一邊是死,踏錯一步就是萬丈懸崖,如今有多少人等着看我們的笑話,如履薄冰不過如此」
「老師,白素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就去做了吧」
等白素走了後,梅頓又將窗戶打了開,向外望去,暗沉沉的天空將繁星捂了起來,一陣勁風陡然吹過,吹的外面的大樹嗦嗦作響,他緊了緊裹身的上衣,輕嘆了一句。
「秋天...」
此刻胡城將房間的窗戶關上,不禁啐了一口道:「這才秋天,天氣冷的就快趕得上松花江了,看起來還得再設計些防寒的衣物了」
之前白素是真的將自己送到了旅社門前才走的,這個女人真的讓人琢磨不透,不過,胡城也並不想去琢磨,這個號稱在帝國年輕同輩里的第一人,不但負有盛名又有這般美麗的姿容,很難讓人有什麼非分之想。
和戴麗莎道打了個招呼讓她明早早些來叫自己起床後再次回到了房間。
胡城和曉鶴兩人現在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泡了個澡,洗漱了一番就上了床,這一夜過去就是遺蹟正式開始的日子了,兩個人難免覺得靜不下心。
胡城就這麼躺着盯着天花板,說不清是怎樣的心態,有激動,有好奇,有擔心,張開手掌高舉向天花板,看起來就像將燈光握在手裏一般,白色的燈光還將手臂承托的更白嫩了些,忍不住將手收了回來細心的觀察起來,過一會兒覺得冷了又將手縮進被子裏,順手摸了摸胸口,直覺得是如此的神奇。
「你手好好放着不行,癢不癢的」曉鶴對胡城揉胸脯的行為抱怨了一句。
胡城好笑的說道:「你還記得當初我摸胸的時候你那激動的,現在怎麼這麼一副隨便的模樣了」
曉鶴在意識里給胡城一個鄙視的眼神說道:「那還能怎樣,我又控制不了身體,就算我能控制,我自己看和自己摸跟你看你摸有什麼差別嗎,除非你靈魂不在了,不然總得洗澡,總得上廁所,總得裹胸帶」說到胸帶,曉鶴突然強調到「胡城,我們胸帶就別裹了吧,本來就不舒服,裹了連呼吸都不順暢」
胡城揉了揉胸覺得曉鶴說的也挺有道理,回應道:「那我們明天就不裹了,反正麗莎姐也不進遺蹟」
「那你倒是能先不揉了嘛,都說癢了」
「哈哈,我就是覺得神奇,曉鶴你說這人生怎麼就說變就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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