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入夜,沒有衣服可穿的晉王殿下突然發現,真正的報復剛剛開始。
合上眼躺在床上,莫名其妙地一陣癢痛傳來。起身一看,手臂起了一個大包,又紅又腫。幾隻不知名的蚊蟲嗡嗡嗡地在床帳中飛舞。
順手抓了幾隻之後,蕭令也沒多想,繼續躺下睡覺。
然而不過一刻鐘的功夫,房間裏嗡嗡嗡的聲音越來越大,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膚都奇癢無比,撓完前胸撓後背,撓得渾身通紅,越來越癢。
養尊處優的晉王殿下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
蕭令看着手臂上被蚊蟲叮咬的血印,再想起陸晚溜出房間時那狡黠的一笑,恨得咬牙切齒,冷哼一聲,將被子狠狠地甩開,剛一起身便又鐵青着臉坐了回去。
他的衣服被陸晚收走了。
而身為堂堂晉王殿下,總不能赤身**地傳喚下屬吧?
扯過被子包裹住全身,蕭令那個氣啊,第一次明白什麼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夜已經深了,陸府四周寂靜得很,陸晚睡在外間,聽見屋裏頭輾轉反側不能成眠的聲音,躲在被子裏笑出了聲。
「你還敢笑!說你究竟在浴桶里放了什麼東西?」
當頭一聲低喝,把她嚇得往被子裏縮了縮,然而那人眼裏怒意滔天,伸手就去拎她。
陸晚雙手捂着眼,身子一晃便想躲開。
冷哼一聲,他伸手,胳膊一橫就將人抓了回來,翻身壓在下頭。
「捂什麼捂?有本事搶走本王衣服,沒本事看本王身體??」掰開她捂在眼睛上的手,他聲音里滿是惱怒。
陸晚一愣,被他這話嚇得一個激靈,急忙道:「床頭……有止癢的藥!」
從枕頭底下翻出一個白瓷瓶,剛想上藥,就瞧見身下那人嘴角忍不住的竊笑。
眼眸微眯,怒意又起。
蕭令覺得,有必要讓她知道什麼是玩火者必**了。
脖子忽然被人勾住,陸晚抬起臉,就見着一張俊臉湊了過來,她嚇得驚叫一聲:「啊」
還未來得及躲閃,屋外的兩個貼身侍衛已經聽到了叫聲。
穆冉一把推開門,急道:「怎麼了?」
一抬頭,就看見蕭令披着條床單,**着胸膛,雙手扣住陸晚壓在身下,臉上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殿殿殿下!」穆冉有些震驚。
公孫儀首先反應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穆冉的嘴,哐當帶上了門。
沒一會兒就聽見屋內有人連聲求饒:「我錯了,殿下饒命!」
「來不及了。」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是嗎?剛剛沐浴時你可不是這樣。」
「那不是為殿下身體着想嗎!」
「本王身體好得很。」
「……」
面無表情地將蹲在牆角的穆冉再次拖走,公孫儀覺得,紅顏禍水啊,他很有必要再次找晉王殿下談談。
陸晚欲哭無淚。
面前這人壓了上來,一頭墨發散在被子上,臉色微紅,身上是沐浴過後的淡淡香氣,縈繞在她鼻尖。
他一靠近陸晚就莫名緊張,眼巴巴地再次求饒:「我錯了!我給你上藥好不好!」
蕭令喉結微動,看着她的目光有些複雜。
他終於知道這人到底哪裏克他了。
這眉眼之間,清澈見底,一點雜色都沒有,乾淨又嬌軟,仿佛被獵人逼得手足無措的小白兔。
然而一想到一世英名竟然毀於這小獵物之手,心頭無名火又起,低頭一口就咬在了她唇瓣上。
唇上忽然一涼。
「?!」
陸晚嚇了一跳,還沒有來得及推開,這人輕咬了一口她的唇之後,再度印了上來。
「唔……」
蕭令本是存了心要治治她的。
竟然敢戲弄他!
撈走他衣服就算了,還不知道在水裏加了什麼東西招來蚊蟲……以為沒衣服穿,就當他怕了不成?
然而真的碰到她的唇,卻有些剎不住。
心底那一絲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防線立即潰散,只想無盡無休的碾轉纏綿。
「你……」無力地掙扎了一下,陸晚含混不清地道,「你不是懷疑我嗎?」
警鐘敲響,猛然清醒。
微喘了一口氣,他立即鬆開了她。
第二日一早,得知晉王住在陸府,前來拜訪的學子們就將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而為首者,正是謝幼亭。
也許是因為幾次交談都很融洽,又或者是因為他娶了恩師的女兒,總之,這些由陸揚從書院一手提拔上來的寒門學子,對晉王蕭令的印象非常好。
蕭令走進書房的時候,正迎上一道凌厲的目光。
微微側目,就見陸揚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惱怒。
恰恰此時,謝幼亭打趣的聲音響起:「良宵一刻值千金啊,晉王殿下昨晚肯定沒睡好吧?咿,殿下脖子上怎麼撓出了血印?」
廢話!讓你被蚊蟲叮一夜,你能睡好??你能不撓???
心裏恨得直咬牙,表面上卻笑得很是和煦,甚至還帶着一絲絲甜蜜:「早上睡過了頭,讓謝先生見笑了。」
「理解理解!」年輕學子還未沾染官場習氣,言語頗為爽快。
在眾人哄堂大笑中,陸揚捏着茶盞的手指骨節都發白了。
蕭令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
兩人同時抬頭,盯着對方的那一瞬間,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防備和敵意。
「老狐狸!」
「小狼崽!」
各自心中都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不動聲色地過了一招之後,兩個人同時又非常默契地收斂了情緒。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謝幼亭剛想說話,就聽見外頭侍女笑道:「陸側妃來了!」
聽見這三個字,陸揚眼皮又動了動。還沒來得及說話,陸晚已經款款走了進來,「給爹爹請安。」
又向各位年輕學子們笑道:「各位不必多禮,我早就和謝先生相識,早上聽說先生來了,特意過來拜見。」
她這麼一說,謝幼亭收了摺扇,很是溫文爾雅地行禮:「見過側妃。」
蕭令看向她,嘴角笑意更深了幾分:「怎麼就起來了?不是叫你多睡一會兒嗎?」
瞥見旁邊陸揚陡然鐵青的臉色,他臉上瞬間春風得意,神情更是溫柔如水:「昨兒晚上本就睡得不多,你身子又弱,該多歇會兒才是。」
陸揚臉色猛地刷白,「砰」地一聲,將手中茶盞叩在桌上。
「爹!」陸晚順手接過侍女手中的托盤,笑吟吟地放在桌上,「早上廚房采了新鮮蓮蓬,女兒親手煮了蓮子羹,爹爹先嘗嘗吧。」
說着盛了一碗雙手遞給陸揚,又吩咐身後侍女:「給各位先生們都盛上。」
侍女應了。
然後陸晚這才端着一個青瓷小碗,對蕭令微微一福,很是溫柔地道:「這份紅豆甜湯是特意給殿下準備的。殿下也嘗嘗?」
後背的癢痛還未消褪,瞧見陸晚這神情,蕭令心底恨得磨牙,然而臉上依舊微笑道:「阿晚真是賢惠體貼。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陸晚道:「承君恩寵,阿晚無以為報,只能為殿下洗手作羹湯一份。殿下要是喜歡,以後天天做給你吃好不好?」
眼神柔順,姿態乖巧,睜着一雙清澈見底的杏眼,很是期待地看着他。
眾人紛紛咳嗽了一聲,低下頭去,以袖掩面假裝喝茶。對於眼前這對新婚夫妻的情意綿綿,他們什麼也沒看到。
蕭令這一瞬間,很有想掐死她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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