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行訕訕:「外祖,此事可千真萬確?」
戰振不假思索:「應當不假。」
白自行心中如同驚濤駭浪,抿緊了嘴角。
過了許久,她心下琢磨了好幾番,才開口,沉聲問道:「外祖,唐三何時回來?」
戰振立即板着臉問道:「怎麼了?」
白自行抿着嘴角:「外祖,我有事情,需要他幫我去做。」
孔珍此時開口道:「小姐,昆州與元京腳程遠,即使此刻便命他回來,唐三,也得過一段時日才能回到元京。」
白自行眯了眯眼,道:「那就暫且不必讓他回來。」她向着戰振,問道:「外祖可有與唐三傳信的信鴿?」
戰振命令:「孔珍。」
孔珍立即吹了一個口哨子,不過兩息之間,一聲鷹叫從書房的窗沿邊傳過來,孔珍立馬走過去將窗戶打開,把那隻大鷹托在手臂的盔甲上過來,一邊解釋道:「這是安山軍用於傳信的信鷹,飛得又快,又聽話得緊,很是靠譜兒,小姐若是要同唐三傳信,便用信鷹吧。」
白自行聽着孔珍的話,眼神看過鷹的腳邊,她讚賞地點點頭,道:「那便多謝孔副將了。」畢竟,那隻鷹看起來已為將軍府做了許多事情,腳邊綁着一個如同竹竿一般大小的信筒,不知用了多少年,並沒有爛,但是很舊。這便說明,這隻鷹,可靠得很。說完琢磨完,她立即推着輪椅往書案邊去,拿着戰振的文房四寶,給自己磨起了墨。
戰振不明所以,走過去瞧着她。
只見白自行拿出一張紙,提筆下字
唐三,將所有與白家交易的甲商全部抓住把柄,或將賬本拿回來。若有白家子弟欲來元京,阻止。暫時不准白家旁系與白居高此處有瓜葛,將白忝收甲商銀子的證據放在他書案頭,以此警告!
白自行
寫完這寥寥數語,白自行便立馬塞進信鷹腳邊的信筒中。
信鷹聰明,一將信件放進去之後便知曉了要送信,只長鳴一聲,便朝着方才打開的窗戶一飛而去。
而戰振站在原處,不解問道:「行兒為何做出此番命令?」
白自行的腦袋垂下,微微搖了搖,道:「不過是亡羊補牢罷了。」那個莫名將東西放在戰振書案的人,還不知曉是誰,這才,很危險。
孔珍此時感慨:「小姐,頗有將軍當年的風采了。」
戰振亦是贊同感慨:「我老了。」
白自行卻不可置否:「不過是耍小聰明罷了。」她頓了頓,繼續道:「只是,外祖,當初您是如何知曉白家旁枝受賄的事情的?」
戰振言簡意賅:「當時是孔珍聽漏了風聲,才知曉的。」
孔珍:「屬下也不知道是如何空穴來風,只是覺得此事有疑,便稟報給將軍了。」
白自行聞此語,心下大驚,一陣頭暈目眩,瓮聲瓮氣:「難不成,真是有心人而為……」她的低聲細語,卻將站着的戰振與孔珍二人心驚膽寒,他們當初,就應該知曉此事被人設計,故意引誘他們去查才對的,可是,那莫名其妙的人,到底想幹什麼?!
難不成,想要將太尉府一擊而潰?!
白自行:「外祖,行兒可否將這些東西拿走?」她問戰振,示意手中拿着的那一疊紙,皺着眉頭的模樣讓疼外孫女的戰大將軍心疼。
你說,這明明都是紙,可為何寫的東西不一樣,價值便不同呢?!
戰振點頭,叮囑:「你若是需要,那便拿走吧,記得好好保管,可別讓人記惦了去。」
「行兒知曉。」白自行簡明扼要:「外祖,恐怕行兒要先行回太尉府了,此事不同爹爹商量一番,我心頭不安。」
戰振點頭:「外祖知曉,我讓孔珍先送你回太尉府。」
白自行:「好,母親與哥哥那邊,便勞煩外祖去說了。」
戰振便吩咐孔珍:「你從後門出去,帶着小姐暗自離開。」
孔珍:「屬下明白。」
不多時,一輛馬車從將軍府的後門離開,直奔太尉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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