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戰氏聞言,表面上感激不已,白居高總是貼心的。可白自行心裏嘀咕:多情的父親哄人總是得心應手,不過,可別說這風寒不重要,之前的白自行不就是因為這小小風寒給死了嗎,不然,她哪能來到這兒?
這時,白居高道:「好了,都別站着了,一家人客氣什麼,坐下椅子咱們再好好說說話。」
白珏笑道:「是。」然後便走到主位白居高的右手邊的位子上坐着。白自行示意讓珠兒跟着他一同去到右邊上頭坐着。
這時,坐於主位白戰氏左手邊的一婦人微笑着道:「珏哥兒與元姑去了這麼幾天的將軍府,連太尉府中都冷清了一些呢。這下,終於回來了,這太尉府後院又有歡聲笑語了。」她笑語嫣嫣,言笑晏晏。這個人正是府里的二姨娘——李氏。
可此時白珏卻嗆她:「二姨娘,好似說我們不在太尉府就沒有人了似的。」他指了指李氏邊上坐着的兩人,道:「白恪和白姱又不是不在府里,白姱這麼鬧騰,我就沒見過你院子裏清冷的一天。」
李氏面上一凝,連同她旁邊的白恪白姱都神色一僵,生出了些許尷尬,卻不敢用言語來反駁,畢竟白珏是府中的嫡子。只得低頭說了一句:「奴婢錯了。」
白珏聞言,嗤笑了一聲,面上沒有一絲平常的溫儒。白自行看着白珏一臉輕視的模樣,心下一頓,按理說,白珏應當不是那些不尊重長輩的人,可如此這般,卻是為何?
而白居高坐在主位上,對這一切不管不問,仿佛隨白珏去一般。
空氣安靜了半響,白居高才繼續道:「好了,折騰了這么半天,該用午膳了。」他面向白戰氏:「壽娘,你準備午膳吧,今天咱們一家人一起吃飯。」
白戰氏應允:「好,我現在便去廚房看看,讓他們準備老爺愛吃的菜。」
白居高溫潤笑了,緩緩道:「好。」兩人相視而笑,眼中情意綿綿,讓看者皆是心下一頓。
然後白戰氏站了起來,向白居高行了一禮,帶着李嬤嬤往屋子外邊走出去,興致勃勃地往廚房去準備午膳了。
※※※※※※
用完午膳後,白自行回到她的院子,她的院子有個很俗氣的名字,叫蓮花院,還是白居高給取的。白自行初次聽到這院名的時候,心裏便仿佛被火藥轟了一炮,她也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白居高是個有才識的人,為何就能有個這麼一個一言難盡的院名?
想不明白。費腦,真是費腦啊……
所以,白自行一回到院子,第一件事便是想把這院子名字給改了,畢竟,這裏也算是她的「家」啊,若下次,其他人問她住在哪個院子,她怎麼開口說她的院子叫蓮花院?!
白自行坐在案前,自個兒磨墨,提起狼毫大筆一揮,「聞熏院」三個大字落下。
《佛經》雲:奇草芳花,能逆風聞熏。
若是從前,她便算了,「蓮花院」便「蓮花院」,可如今,她接了戰振給她的重任,又怎能懶散度日?!
她,便要做那奇草芳花,更晚做那逆風聞熏之人。
白自行眼中如同黑墨一般暈染開來,她思緒轉過,在尾處落下落款。招來珠兒,讓她帶着她寫的三個大字去找管家,讓管家加急出去找人裱起來,不然她頭上頂着寫蓮花兩個字心裏都不舒坦。
……
待珠兒回來之後,白自行讓她出去問問院子裏的丫鬟,畢竟,她院子裏的管事嬤嬤回家省親半月有餘了還沒回來。雖說黃嬤嬤不在倒也沒什麼大事兒發生,但,她院子裏總得有一個管事嬤嬤,不然,她如何能安心地在院子裏讀從戰振書房裏帶回來的書?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珠兒從外頭回來,白自行正坐在軟榻上百~萬\小!說,桌子上放着一碟子糕點,旁邊燒着一個暖爐。暖爐的煙氣瀰漫出來,圍在白自行的四周,竟使人看得她不似凡人而像人間仙子一般。
珠兒呼吸一凝,喚了一聲正百~萬\小!說着迷的白自行:「小姐。」
白自行回頭,自仙氣中出來:「嗯?」
珠兒低頭:「珠兒問遍了院子裏的所有丫鬟,都說沒看到黃嬤嬤回來過。」她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有一個關係同黃嬤嬤好的丫鬟說,黃嬤嬤原先回家定的時間是十天,可不知為何,竟然到如今也沒回來。」
白自行看着她,問道:「有說去幹什麼了嗎?」
珠兒搖搖頭:「並沒有,並無一人知曉。」
白自行聞言,微皺了一下眉頭,視線轉回書本上,緩緩道:「你去找管家,讓他派兩個人去黃嬤嬤家那邊打聽打聽,看看是什麼情況。」她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吩咐下去,若是有人看到黃嬤嬤回來了,吩咐她過來找我。」
珠兒領命,低頭:「是。」然後打算轉身出去。可白自行喊住了她:「等等。」
珠兒停住腳步,看向白自行又低下頭,以為她還有什麼事情忘了吩咐。
白自行沒有看她,只是盯着手中的書,緩緩道:「你如今身為我身旁唯一的婢女,自是有許多事情需要去做,去學。覺得辛苦嗎?」
珠兒聞言,猛然抬頭望着身在煙霧瀰漫之中的白自行,她的話似乎只是喃喃自語,可卻是關心她的話。珠兒心頭一動,恭敬回答道:
「不辛苦,珠兒從來不覺得伺候小姐是辛苦的。」
白自行聞言,「嗯」了一聲,道:「如此便好,不然,怕到時候留下你,你又會覺得辛苦不已。」
珠兒聞言,面上一喜,抬頭一臉希冀地看着白自行,欲言又止。
可白自行出口制止她打算說出口的話,道:「其他話便不用多說了,留在我身邊,能幹才是最重要的。」她突然嫣然一笑,朝珠兒看過來,道:「自然我也不會虧待你。」
聽到這話的珠兒,急急下跪:「謝謝小姐。」
白自行笑了一下,把視線重新轉了回去,道:「以後沒必要時常下跪,我不喜歡。」
珠兒站起來:「是。」
「好了,下去吧。」
「是。」
待珠兒走後,白自行才看着她走出的門外,眼中晦暗不明。對她來說,若是珠兒忠心耿耿,倒也是一個不錯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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