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從食林中不急不緩地開出,此時是晚上八點了。
到了李久的家,幾個人把車停在偏僻的乾草處,全部跳下車,把子彈裝上膛,摸索前進圍繞住李久的居所。而方度陪着白自行也隨後走向門前。
他們的褲腿上都藏着一把手槍,以備不時之需,畢竟他們正在被俄軍追殺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白自行根本不會帶着人從食林出來。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從方度的關節下響起。
「誰啊?」李久粗濡的聲音響起。
方度壓下聲音,故作低聲下氣狀,道:「師長,新年好。我是附近的居民,給您送點吃的過來了。」
此時正值新舊年交替,以至於李久並沒有懷疑是不是真的送東西給他,或許是居民送慣了還不知。
這時屋子裏淅淅嗦嗦的聲音傳出來,連着一陣拖鞋划過地板的聲音,不一會兒就聽到了開門聲。
李久打開門伸出頭,方度立馬用手抵住門。
而李久,看到白自行,驚恐地瞪大眼睛,眼裏忍不住有一絲陰狠划過,然後又立馬恢復恭敬的表情。
可惜,他眼裏的那一抹陰狠被白自行抓住,印在眼底。她小拇指動了一下,看來,李久對她到來的不滿與日俱增啊。
這時李久彎腰行禮:「軍師,不知道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嗎?」
方度面無表情,直接說:「讓我們進去。」
李久聞言,笑容僵在嘴角,猶豫了半響,才敞開門讓白自行與方度進去,而其他人就在房子外守着。
進入裏面,李久招呼白自行與方度坐下喝茶,白自行擺擺手拒絕,方度就站在她的旁邊。白自行不動聲色地看着他的家,直接進入主題,聲音低沉,道:
「與俄軍接洽這件事情怎麼沒有和我說?」
李久的笑容僵在臉上,有些意味深長地看着白自行。
李久:「軍師,你在食林,我怎麼能這麼快就給您消息呢?」
白自行聲音更加低沉:「你這是玩弄職權,擅離職守。」
李久:「軍師,您這話可就過分了,我是邊防師長,自然有決定權的吧。」
白自行聞言,裂開嘴角諷刺地笑了一下,道:「對啊,你不過是邊,防,師,長,可沒有為國家下決定的權利。」李久的不滿來源已久,她故意突出邊防師長四個字,看看他的不滿已經到達了哪個境地。
然後,李久果然如她想要看到的樣子一般,眼睛發紅,青筋暴起。
李久咬牙:「軍師,你以為你從中央下來的就能隨意命令別人?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您可別忘了。」
白自行捏了一下指關節,壓下心中的不悅,反問:「是嗎?」而後,直接下達命令:「方度,搜!」
「是!」
方度命令下去,有兩個人從外面進來,開始搜屋子裏的東西。李久看着白自行直接下達了命令讓搜,心中的憤怒達到頂峰。厲聲道:「白自行,你可別太過分。」
白自行對他猙獰的臉色熟視無睹,冷聲道:「我即使是被中央撥下來的,也比你現在的官職高,我現在懷疑你家中藏了違法物品,所以我有權利下達命令搜,你無權反抗。」
李久的臉更加猙獰,看到有一個人搜進了他的房間,氣急敗壞地衝上去,卻被方度擒住,動彈不得。
李久吼道:「白自行,我告訴你,你活不了多久,俄軍已經知道你在食林了,等一下就會找過來!」
方度聞言,擰他的肩膀,發出一聲「噼啪」的聲音,李久痛苦嚎叫,這個人把他的胳膊擰斷了。方度厲聲道:「是你告訴了俄軍我們在食林?」
李久急急道:「對,就是我說的,你現在好快放開我,不然等一下死的就是你們!」
白自行不想再聽這些廢話,正打算下達命令讓方度打暈他時,一個爆炸聲從地底下衝擊着她的耳膜,而她最後倒下的時候,入目的只剩下一片火光。沒想到,她堂堂一個中央軍師,竟然被自己人背叛,還被生生炸死了,連李久,也給炸死了。哈哈,真是諷刺。
然而,沒想到,她竟然給穿越了,她的生命在這個小女孩的身上延續。然而,對於這個身體的原本主人,她只想說一句「抱歉」,人各有命,她如果死了,便再也不會有其他念頭,但是既然老天讓她重生了,她就要活下去,她以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活着,而現在,這是她的命!她活着!
白自行轉念一想,既然她能穿越重生,那麼方度是否也還活着?其他人是否也還活着?如果活着,那麼他們又在哪兒?這是她生死與共的戰友,若是他們活着,她必定要尋找到他們。
白自行從床上磨蹭坐起來,她沒想到這個身體這麼弱,不過是個風寒,在床上躺了半天了才有力氣,可是,白自行忍不住咬牙,這樣一個小瘸子,連走路都不能,可真真是讓她感到驚喜啊!!
「喜樂。」她沉聲往外叫。
喜樂立馬走了進來,看到她坐起來了,擔心問道:「小姐是要起床嗎?」
白自行點點頭,道:「你扶我起來。」她實在是不喜她重生是一個瘸子的事實,連起床都要別人幫忙來扶。
喜樂猶豫了一下,才從旁邊拿過她的外衣,替她穿了上去,白自行沒有拒絕,畢竟這身體實在是不便。
然後,喜樂推了一把類似於現代輪椅的座椅過來,將她扶了上去。白自行默默讓她做着這一切,如今她這個樣子,實在是難以讓人接受。
這時,剛才那個貴婦又來了,帶着兩個丫鬟,急急忙忙走了進來。她看到白自行已經坐在輪椅上,立馬嗔怪道:「元姑,你怎麼起床了,身體還沒好呢。」說完,她又對着喜樂,急聲道:「喜樂,你是怎麼照顧小姐的,若是一等丫鬟做不下去了,就去浣衣房當差好了。」
喜樂聞言,驚恐萬分,立馬跪在地上,臉上垂淚欲滴,一邊磕頭一邊道:「夫人,喜樂錯了,喜樂錯了,求您不要罰喜樂......」
白自行看着這一幕,頭一陣一陣疼,沉聲道:「夠了!」貴婦驚訝看向她,白自行繼續道:「原本就是我要喜樂扶我起來,與她無關。」說着說着,聲音柔了一些,說:「況且,躺在床上這麼一段時間,身上酸疼,才想動一動。沒有必要罰喜樂。」
貴婦聞言,有些驚訝,元姑何時這麼厲聲厲色地與她說話,大多都是小聲與她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而喜樂,聽到小姐為她求情,感激地看了幾眼白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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