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丹尼爾停下腳步,敲響城內大貴族的宅院的大門的時候,他的心裏還是微微鬆了一口氣的,那種隱隱繚繞在心頭的危機感似乎也消散了不少,這裏是一個秘密的集結地點,本來他應該悄悄潛入進去的,但此時情況有些緊急,丹尼爾索性就準備從大門正大光明的進去了。
反正他原來從沒來過這種地方,想來這裏也不會有人認識他。他座下的馬匹已經不知了去向,不過瞧着丹尼爾有些不時用粗糙的大手抹着嘴邊濺到的鮮血的無謂表情,大概可以隱隱猜到一點端倪。
「老爺,門口有一個大漢在敲門,要不要小的去把他趕走?」一個低眉順眼的僕役小心而又畏懼的敲了敲自家老爺的房門,站在門口輕聲問道。他一動也不敢動,絲絲冷汗都要從他的側臉流淌下來,可是由不得他不害怕,提姆戰戰兢兢的想着。
上個在門口亂動而驚擾了老爺的僕役,據說在傳完話之後就失蹤了,再也沒有人看見過他的人在宅院裏面出現過。提姆強忍着抹汗的想法,在門口靜靜地等待着老爺的吩咐。
「去問問他叫什麼名字,是來幹什麼的?」仿佛過了很久,文森特老爺特有的陰冷的聲音才從屋內響了起來,讓提姆都有些愣神一般的站在原地怔了一會兒。然後他才如蒙大赦的點頭稱是,轉身向着大門跑去。
「有人來找我,會是安格斯嗎?可是...怎麼可能呢?」一道無比低沉的呢喃在屋內再度響起,卻是沒有人再聽到了,整個院落內再次陷入了死寂。
可以發現到,在這個宅院裏最大的院落內,無比的冷清與安靜,幾乎見不到人的影子,不只是僕人,連家眷的聲音甚至都極少傳出來。甚至是鳥兒與昆蟲的鳴叫聲好像連一絲絲也沒有,讓人感覺有些不寒而慄和一些無比陰冷的錯覺。
丹尼爾站在門外不耐煩的想再次抬起手敲門,然後就看到宅院的大門開出一道微小的縫隙,露出一個男人的半個頭來,提姆有些驚恐的看着眼前這個幾乎有他兩個那麼高大的男人,囁喏道:「文森特老爺讓我來問問你的名字是什麼?」
丹尼爾不耐煩的直接抬起手,拉開了大門,提姆那在他眼裏仿佛火柴棍一般的小胳膊小腿,根本連阻攔或者是減緩一點點的能力都沒有,就被拉扯着摔倒在了地上。
提姆手拉着門把,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軌跡,粘上了無數的塵土與絲絲血跡,「救...救命啊,有人闖進來了!」他後半句話還沒有來得及脫口而出,就眼前一黑,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踩踏在了他的臉上,讓他直接痛昏了過去。
丹尼爾拉開大半個大門,闖了進來,然後看也不看的一腳將提姆的後半句話噎了回去,看着眼前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的宅院,不由的皺了皺眉,竟然沒有人來阻止他?!
「這還是貴族的宅院嗎?就算只是臨時的住所,也不至於只有這麼一個人吧?」丹尼爾無奈的鬆開了仍然踩在提姆臉上的大腳,他怕自己再踩一會這個傢伙便會直接沒氣了,讓他連個帶路的人都沒有!
丹尼爾像是拎小雞崽一樣的將提姆提了起來,看着已經昏迷不醒,臉上還帶着一個巨大鞋印的僕役,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另一隻手輕輕一揮,就是一個巴掌打了過去。「凡人真是太脆弱了!」丹尼爾不屑的冷笑了一聲,看着在痛苦之中微微醒轉的提姆。
「你老爺在哪個院落裏面,帶我去!」提姆還在剛剛醒來的愣神之中,就冷不丁的聽到了丹尼爾冰冷中透着不耐煩的聲音,然後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才反應過來了一般睜大了雙眼看向將他提起來,放在自己眼前的丹尼爾,「大人,別...別這樣,這樣我會被老爺打死的!」提姆哭訴着,眼淚和鼻涕瞬間流淌了下來。
丹尼爾嫌棄的將他瞬間扔在地上,順便又踢了一腳的惡狠狠的道:「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不帶我去見你的老爺,你就要死了!」
提姆渾身劇烈顫抖了幾下,喘了幾口粗氣,才慢慢的爬起來,對丹尼爾顫聲道:「好...好吧。求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只是一個,沒用的僕役而已。」
丹尼爾看着眼前涕淚橫流的提姆,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手,「你放心吧。我說話算話,會放過你的,讓你繼續安心的做你的僕役。」丹尼爾暗自想道,祭司大人僕人我可不敢無謂的肆意動手,毆打一番倒無所謂,要是隨便殺了,便實在是掃祭祀大人的面子了。
「我丹尼爾大人又不是傻瓜!」丹尼爾輕哼着,讓眼前感激不盡正鞠躬的提姆在前面帶路,自己則在後面跟着。
走過數個小院子的丹尼爾最終在提姆的帶領下在這個最大的院落門口停了下來,提姆也不走進去,只是站在外面彎腰恭敬地大聲道:「老爺,客人給您帶到了。」然後便轉過身對着丹尼爾道:「大人,老爺就在這個屋子裏面,我...我可以走了嗎?」
丹尼爾正想着剛剛經過的院落里空無一人的死寂場面,現在才回過神來,看着眼前更沒有人煙的院落,他略顯奇怪的打量着整個屋子,又轉頭打量着提姆,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個略顯詭異的笑容。
丹尼爾一改常態的輕輕地拍了拍提姆的肩膀,「你可以走了,繼續安心的做你的僕役吧。」他柔聲說道,不僅態度不再惡劣還輕輕拍去了提姆肩膀上的塵土。
提姆愣愣的應了一聲,像是沒有絲毫感覺一般轉身走開,丹尼爾看着提姆漸漸消失在拐角的身影,驚喜之中又好像帶着無比冰冷的語氣說道:「這就是血肉傀儡嗎?現在看起來倒是和真人沒什麼區別了,就是...消耗有點大。」
丹尼爾環顧着四周,「整個宅院的僕役或許還加上了一些家眷才培養出一個有些的個體嗎?」丹尼爾不由自主的低聲說了幾句,「這個祭司大人可真是不得了啊。夠狠,夠毒,嘿嘿,我喜歡!」丹尼爾笑嘻嘻的推開了房屋的大門。
不過當他進屋的時候,丹尼爾立馬變換了一個表情,「祭司大人,我來了,我找您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丹尼爾看着面前背對着他,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個淡金色的沙漏在這個在陰影之中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的手上靜靜旋轉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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