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宣旨的官員是房喬帶隊,他和孫思邈挺熟。而且他兒子房遺愛也是內門弟子,並且很幸運的激活了異能種子,妥妥的自己人。
房喬匆匆念完聖旨,往李恪手裏一遞,就上前拜會孫思邈,然後拉着老孫去了食堂說悄悄話。扔下一大堆隨從和藥王門弟子大眼瞪小眼。
聖旨寫的很花哨,內容很複雜,冊封皇四子李恪為蜀王,然後由蜀王出任華陰縣令!
縣令?李恪?他才八歲啊,真讓他做縣令?有沒有搞錯啊!親王什麼的,沒有封地那就是個玩笑,可是縣令,那可是真正的百里候,是有實權的!
咦?好像還冊封了個親王爵?汗,不是說冊封親王都是很神聖的事情嗎?怎麼這回搞的就像幼兒園小朋友獎了個大紅花一樣?這樣會不會太隨便了一點?擦!這幫混球,為什麼打賞份子錢要我出?這個大師兄做的,真是讓人欣慰!
跟着房喬來的小黃門道完喜,由李寬出血打賞幾塊金銀,被其他兄弟拉去旅館那邊歇腳用飯。然後一群人圍着李恪,對那份聖旨評頭論足。至於大師兄李寬,又被華麗麗的無視了。
「這可是咱們華山接到的第一份正式行政任命啊……」
「誰說的?承乾師兄的太子不比這個牛逼?」
「那能一樣嗎?太子只有一個,縣令人人都有可能!而且,這可是皇室子弟出任的第一個行政職務,以後有的是上升空間。太子還能升嗎?」
「呃,你當着大師兄和諸位皇室出身的師兄的面,說這樣的話,真不怕被扣帽子啊?」
李寬笑着擺手:「別看我,我這楚王只是個空頭爵位,沒實權的。真正有權的是咱們的縣太爺啊,燒香可別拜錯了神!」
李恪露出與年紀不相符的沉穩笑容:「你們用這麼期待的眼神看着本縣,看來是想打秋風的了。嗯,本縣如今尚未上任,手頭是既無兵馬又無糧草,倒是手一堆的官帽子,不知諸位可有興趣?」
「那還等啥?趕緊拿出來啊,大夥都挑一挑……」
我操,堂堂一縣治權,你們就這麼擺在街道上賣菜一樣討論,真的好嗎?再說了,這自古以來,皇權不下鄉,官吏並治的局面……嘶!
李寬倒吸一口冷氣,難怪老爹突然甩個縣令帽子下來,別是這幫小子想拿華陰做試點吧?這特麼的,簡直了!
這也太囂張了點吧?聽他們這口氣,不只是縣令上任,連主簿、教諭乃至六曹這些大小官吏全都找齊全了,這是要把整個華陰縣衙一鍋端?
李恪顧不上和李寬說話,笑着擺擺手,匆匆跑去食堂和孫思邈打個招呼,出門吹一聲竹哨,從旅店衝出足有兩百名早就準備好的士兵,將他和那幫新上任的華陰縣領導班子護在中央,呼啦啦向着華陰城走去。
汗,這是連三班衙役都自帶了?而且,很明顯,老孫也知道這事!
周道務看出了李寬臉上的迷惑,解釋道:「大師兄你有所不知,並非咱們兄弟抱團奪權。實在是那華陰縣令太不是個東西!去年看他來華山走動時,也算是有禮有節。可今年咱們讓他推廣新作務,他嘴上應的好好的,偏偏背地裏搞些小花樣一推三六九。新作物推廣啊,錯過春播可就得耽擱一整年!」
「更可恨處,為了推廣新作務,咱們特意給他打制了一批新式農具。他倒好,把農具全都昧了下來,讓他小舅子拿去和相熟的大戶換錢!對了,他小舅子便是華陰縣主簿。你說說,這縣令主簿聯起手來,還有什麼事不敢幹?沒辦法,為了早日把新作務推廣出去,讓大唐早日擺脫糧食危機,我們只好走陛下的關節,把華陰縣拿下再說。」
難怪連老孫都沒反對,畢竟那些新種子可都是老孫「親手」從仙境裏盜來,又親手試種確認了產量的。為了這些新作物,老頭連自己的《藥典》都顧不上編寫,可見有多重視。眼看這玩意一給推廣,就能讓大唐的糧食產量翻幾番,結果你這搞試點田的帶頭人不靠譜,老孫沒親自上黑材料已經算是有涵養了。
也難怪區區一個縣令,也要出動房喬這樣級別的大佬來宣旨。怕是從皇帝到百官,都在擔心華山突然向朝廷要官這事,到底有什麼動機吧?
李馨要建醫院,沒關係,於國於民都大有好處,何況人家還沒要朝廷一分錢,不管是誰都沒有反對的立場。要推廣種子、農具?更加沒關係,對國家,對百姓都是只有好處沒壞處。滿朝文武誰敢說個不字?!
可是涉及到官帽子,這裏面的道道可就多了。到底華山是出於何種考量?孫思邈本人若是要官,別說縣令了,太醫院院正都沒問題。可老頭要官卻是為弟子要的,而且還是皇室出身的弟子。偏偏這弟子才八歲!
沒錯,楚王殿下八歲的時候就能橫突厥數萬兵馬,可那樣的神人怕是千年難遇一個。你可別說其他弟子也有這麼牛?李恪才來華山一年啊,要是真的也能達到那種妖孽程度,卻要大唐的文武百官怎麼面對?
想通了這關節,李寬只好轉向去食堂,得給房喬留個好印象啊,這個級別的大佬,隨便一句話都能影響朝堂政策的,要是一不小心捅了簍子,那可真叫麻煩。
門口的隨從一見小乖,馬上閉口不言,恭敬的向李寬行禮,李寬點頭打個招呼,帶着小乖闖進食堂。
空蕩蕩的大食堂里,幾個老頭就坐的位置很顯眼。還沒走近,就聽到了房喬的恨聲發言。
「……這華山縣幾誤大事!若真如孫神仙所言,豈止是應該罷官,千刀萬剮都不為過!貶去嶺南,便是便宜了他!嗯?楚王殿下?臣房喬,見過殿下!」
「臣大農寺丞皇甫天逸見過殿下!」
皇甫天逸?那不是皇甫冠文他爺爺?
李寬可不敢在這種級別的大佬面前擺什麼親王架子,連忙上前回禮。左右一轉,沒看到房遺愛和皇甫冠文,再一想,剛才那幫瓜分華陰縣政府的傢伙里,好像也沒這兩個。
有點奇怪,李寬只好問孫思邈:「怎麼不見遺愛師弟和冠文師弟?」
孫思邈笑道:「你一天到晚忙着鑽山溝,不知道承乾已經被冊封為太子麼?」
李寬輕撓下巴:「這不是年前的事嗎?噢,是大哥召了他們去?這事還真是沒留神。」
房喬笑道:「殿下神仙中人,顧不上這些事也尋常。太子殿下開府之後,便從華山招了一十六名弟子回長安輔政,犬子遺愛與皇甫冠文皆在其列。說來慚愧,犬子在華山短短一年,竟能脫胎換骨。臣身為人父,居然與他人一樣曾心生疑惑……」
哈,看來這幫唐朝土鱉是被那幫傢伙閃瞎過一回,震住了。
不錯不錯,有了這個前提,後面的事,就比較容易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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