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清晨,直連山下。山風吹拂而過,草木搖躍,葉上聚集了一個晚上才難得有的露滴,隨着風的舞動而滴沒了乾旱已久的大地。
山下平整的空地處。此刻正有一群人正在繞圈跑步,嘴裏還在高喊着什麼。
臨近一觀,卻是張瑞帶着眾人正在跑步。原本沒有起來過如此早的土匪們還有些起床怨,但是看見張瑞也在跟着跑,心裏瞬間覺得平衡舒坦了,那點怨氣早不知道拋哪裏去了。
對於要大早起來跑步,很多人表示不理解。張瑞則這樣解釋。
如果以後打架,你們打贏了敵人。他們逃跑,你們總得追上去俘虜他們吧。但是都跑不過別人,那還俘虜什麼?假如敵人真的很強大,打不過,那起碼跑路也得跑得掉吧,這可是保命要緊的技能。
所以練習跑步真的很重要,這可是居家旅行,殺人跑路的必備技能。
對此,眾人們都覺得很有道理。
此時他們又在齊聲大喊着:「一,一,一二一,齊步走,做兄弟,不拋棄,不放棄。」
除去此時正在放哨的人,近百人的嘹亮吶喊透着令人振奮的心情。
荷爾蒙刺激着腎上腺素的上升,三公里的晨跑下來,竟然無一人掉隊也無一人喊累。甚至還有人在吹噓,我覺得我還能再跑多兩路。
隨即又有人打斷道:「兩里算什麼,我覺得我還能再跑四里路…」
…
晨跑三公里,張瑞印象中是後世新兵三月必須要接受的最基本訓練。晨跑結束之後,組織一起唱剿匪隊的紀律歌。
這對於新加入的人來說,實在是新鮮。
各隊分開齊聲唱,一隊要比一隊更響亮。
……
熱鬧哄哄的一個早晨,對於朝氣十足,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來說完全不覺得累,有的只是新穎好玩。
這不,時間剛剛到八點左右。肚子剛剛感覺餓,張瑞便讓他們回去吃早餐。
早餐,這個字他們都沒有聽說過。這麼早就可以吃東西,在以前可是可是想都不敢想。他們吃的是朝食,一般是在早上忙完農活到十點鐘後,很餓的時候才能吃一天兩頓飯中的第一頓「飯」。
早餐是大鍋香濃的白米粥,每人還能得到肉包子兩個,還有鹹菜可以送粥。
「這樣的早餐,地主老爺也沒有這麼好過吧!」
有人看着這早餐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肯定沒有,我之前去幫工的時候看見最好的也不過是白面饅頭送稀粥而已。哪裏會一大早上有這滿口流油的肉包子吃。」
一個剛剛打完早餐的隊員,正迫不及待咬了剛剛分到肉包子。正抹着嘴角上流出來的油水賣弄着他的見識。
「六哥對我們還真是不錯,就我家二老也捨不得給我這樣吃食。」
「說的真是…」
……
好些人沉默了一下
這時候有人說道:「我這個人懂的不多,但是誰對我好我還是懂的。只要誰敢對六哥不利,我就跟他拼命…」
「我也是…」
……
很多人都附和着表了態度
此時,正有人在注視着正在給妻子打早餐的劉睦修,仿佛他要敢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就會毫不客氣的上去幹掉他。
劉睦修裝作不在意他們的目光,但是聽着他們的聊天,內心很是震撼。
要說此刻張瑞在這裏,還能說他們是為了搏張瑞的好感而說的話,可是張瑞此刻就沒有這裏。
「如此得人心,看來大當家,二當家跟四當家想要奪回直連山估計沒有什麼可能了。」劉睦修心中想着,隨即又暗念道
「再給他一些時日,說不得他一聲令下要造反。這群盲目無知的傢伙也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吧!」
……
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張瑞不知道。他剛剛是給正在放哨的隊員們送早餐去了,順便也看看哨點的具體情況。
放哨點除了設置三個明哨外,張瑞還額外的加入兩個移動的暗哨點。如果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幾乎沒有人可以發現暗哨的存在。這對於山寨的安全加深了另外一層的保障。
回到山寨之後,張瑞讓吃飽的眾人休息好,不要亂跑動。因為接下來要進行兵種的分選。也讓大家考慮一下自己想要做什麼兵種。
按着張瑞的分法,兵種目前分為刀盾兵,長槍兵以及弓箭手和斥候。
目前不會強制要求進入兵種,只要條件到達了,可以根據自己的條件進入。
兵種,這可是關乎自己的事情,不能不鄭重考慮。於是,眾人都在思考,隨後就跟身邊相識的人商量發表意見。
眾人在雜亂交談中,張瑞則帶着杜牧到每個直連山以前的當家住房處找銀子。
要說這些土匪打家劫舍是好手,但是藏銀子的水平實在不怎麼樣。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二人就在各個當家的住所里搜出了銀票面值有五萬兩銀子之巨。
此外,還有金條四十八根,二十兩一根,總重九百六十兩。銀錠三百八十五錠,重二十兩一錠,共重七千七百兩。碎銀子合起來大概還有五百多兩的樣子。
如此多的銀子,張瑞都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格局是不是太小了。有些不敢相信,土匪真的有這麼容易來錢?單單這裏的價值就將近二十萬兩的銀子,換作人民幣得有四千萬吧!
對於張瑞的感慨,杜牧一笑而過。
「六哥,你太驚訝了。起初我剛剛入伙的時候跟你一樣,想我們平民一年收入也不過幾十兩的事情。可是你眼中的這二十萬兩銀子不過那些大鹽商,糧商,絲綢瓷器商一筆生意的利潤。甚至他們還要更多。」
「怎麼說?」張瑞不解的問道
「這樣說吧!我進來後的不久的時候,李霸就綁了一個鹽商過來遊玩的公子哥,他當時也不知道該要多少銀子,於是問了我,我就隨便說了句要十萬兩。「杜牧頓了頓繼續說道
」於是,李霸照着說了。結果那鹽商公子一聽,好像鬆一口氣一般。沒過幾天,他家就帶來了十萬兩銀票把他贖了回去。」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得到了李霸的好感。在那個公子待在山寨的日子了,我跟他聊天才知道,在我們看來,一萬兩銀子是多得了不得的事情,但是他們不過每斤鹽多升幾文錢的事。」
「這樣說來,這些土匪頭子不是不止這點銀子?」張瑞疑問道
「肯定不止,連李霸這樣的愣頭都知道在外邊私藏銀子,更不要說其他當家。」對於張瑞這樣的能人還要向自己請教般的問,杜牧很是高興的說道
「哦?還在外邊藏銀子啊!藏多少了。」張瑞好像不知道一樣,再次向杜牧問道
「那是,別看李霸…?藏有…藏…有上萬兩吧!」杜牧說着發現有些不對,可是看着張瑞凝視着自己的目光又不得不說下去
「看來你是知道李霸藏的銀子在哪裏了?」張瑞注視這杜牧說道
「不…不…知道?」杜牧下意識的說,不過看見張瑞的眼神,他害怕了
「知道還是不知道?」
「知道。」杜牧面如焦色,心中悔恨不已,恨不得給自己的嘴巴來幾巴掌。
此時,張瑞的聲音再次傳來
「帶我去挖出來後,給你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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