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瀚玥笑得一臉狡黠,「你把空間裏的光線調暗,然後再限制住他們的行動範圍不就行了?」
小墨熙頓時悟了。
再說任瀚玥,給小墨熙出完主意,她立刻脫掉外衣下了水。
正嚴陣以待對付那隻章魚妖的任子賢等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個沿着主桅杆溜下來,然後又一個騰躍跳進了水裏的小身影。
任瀚玥一邊靈巧的向前遊動一邊用自己為數不多的靈力催生藤蔓,很快,她兩隻手腕上就分別多出了十來根長長的藤蔓。
藤蔓在她的操控下靈敏的朝着章魚妖的觸手纏了過去,而她本人則借着藤蔓的拉扯不斷朝章魚妖的頭和軀體靠近。
章魚妖在藤蔓纏過來的那一瞬就已經發現了任瀚玥的存在,藤蔓上的靈力波動讓它瞬間警惕起來。
它身體一扭,一股水箭就朝着任瀚玥噴了過來。
那水箭來勢凌厲,任瀚玥第一時間選擇了閃避。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非常明智——那水箭雖然沒能射中任瀚玥,但卻輕而易舉就將她斜後方的船體射了一個窟窿。
進水的速度變快,船也跟着開始加速下沉,甲板上很快就傳來了任子賢等人雜亂的腳步聲。
任瀚玥不敢耽擱,花朵具有致幻效果的藤蔓被她牢牢纏到了章魚妖的觸手根部,然後又一點一點攀上它的頭部。
很快,清淡的花香就隨着水流的沖刷一點一點飄到了章魚妖眼睛後方。
一開始章魚妖並沒有將這股淡淡的香味兒放在心上,等它終於察覺到不對,它的神經系統也已經受了這香味兒的影響。
任瀚玥不知道章魚妖腦海里生出的幻覺是什麼,她只能感覺到章魚妖變得異常狂躁。
它長長的觸手胡亂拍打着海面,濃黑的墨汁接連噴出,任瀚玥的衣服和手臉全都被噴了個正着。
任瀚玥的手腕被藤蔓纏着,小小的身體隨着章魚妖觸手的瘋狂舞動而上下左右不斷搖擺,沒一會兒就被搖了個七葷八素。
她強忍着噁心的感覺,全神貫注的控制着一種生有尖刺的藤蔓去纏章魚妖的軀幹和頭部。
她的目標是章魚妖雙眼之間稍高處的神經,只要能把那處的神經切斷,章魚妖的肢體就會失去控制,而她和任子賢等人也就可以擺脫險境了。
她的計劃很完美,但她卻低估了章魚妖的力量之強橫。
雖然一時不慎因為花香陷入了幻覺,但章魚妖卻依然有本事把附近海域攪個天翻地覆。
身處其中的任瀚玥在眩暈的同時,還要忍受礁石撞擊帶來的劇烈疼痛、海底污泥帶來的髒污腥臭以及與各種普通魚蝦蟹貝時不時的親密接觸,簡直就是倒霉透頂。
好在,在接連吐了幾口血後,她終於成功將藤蔓的尖刺刺進了章魚妖雙眼之間稍高處的位置。
僅剩的一點點靈力被她一股腦兒輸送出去,那個刺進了章魚妖致命處的尖刺倏然暴長到三尺長(1米)。
劇烈的疼痛讓章魚妖終於從幻覺中醒來,它劇烈的掙扎着,全身所有的觸手同時向外撐開,顯然是打算使用蠻力擺脫那些藤蔓對它的束縛。
任瀚玥自然不會給它這個機會——雖然她的靈力已經用盡,但她還有敏捷的身手在,就算是拖,她也要把這隻已經瀕臨死亡的聚靈中期章魚妖拖死在這裏。
果然,那隻章魚妖只掙扎了短短兩息時間就突然停下了所有動作,然後它龐大的身軀就開始不斷下沉。
已經靈力枯竭的任瀚玥不可能只靠蠻力把這個大傢伙拖起來,無奈之下她只好求助於一直在緊張觀戰的小墨熙。
小墨熙自然沒有不應的,他將任瀚玥送進了指環空間穿衣服,而他自己則用御物術托着那章魚妖緩緩靠近任子賢所在的那條小船。
之前的大船被毀後,任子賢他們就各自上了大船附帶的幾艘小船。
由於沒能在大船上找到自家的寶貝閨女任瀚玥,任子賢整個人都不好了,大船徹底沉沒後,他不顧眾人勸阻,非要下水去找自家小閨女。
顧峰他們勸不聽他,也打不過他,急得都要撞牆了,最後還是小墨熙怕任子賢發現任瀚玥的秘密,一咬牙弄暈了任子賢,讓他沒能成功下水找閨女。
顧峰他們雖然被任子賢的突然暈倒嚇了一跳,但為了帶着他火速遠離發狂的章魚妖,他們誰都沒有多事的立刻把他喚醒。
已經跟任瀚玥一樣下到水裏的小墨熙並沒有跟任子賢他們一起退到安全地帶,在那隻章魚妖死命折騰的時候,他就一直不遠不近的守在任瀚玥身邊。
好不容易挨到任瀚玥取得勝利,小墨熙立刻就朝她遊了過去。
任瀚玥身上有傷,而且也已經累到筋疲力盡,但她卻只是匆匆穿上了之前脫掉的外衣、匆匆灌了幾口靈泉水就又回到了小墨熙身邊。
如此這般叮囑了小墨熙一番後,任瀚玥就三下兩下攀上了那章魚妖的頭頂。
已經死去的章魚妖被她壓出了一個小坑兒,她挪動兩下,索性乾脆躺在了那個小坑兒中。
小墨熙在她的示意下將章魚妖托出了水面,很快,任子賢的某個下屬就看到了章魚妖頭頂上的任瀚玥。
「二......二小姐?」他似乎是被任瀚玥詭異的出場方式嚇到了,右手指着任瀚玥的小身板兒結巴了一下才把話說全。
顧峰和湯峪下意識地去看他手指指着的方向,然後果不其然在章魚妖的頭頂上看到了失蹤的任瀚玥。
兩人全都嚇得不輕,最後還是湯峪最先看出不對勁來。
「死了?這......這怎麼可能呢?」他站起身,一臉不敢置信的瞪着任瀚玥......下方的章魚妖。
顧峰卻理解錯了,他原本被太陽曬得黑紅的臉龐一下子變成了死灰色,「二......二小姐死了?」
湯峪根本沒注意顧峰說了什麼,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隻章魚妖身上。
「把船划過去,把二小姐抱到船上來。」他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了手邊的木漿。
顧峰也跟着動了,他一邊嗚嗚咽咽的流着淚,一邊賣力的划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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