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雖然不明白曹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要求,但是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他也沒辦法去爭辯這寒食散到底是好是壞的問題。x23us.com更新最快
不是不想爭辯,而是不能爭辯。
曹沖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
如果自己把寒食散帶出去,自己可能會收穫曹沖的惡意。
在何晏心中,他是覺得寒食散是一個好東西的,但是既然曹沖說這不是一個好東西,他也不會忤逆曹沖,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自身大志與自己一個愛好比起來,孰輕孰重何晏是分得清楚的,所以何晏輕輕的對着曹沖行了一禮,口中也是發出了抑揚頓挫的聲調來了。
「既然是老神仙之語,那必然有他獨到的見解,晏不僅不會把這寒食散宣揚出去,自己也會戒掉他的,我何晏今日對天發誓,今後晏將不再用此物了。」
曹沖看着何晏說的話,臉上都是沒有多少表情變幻,只是略微的點了點頭。
承諾總比做的簡單,曹沖可不會因為何晏的一個承諾就相信了他。
不過,有承諾也總比沒承諾。
所以曹衝起碼是在明面上誇獎了何晏幾句,倒是讓何晏心中感懷不已。
這一點,倒是曹沖始料未及的事情。
因為曹衝心中有事,所以他在與何晏等人多喝了一會兒酒之後,便徑直的離開了。
他現在急切的想在海倫那裏知道關於這個時代異國的情況。
尤其是政治經濟和軍事。
這三點很重要。
要想征服一個帝國,不了解他們是萬萬做不到了。
其實古代戰爭最決定戰爭勝負的不是實力對比,而是情報對比。
誰知道的情報多,誰就更有可能贏。
而曹沖,就是要千方百計獲得更多的情報。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鄴城的曹沖每天為着那個位置奔波着,而在離鄴城這個漩渦中心十分遙遠的平原城,卻是另外的一個景象。
平原縣城說實話並非是化外之地,他在華夏諸城之中也算是比較繁華的了。
當然,所謂的繁華也只是相對那些小城而言的。
對於鄴城來說,平原縣城實在是太小太小了,小到了一個人一天就可以把這個地方逛完的地步。
平原縣城城中一個奢華府邸裏面,有一個面帶酒紅的男子拿着一個酒杯,不斷的往自己口中灌着酒液,而此刻在他身前,已經是有許多空空的酒瓶了。
對於曹植來說,到了平原縣城,他心中的大志雖然在今生不可能達到了,也與自己的一幫好友離開了,但是說實在的,曹植心中其實沒有多少失意。
一是因為他徹底的自由了,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患難見真情。
對於生活的理解,曹植的心靈境界是上了一層的了。
之前曹植一直以為丁儀是忠於自己的,沒想到丁儀卻是一顆牆頭草,而像丁儀一般的人,在之前跟隨他的人之中有許多,而且這些人大多是自己信任的,反倒是平常自己不在意的幾個小人物,反而是對自己忠心有加。
哎~
曹植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心中卻是沒有多少悲傷的情緒。
當然,這不代表曹植在平原縣城過得有多好,實際上,曹植在平原縣城之中,每日都是水深火熱的。
所以他心中沒有悲傷。
只有憤懣!
只有無盡的憤怒!
平原縣城很小,小到了一天就能走完,而且在平原縣城之中,曹植也沒有什麼朋友,這對於愛酒愛詩的曹植來說,簡直就是個折磨。
本來從鄴城的漩渦中出來之後,曹植心中雖然感到有些可惜,但並沒有悲傷感懷。
因為自己理想沒了,還有愛好,還有朋友。
但是到了平原縣城之後,曹植可悲的發現,自己不僅沒了理想,沒了愛好,沒了朋友,甚至連自由都沒了。
他只能困於平原縣城這一畝三分地中,離開了平原縣城,這可惡的荀齊就派人把自己「請」回來,儼然把自己當成一個犯人一般看管。
曹植有想過向曹操訴苦,但是訴苦的書信傳都傳不出去。『
一傳出去就石沉大海。
曹植再傻,也知道這其中有貓膩了。
而且,迄今為止,曹植都不知道自己在那方面得罪了荀齊。
荀齊是荀家的人,與荀荀攸是遠親,若是近親,也不可能到平原縣城這小小的地方當一個小小的縣令。
作為荀家人,我曹植雖然之前與五官中郎將為敵,與洛陽侯為敵,但是我沒得罪過荀家啊!
你如此對我,又是為何?
好在曹植也不是無腦之輩,他被荀齊不公正對待之後,整天在家中犬馬聲色,為的就是要迷惑荀齊,從而將自己被荀齊幽禁的消息傳到鄴城,傳到曹操面前。
在曹植想來,以曹操對他的喜愛,看到自己在自己的封地中被別人百般欺辱,一定會震怒與心疼的。
說不定到時候自己在曹操心一軟的情況下,可以直接回鄴城也不一定呢!
因此曹植雖然整天在家中喝酒,從來沒有出來過,但是心中的精氣神反倒是比之前的要更好。
曹植心中有盼頭了!
所以當曹植看到一個送酒小廝到了自己面前,他連忙將一張布條遞過去,從這個布條掩映的顏色來看,這是曹植的血書。
沒錯,這就是平原侯的血書。
為了讓曹操心疼,曹植是下了血本了。
那送酒小廝得到曹植的布條之後,頭微微的向外探了探,如同雷達一般轉動,像是害怕被誰發現一般。
當他確定沒有人看到自己的行為之後,這才把眼光定格在曹植身上,並且頭微微的點了一下,便謹慎的退下去了。
看着那小廝離開,曹植狠狠的給自己灌上一口烈酒,十分痛快的叫了一聲!
「痛快,真是痛快!」
曹植心中十分痛快,而那小廝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他一手拿着曹植給他的布條,另外一隻手卻是拿着一袋錢貨。
這小廝在心中想了一會,很快就把那一袋子的錢放在胸口裏面,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容裝,確定從外面看不出自己裏面有錢財的情況下,這才在彎轉之後出了曹植的府邸。
出了府邸之後,這小廝沒有出城,反而是沿着平原縣城的大道來到了平遠縣衙。
在這小廝眼中,為貴人差遣能夠賺錢他自然樂意,但是人一貪心起來,是無窮無盡的。
給那位貴人送信的錢到手了,但是自己好像還可以向別人再要錢。
這小廝熟練的在平原縣衙後門敲了敲。
很快,後門枝丫的一聲便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老者,他面無表情的把送酒小廝送了進去,然後謹慎的把門關了。
平原縣衙不大,所以這送酒小廝沒有走多久,便到了他所要到的地方。
一間書房。
此時,這間書房裏面跪坐着一個人。
他面色紅潤,顎下有一撮不長的鬍鬚,在一身縣令官服的掩映下,倒是別有一番威嚴。
而他,正是平原縣城的縣令荀齊。
荀齊今年已經四十歲了,乃是荀家遠親,能夠混上這個位置,多是靠家族出力。
但並非就是說他無才。
他有才,起碼是在他自己看來是這樣的。
當然,每每他說自己有才的時候,別人都會說他是在胡說,在自戀。
很多人都說他擅長名家的手段。
但這又如何?
我就是有才。
為此,荀齊要證明自己,雖然這個證明自己的過程有些奇怪,也有些血腥。
當,這又如何呢?
在這儒雅的臉龐上,有一雙隱隱暴虐的眼睛。
在發散着危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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