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一下子就撇着嘴巴哭了,她那腦袋小小的,但也感受到了媽媽的拒絕,怪聰明的!安然嘆了口氣,坐進了駕駛座,解開背巾,撩起衣服來給哭得驚天動地的娃娃餵奶。
胡幀提着一大袋子的藥從安全門裏走出來,放進了陳嬌車子的後備箱,然後看了一眼正坐在駕駛座上的安然,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這幾日安然的心情變化得很快,明明感覺大家都跟朋友了一樣,稍微和諧了一些,突然之間安然就不說話了,她心裏想什麼也不說,跟陳嬌也不吵架了,每天一個人默默的殺完喪屍之後,就抱着娃娃三樓四樓五樓的晃悠,很明顯這是內心有了很大的情緒。
胡幀有心開導開導安然,可是安然每回只是聽着,胡幀說完之後,她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的,陳嬌說安然陰陽怪氣的,安然也不反駁,總之什麼事兒,悶在心裏有意見,卻不說,胡幀也很頭疼安然這種人。
可是讓安然說什麼呢?在這樣的一場生存之戰中,胡幀是「賢內助」,陳嬌打醬油,安然一個人是武力擔當,她覺得自己在這樣的殺伐中,思想好像比胡幀和陳嬌跑得遠了很多,她越來越獨立,胡幀和陳嬌,就越來越依賴她。
說白了,安然是覺得,這兩個人有些拖後腿的感覺,當豬隊友就算了,她在前面殺喪屍,這倆人不殺喪屍她沒意見,可她的女兒都給她丟地上了,安然不火大,誰火大?
她從來都是屬於那種悶着心思積蓄怒火的人,一旦爆發出來,就代表着她已經忍無可忍了,跟戰煉的這段婚姻關係就是如此,一旦她說要離婚了,就必須要離,因為在說離婚之前,她已經積蓄了很久很久的怒火,撲不滅了。
餵完了奶,安然將已經睡着了的娃娃放在了後座的安全提籃里,胡幀正在整理物資,陳嬌將她自己車子的後車廂蓋子,「哐」一聲用力蓋上了,安然只覺得手中娃娃那具小小的身體,在這一聲巨響中害怕的抽了一下,安然抬起眼眸來,看着陳嬌,眼中漸漸燃燒着怒火。
「哎呀,我去抱呵文。」陳嬌壓根兒沒覺得自己有打擾到娃娃,她像是這才想起來,還有個孩子留在四樓一般,噠噠噠的就跑回了污物通道,身後的胡幀見狀,忙喊道:「我去抱吧。」
陳嬌頭都沒回,只是抬起手往後揮了揮,意思是交給她來辦。
現在三樓、四樓、五樓的喪屍,全都被安然殺掉了,就是抱個孩子而已,有什麼好難的?
陳嬌信心滿滿,直接跑上了四樓,將病房裏還在睡着的呵文,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然後滿臉都是愛憐的親了親呵文的小臉,笑了笑,見四下無人,便悄悄的對呵文說道:
「叫媽媽,媽媽。」
都是親生的,未必陳嬌就不疼呵文嗎?雖然她嘴上說養不活呵文,在胡幀面前,也是一副對呵文不聞不問的態度,實際上陳嬌還是關心呵文的,她只是...只是自己都怕活不下去了,讓呵文跟着胡幀和安然,沒準兒還能有一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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