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就要被喪屍吻臉了,安然情急之下,胡亂一刀下去,對準了喪屍的腦袋,扎了一刀,然後刀鋒一撬,從那喪屍的腦子裏撬出個小小的,一丁點兒大的亮東西,蹦在了病房的地上,發出「叮噹」一聲脆響。
是什麼?安然現在當然沒心情管了,她扎了這喪屍的腦袋的一刀,抓着她的力道就猛的一松,安然勉力穩住了自己,站在遮雨台上,看着掛在窗台上的喪屍,軟軟的已經是一具真的屍體了。
「你殺人了,你殺人了,你這個殺人犯!」
蹲在遮雨台另一角落裏的陳嬌,抱着腦袋,滿臉恐懼與不安的看着安然,安然的心中也是在狂跳,仿若都能跳出心臟一般,她氣促的呼吸着,雙眸一直盯着被她殺了的喪屍,心理有種什麼奇怪的感覺,好像從她的心房裏破土而出一般。
她有種,啊,原來自己也可以做到這種地步的感覺!
而現在,陳嬌還在哭,她的哭聲,讓窗戶里的喪屍圍在窗戶邊上久久不散,越圍越多。
安然煩躁的踹了陳嬌一腳,用殺了一具喪屍的刀,重新威脅陳嬌,「快點兒,下去別囉嗦了。」
「下不去了,下不去了。」
蹲在遮雨台上的陳嬌,又指了指三樓的樓下,夜雖然很黑,但一樓醫生的診療室里還透着沒有關掉的燈光,通過那些光,安然依稀能看見,她們倆所在的樓下,已經圍了好多隻的喪屍。
附近還有不少的喪屍,正三三兩兩的晃過來,遠一點兒的地方看不清了,再遠一點兒的地方,是否依舊是這樣的情形?
喪屍是否依然存在?
安然又一次無助了,她頹然的坐在了三樓牆體外的遮雨台上,頭頂上是死喪屍垂下的手,她看着遙遙的遠方,黑漆漆的一片,對救援開始抱持懷疑,身邊除了一個恨她入骨的陳嬌外,這世上,仿佛再無一個活人了。
「有人嗎?有活人嗎?救命啊!!!」
安然突然朝着夜空,嘶喊了起來,那聲音傳入了黑夜很遠很遠,很遠很遠,遠到都有回音了,而回應她的,除了遠遠近近的怪物,往這處加速聚攏而來外,再無其他。
身邊的陳嬌,滿臉都是淚水,看着安然這樣子又害怕又憎恨,仿若造成她們倆此時之慘狀的,不是別人,正是安然一般。
但安然是持有兇器的那個人,陳嬌被安然威脅過,她沒敢再將自己的憤怒,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來。
一顆熱淚滴落在安然的手背上,燙得安然手背生疼,她呲了一聲,低頭看着自己有些乾裂的手背,仿佛在這一剎那間,看見自己的手背迅速將她的眼淚吸乾了,她沒太在意,而是起身,巴着三樓的窗台,透過死喪屍的身體,偷偷的看着病房裏面的景象。
腳邊的陳嬌還在哭,安然踢了她一腳,低頭,悄聲斥道:「你別哭了,你一直哭,喪屍一直不走!你看你要是不哭了,它們肯定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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