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這裏不遠的高速公路對面,雲濤和恆恆就被唐絲洛關在這裏的其中一間房子裏,光線有點兒暗,天氣又悶熱,雲濤將恆恆領口的衣服扣子鬆開一顆,看着恆恆沒什麼精神想睡覺的樣子,便對恆恆說道:
「睡吧,躺在爸爸的腿上休息一會兒。」
恆恆搖搖頭,很倔強的靠坐在雲濤的身邊,看着面前持槍守着他們的四個男人,對雲濤問道:
「爸爸,安然阿姨會來救我們嗎?」
「會的。」雲濤摟着恆恆,拍了拍恆恆的小肩頭,低頭看着恆恆那張小臉,「你要對安然阿姨有點兒信心,她不會讓我們出事的。」
「可是,這些人看起來很厲害...」恆恆也不確定安然能不能打過這些人,這些人還拿着槍呢。然後他抬起小臉來,又看向雲濤,問道:「爸爸,我們為什麼要來鐵絲村?安然阿姨剛剛還說,其實我們不用入鐵絲村的。」
而且鐵絲村的人,好像也不歡迎他們。
「為了忘記過去。」雲濤垂目,鬢角斑白的發越來越多,他臉上的笑容卻是慈愛的,「也為了展望未來。」
雖然可能鐵絲村與他的想像有出入,與所有人的想像都有出入,但他們來過了,他們曾經在原來的地方,都經歷過人生至痛,這些生命中的不可承受之痛,需要在旅途中忘記。
來了鐵絲村,或許生活不盡人意,可是好歹也算是新生活的開始了。
雲濤的年紀比安然戰煉的都大,他看問題,有着他的超然,人要開始新的生活,就必須要接觸新的人,這樣才會又新的際遇,而不是一味的停留在過去的傷痛之中。
恆恆聽得似懂非懂,點點頭,小臉一偏,看着房門被打開了一條縫兒,那條縫隙慢慢推大了些,戰煉火大着一張臉,走了進來。
別誤會,他是因為剛剛吼了唐絲洛那八婆一頓,有點兒沒緩過情緒來。
恆恆有些害怕這個男人,又往雲濤的身邊縮了縮,雲濤倒是一臉的坦然,摟緊了恆恆,平靜的看着戰煉。
「煉哥。」
「煉哥,你來了。」
持槍看守着雲濤和恆恆的幾個男人,紛紛轉頭和戰煉打起了招呼,戰煉點點頭,
「行了,哥兒幾個散了吧,這裏的事我來處理。」
然後幾個持槍的男人就都出去了,戰煉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雲濤的面前,面對面,氣勢頗有些凌厲的看着雲濤,他也不說話,只是這麼坐着,看着雲濤,漆亮的雙眸中,有着顯然的打量。
雲濤向戰煉遞了一隻手,打破了沉默,「你好,我叫雲濤。」
戰煉沒去握,垂目掃了一眼雲濤的手,頗諷刺的笑了一聲,「都是明白人,玩兒這些客套有什麼用?」
然後,戰煉緩緩抬眼,眼中的殺意直接了當,問道:「我就問你一句話,咱們不玩兒虛的,你到底欺負我老婆了沒?」
「沒有。」雲濤看着戰煉的眼睛,回答得很認真,「你老婆?你們不是離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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