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航海之木遁人柱力 第59章 尼普頓和乙姬

    「赫米恩大人，魚人一點都不友好！」船工們議論着，顯得很不滿。

    吳圭下船才一天，船工們得到赫米恩的准許，進入魚人島內部遊玩。結果回來時候，他們的臉色都很差，有個船工還被打掉了一顆牙。

    這個鉗工臉上打着繃帶，他指責道：「我還以為魚人和人魚都像撲滿那樣忠厚，像撲肥那樣可愛，結果我碰到的都惡形惡狀！說話總是影射！污衊！難道我沒付錢嗎？難道我們登陸魚人島，給他們帶去災難了嗎？」

    赫米恩無奈地說：「你們難道忘了船長的話了：自8年前大航海時代開始，世界各地的海賊團就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問題是，他們都想去新世界，為此必然要經過魚人島。這是一個泥沙俱下、良莠不齊的海賊時代，很少有人像我們千手海賊團這樣令行禁止，規矩嚴明，更多的是卑鄙下流的海賊渣滓！就是這些人闖入魚人島，犯下罄竹難書的罪惡！這才讓魚人和人魚對我們抱有敵意……」

    年輕的船工『纜繩』落寞地說：「魚人女孩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個怪物……」

    赫米恩安撫他：「吳圭船長說過：大航海時代是變革的時代，不能讓變革推着我們走，我們反而要引領變革——魚人對人類的態度也能變革！像船長說的：我們要真誠，用真誠和善意消融人類和魚人之間的寒冰！這將是一個痛苦而漫長的過程，如果你們不能忍受，乾脆不要進入島內。」

    儘管魚人島的美非同一般，它的海岸線長滿繁多瑰麗的珊瑚；從深水到高空的立體式彩色房屋；有趣方便的氣泡文化，還有美到動人心魄的魚人姑娘……可是這些都掩蓋不了魚人敵視人類的氛圍。

    對此赫米恩只有一聲嘆息，他希望吳圭早點完成同化，好接着往下航行。他覺得：只要貴族制度還在，魚人和人類就不可能平等共處。

    正這麼想着，碼頭上忽然傳來浩大的聲勢。

    赫米恩走出船艙一看，只見一隻巨大的紅鰭皇帶魚，借着身上的樹脂氣泡漂浮在空中，魚背上有車架——原來這是魚人島的交通工具。

    「魚人島國王，『海之大騎士』尼普頓大人，邀請千手海賊團一行參加龍宮城宴會！」一個戴着高筒帽和單片眼鏡，大臣裝扮的鲶魚人魚，在向赫米恩他們發出邀請。

    赫米恩有些迷糊，他問熊貓人：「這怎麼個回事？」

    熊貓人笑呵呵的：「不知道，去玩玩吧！說不定『龍首珠』就在龍宮城呢。」

    他是瞎說的。五寶里，熊貓人已經有了火鼠裘，而且他模糊知道佛之石缽和白玉枝的位置。但對龍首珠和燕之子安貝，即便在一年中記憶最好的那一天，熊貓人也想不起這兩樣東西的線索……

    赫米恩皺眉：「但我怕有陰謀，吳圭又不在……」

    熊貓人道：「如果你有見聞色，那你就可以感覺到：這些人臉上的笑是真的。」

    赫米恩翻個白眼：「這是你『超凡能量』的本事吧！吳圭也有見聞色，但他可感覺不出人的情緒。」

    「吳圭的見聞色並不精深，尚有提升的餘地。走吧，別猶豫了。」他朝左大臣喊道，「勞駕派人看護這艘船！」

    赫米恩心裏對貴族有些牴觸，魚人的貴族也是貴族……不過還是相信熊貓人的直覺吧。

    ----—

    原來千手海賊團受邀的原因是「營救了撲滿撲肥」，因為這展示了「對魚人來說，非常珍貴的善意」。

    在乙姬王妃不斷發表演講，收集國民簽字，為上表世界政府會議，用來表達魚人島居民搬遷意願的時候，撲滿撲肥父子表現出強烈的「走出去」的願望，他們幾乎是第一個簽字的國民。

    乙姬王妃曾有一個冒進的計劃：親自到人類世界生活一段時間，然後回到魚人島，向魚人們展示實實在在的地面生活。

    可是她正懷着白星，只好把這個任務交給包括撲滿撲肥在內的幾個子民。其他人不敢接受這個任務，只有撲滿撲肥父子領命，作為龍宮特使「微服私訪」。

    可誰都沒想到，魚人父子剛一出海，就被人販子抓走了。

    「嚯嚯嚯嚯！尼普頓，尼普頓，尼普頓！」巨大的，鼻子通紅，體毛茂盛的魚人島國王喜歡吆喝自己的名字。他正值壯年，擁有強大的戰力。

    「作為營救我子民的報答，你們可以從龍宮城財寶庫里獲得一件寶貝。」坐在宴會桌上首的尼普頓說。

    熊貓人放下酒杯：「王妃想畢知道我想要什麼。」

    乙姬王妃身懷六甲，本來不便出席宴會。但如果不是千手海賊團出手相助，她的子民很可能因為她錯誤的決策淪為奴隸，甚至被折磨致死。所以乙姬對千手海賊團抱有極大的好感，即便尼普頓和大臣們都想阻止她，她也堅持要出來會晤。

    乙姬天生有高級的見聞色，可以聽見「心中所想」，所以她知道熊貓人腦袋裏正琢磨的那個「龍首寶珠」。

    但很少有人第一面就看出她的見聞色，乙姬王妃不免有些驚訝：「我並沒有那個寶物的印象，如果龍宮城裏有，幾位當然可以取走。如果寶庫里沒有，你們不妨也可以選擇其他的東西，留作紀念也好。你們的恩情，實在不是財貨能夠報答的。」

    熊貓人道：「吳圭和赫米恩搭救撲滿撲肥時，我並沒有在場。現在吳圭不在，但如果他在，他也會說『這算不得什麼恩情』。實際上，一路下來，撲滿幫我們應付飲食，撲肥幫我們導航引路，已經是我們非常信賴的夥伴了。」

    「嚯嚯嚯嚯！尼普頓，尼普頓！那我應該謝謝這位門牙，嚯嚯嚯，小哥了！你的能力很有趣！嚯嚯嚯！」尼普頓朝赫米恩端起酒杯。

    一般情況下，赫米恩說得比熊貓人多，但他對「國王」、「王妃」這類名詞不感冒。

    他正是時刻惦記着「推翻貴族制度」，才克服艱難走到今天，當然不會被魚人王族短時間的「客氣」消融意志。

    可乙姬王妃聽到了他的心聲，她也朝赫米恩舉起杯子：「你的過去讓人感傷，你有一個正確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