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八點半。@筆.趣.閣
。
上海海軍軍事學院安全區地下五米,下水道。
陸巡捂着鼻子跟在趙高身後,手上提着那把伯萊塔92f,心裏嘟嘟囔囔……他原本以為這次上課還會和之前一樣,開着悍馬放着音樂架着機槍出門放風,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飆車,毫不節制地把油門一腳踩到底。但趙高帶着陸巡出門就打開窨井的井蓋,二話不說就咬着手電跳了下去。
一股濃重的鐵鏽味和霉味撲面而來,陸巡的臉當即就擰成了苦瓜。
看來接下來是一節管子工培訓課。
陸巡跟在趙高身後,兩人在下水道里偷偷摸摸東張西望,像是兩隻列隊進擊的老鼠。
陸巡的視線掃過身邊灰暗的水泥牆壁,上面有五顏六色的陳舊塗鴉……聽趙高說這些四通八達的下水道被稱作「地鐵」,曾經是倖存者們的庇護所,排水溝早就乾涸了,乾涸了數十年。
趙高從懷裏掏出地圖在膝蓋上攤開,架起手電上下掃視。
陸巡探頭湊上來看。
「大小姐,我們已經到了。」趙高按住耳機的通話按鈕,「可以下達指示啦。」
「大小姐?」陸巡一愣,「是菲碧麼?」
耳機中傳來一陣咯咯的輕笑,「是我啦,兩位……不過我沒想到趙高把陸巡先生也拉上了。&筆神閣
。」
陸巡心中一緊,想起上次自己被這對狗男女坑得不淺。
「上次襲擊之後,我的指揮權就被上校剝奪了,所以我現在沒法動用執行部和蜂鳥小組的人,只好請求趙高幫我這個忙了。」菲碧抱着毛絨熊坐在監控室里的椅子上,悠悠地晃着白皙的小腿,「趙高是編制外人員,可以自由行動,只要不被上校發現就行啦。」
「等等等等……只要不被上校發現是什麼意思?」陸巡以其絕高的政治敏感性抓住了女孩話里的重點。
「就是字面意思。」菲碧回答,「你們現在的行動沒有報備,是違反規定的,如果被生擒……是要關禁閉的哦。」
被生擒?陸巡愣住了,這說法怎麼那麼驚悚呢?難道還有當場擊斃的?
「我們這裏畢竟是個軍事基地嘛,如果有人嚴重違反規定,執行部是可以依法將其擊斃的,當然生擒最優先。」
「我們這算是嚴重違反規定麼?」陸巡可不想待會兒一露頭就被學院的鋤奸隊抓了,然後拖回去斃了,趙高作死他管不着,但他可不想死得莫名其妙……喪屍獵人都沒幹掉自己,如果稀里糊塗地死在自己人手裏那可真是太窩囊了。*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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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只要你們不武力拒捕和暴力襲警,抓住了最多關兩天禁閉。」菲碧輕描淡寫,「所謂嚴重違反規定,是指嘗試襲擊自己的戰友,或者肆意破壞學院中的公物這些行為……比如說你未經允許就開着重型攻堅機甲在學院裏到處開槍,執行部為了防止你造成更大的傷亡,會送你一枚反坦克導彈……嗯,就是這樣,明白了麼?」
女孩的語氣就像是如果你在學院裏亂開槍,執行部會塞你個胡蘿蔔。
「明白了。」陸巡從小到大都是個遵紀守法好少年,生長在飄揚的紅旗底下,學的都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如今突然被人告知自己乾的是違法的勾當,他情不自禁地微微戰慄起來……真他媽刺激啊!「所以我們現在的行動是非法的?」
「當然。」趙高扭頭看了他一眼,「所以我們得不到學院的裝備支持,連台夜視儀都沒有……大小姐,我們接下來該幹什麼?」
「沿途搜索。」菲碧下令,「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和細節。」
「這裏不會有喪屍和獵人吧?」陸巡探頭望望前方黑漆漆的甬道。
「不會,我們正在學院的地底下。」趙高搖了搖頭,「而且這裏已經被搜索過一次了,一個月之前執行部徹查過這裏。」
「已經被查過了?」陸巡疑惑,「那我們為什麼還要……」
「因為我不放心。」女孩說,「這段日子以來,我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了……我認為肯定有什麼東西藏在我們附近,虎視眈眈。」
「老傢伙知道麼?」趙高穿行在下水道里,打着手電四下張望。
「我向上校匯報過,他讓執行部徹查了學院附近和地底,但一無所獲。」菲碧說,「現在所有人都認為學院裏是安全的,那頭怪物肯定藏在學院外的禁區里,再查學院是浪費時間和精力,所以執行部和蜂鳥小組已經把搜索方向轉向了校外。」
「既然執行部的搜查都沒有結果,那麼我們現在也是在浪費時間。」手電筒的光柱沿着水泥洞壁移動,趙高一邊前行一邊說,「如果掠奪者真的是從這裏潛進學院的,那我們必然能看到兩三米高的空洞和破壁的痕跡,但這裏非常乾淨,沒有大型動物活動的痕跡。」
學院地下的下水道並不複雜,兩人一邊對照地圖一邊沿途搜索,除了滿地的灰塵和垃圾,他們連一根毛都沒有找到。
「大小姐,這一次大概真的是你錯了。」趙高靠在牆壁上,「我們同樣沒有絲毫收穫,你可能有些過于敏感了。」
菲碧黯然地低頭。
「走了,陸巡我們回去。」趙高轉身推了推陸巡。
「哦……」
真是無聊的一節課啊……在陰暗的下水道里瞎晃悠了一上午,陸巡無精打采地跟在趙高身後,一步一步地往回走,趙高的速度更快,逐漸把他落在了後面,陸巡偶一抬頭才發現趙高已經走出了老遠,那道白亮的光柱在幾十米外的黑暗中晃來晃去。
「餵……等等我啊趙……」陸巡突然一怔,愣愣地站在原地。
「怎麼了?」老賈發現了他的異常。
青年沒有說話,他後退兩步,支起手電筒,皺着眉頭四下張望。
「怎麼了?」老賈問。
「噓……」陸巡豎起食指示意安靜,他獨自一人站在黑暗中,一動不動。
「老賈……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
陸巡扭頭望向身後的黑暗,「像是……刀斧或者鋸子鋸木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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