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射」
善射營身披了皮甲,一聲不響,隨着命令而發射。(鳳舞網 )
頓時眼前一片片血花,西涼兵踉蹌着一個個跌在地上,除非立刻命中要害,否則的話,難於當場斃命。
巨大的痛苦使慘叫連綿,一股股血腥味瀰漫。
透過夜色,可以看到門口處堆滿了屍體,鮮血將地面染得通紅,一時不死的人,卻被命令:「上前補槍」
「是」新加入的士兵以及守城官兵,用着長槍,一個個對屍體扎過。
突然之間,屍體裏有着二個西涼兵跳了出來,滿身浴血,身上中過箭,大喊大叫,不顧一切,急沖而上。
「刺」什長一聲喝叫,臨時組織的士兵里只有四五把長槍響應,但是這已經足夠了,只聽幾聲吶喊,三把長槍刺了過去。
一個西涼兵滿臉血污,口中吼叫,鮮血自三根長矛刺入處射出來,身體不甘心的重重撲倒在地。
江晨淡淡看着,見着門前屍體橫七豎八,情況平靜下來,一擺手,眼一掃,周圍的人都是應命。
「你打開城門辦的不錯,等得主公前來後,我必親自向主公稟告。」江晨的聲音不大,卻顯得清晰。
這守門官大喜,連忙行禮:「謝張將軍。」
江晨的手又是一擺,說道:「不必謝我,就算有,這也是主公的恩典。」
這時,黑沉沉烏雲遮了天,說話間就是一聲驚雷,就在頂上炸落,接着落下雨點,江晨這時明知事急,卻不顯慌亂,緩緩起身,踱了幾步,才說着:「你可識得大武庫?」
守門官立刻應着:「識得」
「那好,你帶我去。」江晨仰着臉望着遠處,冷冷一笑,陰沉的說着:「一二三部留下,餘下跟我去武庫,善射營跟上。」
漢朝軍隊的編制,五人一伍(伍長)十人一什(什長),五十人一隊(隊長)百人一屯(屯長)二百人一曲(軍侯)千人一部(司馬或校尉)
現在這萬人之軍,可以說,一二三部(三千人)保留些戰鬥力,武器也不需要補充,而四到十部,都臨時組建,武器也很不到位,必須自己親自率領,並且以善射營壓制。
「是」立時滾滾的士兵,跟隨主將,冒着風雨而去。
洛陽城裏已人人關閉,重要街道口都有着西涼兵,這時殺了上去,頓時殺聲連綿,嚇的沿途的家戶里的人,都瑟縮在了床上甚至角落裏發抖。
只是片刻,就算下着雨,城內就有多處火光,天空映成了一片紅色,遠遠不時地傳過來殺聲。
酒樓
一處酒樓,靠臨街窗坐着幾桌,二十幾個人,正在行令吃酒,一行人正觥籌交錯,都有點醺醺,仔細一看,都是門閥世家的子弟。
裏面王凌卻是一番心事,上次貂蟬的事,現在越想越不是滋味,隱隱又有些後悔之意,才想着,就聽見下面長嘶一聲,有人直奔而上來,推了門,就高喊着:「不好了,城開了,劉備殺進城來了。」
這話一落,頓時人人變色,王凌在其中掌得兵權,卻最先鎮定下來,喝着:「慌什麼?」
說着傾耳聽了聽,片刻,冷笑:「入城者人必不多,殺聲不烈,你們仔細說說,是怎麼回事」
這話斬金截鐵,頓時使得了眾人都是心裏一凜,也回過神來,正思量着,就聽得這人稟告說:「劉使君軍有一萬左右,怕是先鋒,本來已攻不了城,是城守官反戈開了門,現在直奔大武庫去了。」
「大武庫,看來未必是先鋒,大武庫雖要緊,但如果是大軍,自有武器,何必直撲而去,怕是那些義軍。」有人聽了,咕咕飲了一杯,冷笑着:「武器粗陋,才要甲衣武器裝備。」
「說的是,但是就算是義軍,這時入城就非常微妙了,大家都是聰明人,這就是一個選擇了。」
「是配合這義軍,守住這洛陽,交給劉使君,還是幫着西涼軍,絞殺這些義軍呢?」不知何人,幽幽一嘆說着。
聽了這話,眾人都是面面相覷,王凌遲疑一下,憶起貂蟬最後警示,耳聽着遠處越來越大的騷亂和殺聲,站了起來,嘆着:「快近大武庫了,城內軍反應何其遲緩……」
正說着,突然之間,近處就有多處火起,眾人臉色大變,立刻派人前去:「快去,怎有人放火」
火光中,就見有人搏殺的身影,又有人高喊:「董賊要放火焚城了。」
王凌咬着牙,不吭聲,片刻,派出去的人連滾帶爬的過來了,有人就一把抓住:」快說,發生了什麼事?」
「是西涼軍放火了,據說是太師出城前的命令」
這話一落,眾世家子都臉色鐵青,這是要焚了他們的根啊,頓時人人都義憤填膺,王凌苦笑:「太師倒行逆施,我等別無選擇了。」
「是,我們立刻回府,發動家兵,幫助劉使君」眾人紛紛說着,只有一個少年皺了眉,王凌掃了他一眼:「司馬何作此態。」
這少年卻是司馬懿,這時只是微微一笑:「只嘆劉備英雄,入洛後只怕再難請出了。」
洛陽某府
牛輔正在大怒:「混蛋,這些祟鼠,不是已經分割了,怎能又突入城內?
跳了跳腳,喝着:「給我披甲」
董卓大軍
十五萬形成大營,主力離着洛陽只有五十里,還不算遠,而葉青所謂一日路程通常指騎兵前鋒而言,兩方斥候甚至都有在對方主力附近出現,騎兵前鋒交火,但弓步主力之間還相隔着數十里距離。
大帳中,董卓臉上笑容慢慢消失了,冷冷說着:「混蛋,中了劉備調虎離山之計了」
就欲命中軍騎兵回救,又有高順勸言:「大軍出而不可輕回,就如寶劍出鞘不見血不還,這或又是劉備欲疲我軍之計。」
「嗯。」董卓不置可否應一聲,粗重喘了一口氣,下面的人既不敢動也不敢隨便交談,一言不發都看着。
「主公,現在折回洛陽,兵氣不振還是小事。」李儒這時,站起來說着:「現在關鍵是,大耳賊已近在不遠。」
「說實際,大耳賊此時集兵二十五萬,勝於我軍之數,又有良將如雲,實不可小看。」
「幸曹孫二人心懷異志,設下這四面埋伏之計,我們就可和當年對付楚霸王一樣,一舉擊潰此人,這才是第一要務。」
聽了這話,董卓繞着大帳兜了一圈,抵達帳門,仰着臉任雨點落在臉上,涼涼滿是,良久,他深深透了一口氣,說:「你說的沒有錯,現在打敗這大耳賊才是第一要事,不過這洛陽的事,不能不管。」
說到這裏,見着李儒在下面使着眼色,董卓反應過來,想起原本定下的大計,就陰狠的眼神一閃就過:「封鎖消息,誰敢私傳,斬」
而同一時刻,如出一轍字眼從牛輔口中喊出:「燒」
「不可啊,將軍」眾將聽的面面相覷,連忙求情。
「哼,這是太師此前的授意,你們敢違抗?」牛輔怒吼着:「反正百官已隨天子駕遷盡,這洛陽燒盡了又如何?」
王家府邸
王凌快快進入,見着有人行禮,連喘息都沒有來得及喘息,立刻就陰沉着命令:「傳我的命令,讓家裏家兵立刻一起披甲,到庭內空地集合」
「還不快去」有個中年文人見接到這命令的僕人呆呆,跟着吩咐一聲,待人去遠,又問着:「大人,怎麼了,要動用家兵」
「卻是出大事了,劉使君先鋒已進了城」見着僕人遠去,王凌便將今日情形說了個大概,又說着:「這先鋒疑是義軍,人數又不多,本來還有着餘地,太師這一放火,頓時就逼着百官別無選擇了。」
中年文人怔着想了一會,說:「的確,別無選擇了,我本來看太師龍驤虎步,不想卻這樣倒行逆施」
「而這劉備,原本看上並不出奇,現在卻越來越有王者之相。」
王凌聽了,心裏說不出個滋味,良久才苦苦一笑,說:「事世難料啊,我們不能看着洛陽被燒掉,只能這樣——可這樣了,以後會怎麼樣呢?」
「無礙」中年文人:「我昨天看,太師就有死氣,現在這一出,怕是氣數已盡了。」
聽了這話,王凌手一抖,咬着牙:「要是這樣,這劉備豈不是再無敵手,現在就可立都稱帝,幾年內削平天下?」
「是有這可能,但我一年前曾觀這劉備,雖有大發之相,但三年內絕稱不了帝,這裏面還得思量。」中年文人幽幽說。
正說着,家將進來,說着:「前院中甲兵都準備了。」
二人不再說話,出了去,只見着大門緊封,二百左右的家兵都黑壓壓一片齊整站立。
王凌看了上去,這就是這幾年自己苦心培養的家兵,是關鍵時可用的力量,一時大是振奮,一時又覺得為大耳賊賣命不值。
不過,這時,火光處處,卻絕無選擇餘地,當下就喊了聲:「董賊無道,要焚洛陽,我們和他拼了」
「拼了」各個角落這樣有人高喊着,喊聲衝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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