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街頭,除了一些地方還亮着路燈外,很多地方一片漆黑,一條幽深而黑暗的巷子裏,滕雲飛冷冷的盯着眼前躺在垃圾堆上的男人,已經沒有了氣息,身後的陳靜沒有一絲驚慌,顯得很平靜。
「後天,到7區新建的地鐵站外面等我。」
今晚死掉的男人是一名報社的記者,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私營企業的老闆,而且還是突然間有錢起來,註冊了一家公司,成為了萬德的合作夥伴。
目擊者之一,這個記者之前經常的蹲守在翡翠之藍小區,想要掌握到萬德企業的第一手提告資料,經常去叨擾滕啟迪,但大部分都只能灰溜溜的離開,隨後事發的當晚,這個記者拍到了一些照片。
當時這個記者所在的報社,第一時間爆出了一些照片來,雖然看起來是無關痛癢的東西,但是照片裏記錄下了幾輛形跡可疑的車子進入了翡翠之藍小區,但這個報道剛剛出現的第二天,這個記者馬上就登報說明,是自己想要搞出大新聞,所以故意寫了那樣不實的文章。
之後這個記者在報社繼續工作了幾個月後就離職了,在一年後就自己註冊了一個公司,成為萬德的合作夥伴。
滕雲飛調查過這個記者的賬戶,曾經有一筆來歷不明的大額資金進入他的賬戶里,他也是目擊者之一,而且還說了謊。
只不過這個記者有一個比較壞的習慣,周日的晚上總是喜歡到固定的一家酒吧喝一杯,而且一定會喝得很醉,酒吧離着他家不遠,有很多次都是小區門口的保安看到他躺在草皮上後把他弄到保安室里,等他清醒過來。
只不過這兩年來,滕雲飛發現他還保持着這樣的習慣,今晚是周日,所以他帶着陳靜過來了,在看到那記者躺在了草坪上後,便把他搬到了一條無人的巷子裏,而後給他餵入了超過計量的兩種感冒藥,就在剛剛這個記者因為過敏反應已經呼吸衰竭,現在已經不動了。
「等等。」
這時候眼看着滕雲飛打算離開,陳靜喊了起來。
「你打算殺死多少人?」
陳靜問了一句,滕雲飛笑了笑。
「全部。」
在滕雲飛離開後,陳靜獨自一人在街道上行走着,她心亂如麻,那些讓她無法承受的東西再次冒了出來,每次一想到因為自己的關係,發生的那件兇殺案後,她便坐立難安,良心時常都在譴責着自己。
之所以會接下調查騰啟迪的工作,是因為陳靜打算給自己的弟弟一個好點的環境,在弟弟上高中之前,結果是陳靜完全無法承受的。
「還真是諷刺。」
之前到陳靜家裏給錢的人,是萬德公司派過來的,他們已經說得很明確了,如果陳靜敢泄露一丁點東西的話,她的弟弟會發生意外,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陳靜什麼都做不了,她只能忍氣吞聲的看着這個案子一點點的沉入海底,但回過神來,她已經收集到了很多的東西,但收集起來的東西都沒有證據,她原本是打算不再去理睬這件事情的,但噩夢不斷的折磨着陳靜。
最終陳靜打算等弟弟成年後,再來把這件事情公佈出來,只需要默默的收集資料,找到證據就行。
可事情完全出乎了陳靜的預料,她在一個月前,買下房子的時候,找了裝修工來,結果她看到了滕雲飛,她是不會忘記的,這個少年的面容,之後在前天晚上,萬友德死了,她很快就知道了,是滕雲飛做的。
之前說在房間裏裝了監控的事情是騙滕雲飛的,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那番話來,現在她已經成為了共犯,直到現在陳靜才開始顫抖起來,剛剛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一個月,兩個月,到了第三個月里,滕雲飛已經完全信任了陳靜,好在有陳靜調查出來的資料,復仇計劃進行得異常的順利,而且沒有出現任何的紕漏。
「第21人,今天就可以收尾了。」
滕雲飛說着欣喜的笑着,陳靜微微的點點頭,她這三個月裏來,基本都在奔走着,幫忙滕雲飛搜集調查一個個和案件相關的人,現在羅列出來的人已經將近100了,現在只是個開始,主犯還有不少活着,因為如果短期里讓他們死掉的話,會引人懷疑的。
「已經20個了嗎?」
陳靜問了一句,滕雲飛一臉欣喜的點點頭。
「只需要4年就足夠了,我會一個個的親手把他們送到地獄裏去。」
陳靜想要說點什麼,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三個月里,陳靜教了滕雲飛很多,關於調查方面的東西,滕雲飛學得很快,甚至超乎了她的預料,以及滕雲飛所掌握的知識更讓陳靜感覺到害怕,不知道從第幾個人開始,陳靜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不會再跳動了,整個人開始變得麻木了,但每晚她幾乎都會失眠。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陳靜都在幫着滕雲飛,讓他順利的完成一次次復仇計劃。
「我說,差不多該停手了吧,一些人或許也和我一樣。」
「不可能的,直到他們所有人下了地獄,才可能結束。」
看着陳靜的樣子,似乎是異常的疲憊了,之後的計劃里,滕雲飛沒有帶上陳靜,而是獨自一人完成,和陳靜相處的這八個月里,滕雲飛學到了很多東西,甚至在陳靜的身上實踐了不少東西,利用陳靜虧欠的心理,一次次的讓她為自己的復仇做了很多的事情。
然而在三天後,滕雲飛去找陳靜的時候,卻得知陳靜從陽台上掉了下去當場死亡,這是滕雲飛完全沒有想過的事情,同一時間,滕雲飛收到了陳靜寄給他的一些後續資料。
沒有半點的憂鬱和迷茫,滕雲飛繼續着他的復仇計劃,而對於陳靜的死,他選擇性的遺忘了。
只是在殺死了第100個人的時候,滕雲飛在某天,去了墓地,在墓地里滕雲飛看到了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在掃墓,他只是遠遠的看着,一直等到那少年離開後,滕雲飛才去到了陳靜的墳墓跟前,他很清楚陳靜為什麼選擇自殺,因為內心裏再也承受不住了。
「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後悔!再見了陳靜。」
此時的滕雲飛已經變得冰冷無情,眼中臉上幾乎已經看不到半點溫度。
現在.......
煙霧緩緩的升騰着,暗夜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車頭處坐着的滕雲飛,坐在地上的靜謐在嗚咽着,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
「這就是全部的了,好了你想要知道的真相,我已經告訴你了,那麼現在我來問你,你打算怎麼做?」
滕雲飛扔掉了手裏的煙頭,冷冷的盯着靜謐,而靜謐愣起了眼睛來。
「你姐姐確實我我逼死的,就算她幫了我,她也在我要殺死的目標中,因為沒有人可以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而逃脫掉的。」
靜謐顫抖着微微的站了起來,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捏着拳頭。
「也就是說,你承認是你殺死了我的姐姐嗎?」
滕雲飛點點頭,絲毫沒有任何避諱的意思。
「想要怎麼樣隨便你,只不過如果你想要我的命的話,我會........殺了你。」
滕雲飛說着眼中帶着殺意,暗夜在一旁低着頭,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要怎麼樣才可以阻止這一切,或者說要怎麼樣,才能夠化解這一切,他無能為力,不管哪一邊,都是因為至親之人而憤怒,而仇恨。
「呵呵,你這樣的傢伙,你這樣的傢伙根本不明白呢!」
滕雲飛微微的笑着。
「的確我不太明白,你們姐弟的一切,我也從未去關注過也從未去想過,甚至你的姐姐死掉的那一刻,我心裏竟然覺得踏實了不少,甚至感覺到了一絲喜悅。」
靜謐攥着拳頭,緩步的走向了滕雲飛,猛然間他出拳了,一拳擊打了過去,啪的一聲,滕雲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軟弱無力的拳頭,這樣毫無鬥志的你,殺得死我麼?觸碰得到我嗎?做不到吧,因為你內心裏始終覺得因為自己姐姐的關係,導致了那場悲劇的發生,所以你還打心底里無法徹底的恨我。」
靜謐捂着腦袋張大嘴巴,瘋狂的吼叫着,仿佛把內心裏的所有悲憤都夾帶在了聲音里,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已經給眼前的怪物看穿了,自己內心裏的軟弱,印象最深的記憶便是自己姐姐在喝醉後,一遍又一遍的說着對不起這三個字,哭着在說着,雖然他不知道姐姐是在對誰說的。
「騰先生,你應該有辦法吧!」
這時候暗夜站了過來,他雖然不明白滕雲飛為什麼要說出這些話來,但他總覺得滕雲飛這麼故意的刺激靜謐,是為了打壓他,反而更像是幫他釋放內心裏多年來的積怨。
「啊,或許我有辦法,改變曾經發生過的一切........神魔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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