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磨砂玻璃,折散成柔和白亮的光點均勻的分灑在一塊淺咖色的地毯上。
呼啦聲作響,緊接着啪的一聲一本書合在了一起。
力量與抗爭........
這是書的名字,四周圍的書架上擺放着不少書籍,但看名字都有些莫名其妙,歌與舞者,流水的意義,山脈的接觸,心物語等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書以及不知名的作者。
「他很欣然的接受了嗎?」
「嗯。」
屋內一張深黑色不算大辦公桌前,坐着那天滕雲飛見過的老頭,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老頭把一塊塊砂糖加入進去後攪拌着。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站在桌前,雙手拘謹的抱在身前,雙腿呈內八字,長得很可愛,留着一頭其耳的短髮,漂浮不定的眼神,秀氣的鼻子,飽滿的小嘴,玲瓏柔美的小臉上透着一絲懼意。
「坐吧,他沒有問你任何東西嗎?」
小姑娘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她便是之前得到了滕雲飛屍體解剖者公會邀請卡的小蜜蜂,而眼前的老者,頭頂上的名字顯現,心靈手術室。
小蜜蜂搖了搖頭,坐下來後低着頭也不敢亂看了。
「沒事的,不用那麼緊張,大家都是不知不覺間進入了這個殘酷無比的神魔系統里,我們大家應該一起共同進退,公會裏的孩子們都是好孩子,你也是一樣的。」
心靈手術室說站起身,在小蜜蜂的額頭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一時間小蜜蜂臉上略顯緊張的表情放鬆了下來,甚至身體也感覺到了一股暖意。
「那小伙子還真是喜歡為人考慮啊,你回去後要好好謝謝人家。」
小蜜蜂抬起頭來,清澈乾淨的大眼睛盯着心靈手術室。
「不明白嗎?不打緊的。」
心靈手術室和善的微笑着轉過了身,一瞬間眼神變得犀利。
「力量與抗爭,呵呵,中層的那些傢伙做得有些過分了,跨過去吧,滕雲飛........哦不微笑的.......怪物........」
清晨的氣溫便有些高,來到海洋公園附近的時候已經10點了,周邊的區域都是度假區,一下車,涼爽的海風就迎面拂來,滕雲飛伸了個懶腰,好久沒有出來玩過了,今天周末,附近人山人海。
一抹不易察覺的愁容一閃即逝。
「別去了,要不改天吧。」
臨近出門的時候小金突然間勸阻了,但滕雲飛還是過來了,因為旁邊的小銀急了起來。
滕雲飛稍微四下看了看,哪裏都是人滿為患,望着來時候的路,海港路,在前幾天裏一切便是從這裏開始的,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加入了神魔系統。
看了看自己的經驗,停留在4.6,滕雲飛眯笑着,他現在只想更加的了解下神魔系統後,再做打算,他並不着急,眼下的問題必須確實的解決。
「雲飛我們先去哪呢?」
小銀問了一句。
「你們不餓吧,先去享受着海風喝一杯清涼的果汁吧。」
走出停車場後,滕雲飛帶着小金小銀去了一家鮮榨果汁店,各自點了三杯果汁坐下。
小金和小銀今天看起來都有些渾身不自在,滕雲飛微笑着。
「有什麼心事可以說出來給我聽聽。」
「能有什麼心事啊,好吃好在的,你又會做菜家裏的事情都不用我們幫忙。」
小銀笑嘻嘻的說着,小金側着臉只手托腮一直在看着波浪滾滾的海面。
猛然間滕雲飛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急促的說道。
「抱歉了看到一個熟人你們在這裏等我。」
還沒等小金小銀髮話,呼的一聲滕雲飛便使用了風翔的技能,消失在了人海中,這樣短距離的移動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眼前一個沿着路一直線背着手歪歪扭扭走動的傢伙,穿着一間與身高身材明顯不符的黑色兜帽風衣,但滕雲飛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女人,而且從這樣像小孩玩兒似的走路方式,是那晚的少女。
就在滕雲飛剛想要伸出手去觸碰那少女的一瞬間,猛然間眼前的少女突然間側着身子躲開,雙手已經抱住滕雲飛的左手,迅速的矮着身子躥到了滕雲飛的背後,緊接着滕雲飛只覺得腳下一軟,臉頰就貼在了地面上,手給反鎖住,一個輕柔但力道不弱的身體壓在了自己的背脊上。
周圍的不少人都停了下來,一陣騷動過後,滕雲飛轉着發疼的手臂。
「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色狼。」
少女說話依然冷冰冰的,兩人在停車場角落的一處護欄邊停了下來,周圍並沒人。
「算了也是我不對,你家就住這邊?」
滕雲飛剛問了一句,便住口了,這樣的客套話少女並不喜歡,反而更加警戒的望着滕雲飛,一時間氣氛尷尬了起來。
「這裏有不少的信仰者。」
就在滕雲飛想開口的時候,少女說了起來,滕雲飛馬上直起身子四處的觀察着。
「為什麼你會知道?」
「你的眼睛是裝飾品麼?」
滕雲飛眨眨眼疑惑的望着少女,這會少女起身左右看了看,一副呆呆的樣子,突然間跑了起來。
滕雲飛就跟在後面,少女跑起來速度並不快,但卻急,就好像突然間想起什麼事,也不顧周圍的一切了。
已經來到了海港路盡頭,下面就是沙灘,左側就是一座大山,有一條長長的階梯上去,年久失修的關係,加上周圍雜草叢生,環境也差,沒什麼人,少女噔噔登的爬了起來。
「還好差點就忘記了鍋里還煮着東西呢!」
啪嗒的一聲,煤氣灶給關閉了,一間低矮的四尺見方的木板屋裏,瀰漫着一股糊味,少女脫掉了兜帽,長發散落出來,她一臉輕鬆的嘆了口氣。
「該吃飯了。」
滕雲飛站在門口四下看着,屋子雖然有些破,但有一張精緻的小床,一個簡易組合灶台,一台小冰櫃,一個放衣服的柜子,以及一些其他日常用的,有些雜亂卻算得上整齊乾淨,但這一切都很簡潔。
「啊........」
少女低沉的啊了一聲,轉過頭來目光茫然的看着滕雲飛。
「差點忘記了,你怎麼跟過來了!」
「人都有個突然間發急的時候,你........」
下一秒滕雲飛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而後一點點的起了變化,在錯愕間,少女長發飛舞,風衣抖動,左腳前踏斜着身子,如同受驚的貓咪一般撲了過來,那令人膽寒的眼神,氣勢十足,殺意滿滿。
唰的一聲,寒光閃爍,一對如同新月般彎曲的匕首交叉着劃向了滕雲飛的脖子,但卻在離着咽喉幾毫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怎麼會跟過來,你知道了我住的地方,而且是信仰者我要殺了你。」
馬上滕雲飛便露出了一個笑容。
「有誰規定我不能跟過來嗎?還有你就算殺了我,自己信仰幣要減少,而我也不會死,除非你一次次殺死我,直到我的信仰幣少於100。」
「也對。」
做出了一個收匕首的動作,那兩把有些發紅的彎月型匕首便消失了。
馬上少女身上的殺意蕩然無存,而滕雲飛的腦袋裏冒出了四個大大的問號,變成了四個字,莫名其妙。
「還有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並不是信仰幣少於100會觸發死亡,如果信仰幣不足以支付你的死亡,或者你信仰幣為零,都會馬上死亡。」
一瞬間滕雲飛瞪大了眼睛,這是非常重要的情報,一滴汗珠子從他的額頭上涌了出來,馬上他就陷入了沉思。
如果現實里誰對你抱有怨恨的話,找到你並且殺死你,一次次的殺,直到信仰幣無法支付死亡代價,甚至用某些技能比如催眠之類的,讓你和他交易信仰幣,而現實里殺人者需要支付的代價,會視對現實的影響大小來扣除,也就是說如果在無人的情況下殺死你的話,支付的代價會很小,越想滕雲飛越覺得汗顏,自己已經暴露了一些東西。
嘀嘀嘀電話響了起來,是小金打來的,滕雲飛接起後解釋了一番,碰到了一個同事他拉着自己吃飯,待會就在海洋公園門口匯合一起吃飯。
掛掉電話後,滕雲飛靜靜的盯着電話,小金的聲音有些焦躁,似乎有些生氣。
「這也是自然的,不過我不會逃的!」
一陣響動,滕雲飛轉過頭去,那少女吃了起來,一股難聞的味道混雜着糊味,是鍋子裏的東西,什麼都有蔬菜肉等類的東西,一股腦的燉在了一起,顏色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要吃自己盛。」
滕雲飛拿起筷子嘗了一點,馬上便瞪大了眼睛。
「你不會做菜麼?」
這味道說不出的複雜,但那少女卻吃得下去,馬上滕雲飛走過去把少女嘴前的盤子端起,連同鍋里的一起倒掉了。
「我餓,肚子餓。」
滕雲飛嫻熟的一邊端着炒鍋,一邊攪着米飯,無奈的笑着,少女在一旁雙手捂着肚子眼饞的望着。
啪嗒的一聲,滕雲飛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仰着頭,少女放下了碗,噎到了哽咽的說了一句。
「好吃,你怎麼........不吃?」
滕雲飛站了起來,微笑着搖了搖頭。
「那邊還有兩位美女等着我一起吃飯,謝了告訴我那麼重要的情報。」
「你自己小心了,這裏有不少奴役者公會的人。」
滕雲飛嗯了一聲吐出了一口煙氣。
「這世上並沒有絕對的力量,總有其抗爭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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