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納海寺事件結束之後,白凝雪一直都很沉穩,逐漸收斂鋒芒。
她以前就像一枝帶刺的玫瑰,與人永遠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遠看覺得她很美好,真正接觸了卻時常被傷到。自從她知道自己並不是被家人所拋棄,而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享受着愛與美好之後,她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和身邊待她好的每一個人。
夏子平和白凝雪談笑了一會,便說道:「海里的魚別有一番滋味,我抓幾隻新鮮的讓你們嘗嘗。」
說完沒入江中。不多時便如一道驚鴻,投入海中。竄出水面回到甲板上時,手中牢牢握着一隻瞧着足足有十斤上下的大魚。
「好大啊!我從未抓過那麼大的魚!」白凝水也靠了過來,她常因為飢餓而冒險去河裏抓過很多次魚,可從來都沒有抓過如此大的魚。
白凝雪打趣道:「你這漁夫做得還真夠熟練。」
「誰讓我有兩個貪吃的妹妹。」
白凝雪抿着嘴笑,白凝水很快就張羅着丫鬟們撐上紙傘,準備好烤魚的工具。
海風是清涼的,遮住頭頂上的陽光後,更為愜意。鐵爐里炭火燒得正好,三個人一邊談笑一邊看着廚娘烤制。
這一條魚吃得十分溫馨,三人幾乎都要忘記了之前經歷過的腥風血雨,仿佛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漁民,日出而作,日落而出。
又在海上漂泊了幾天後,終於是到了海瀾國的海域。
眾人正在船艙里休息,船忽然劇烈的搖晃了一下,船夫好像被把掌好舵,在海中打了個旋。
很快,船夫把船的方向又重新調整好,繼續上路。
夏子平面色稍顯凝重,趕緊出去查看。
如果有暗礁,水中有旋渦非常正常,可是他在海面上還看到了一些交錯的旋渦,與平日裏看到的旋渦有些不同。
「難道是一大群魚?」從未見過這種場景的夏子平有些疑惑。
白凝雪聽了他的話,面色一沉道:「只怕是妖。」
夏子平頓時愣住。
妖!
想來山上有山怪,水中為何沒有水妖!
這段日子過得太安逸,反倒讓他放下了警戒心!
在這個人、妖混雜的世界裏,時刻都會面臨着許多意外和危機!
「你們快退回船艙先躲起來!」夏子平趕緊說到,同時目不轉睛的看着水下。
白凝雪不肯走:「說不定下面正有一大群水妖怪商量着怎麼吃掉我們呢,你在海里又沒有打架的經驗,多個人還能幫你留意四周。」
「那你可得小心些。」夏子平讓白凝雪站在自己的身後,同時警惕的看着四周。
還沒過兩分鐘,海面掀起了一層巨浪,只見那浪頭裏面好像藏着什麼東西,閃着些許青光猛撲而來。
夏子平想都沒有多想,立即召喚出蟬雲劍狠狠的對着巨浪劈過去。
「轟隆!」一聲巨響,浪頭被打偏了方向。就連閃爍的青光也仿佛黯淡了不少。
不是夏子平實力下降,而是海水削弱了大部分的攻擊力量導致他無法傷到裏面的東西。
還沒來的急給人一個喘息的機會,那浪頭又以更快的速度朝着船打來。
望着那重新湧來的浪頭,夏子平暗暗焦急的同時又重重的劈過去一劍。
浪頭周圍盪起了層層餘波當即就將夏子平的船拋上了天,然後又落了下來。由於是如此近的距離爭鬥,夏子平所在的小船頓時四分五裂。
白凝雪匆忙之下雙手緊緊抱着一個木箱,在水裏不斷地掙紮起來。
此時夏子平被湧來的潮水差點嗆死,咳嗽着心裏暗道,這船一毀還如何能在水中戰鬥!
「大哥!救我!」略通水性的白凝水在水中嘶喊着,雙腿拼命的蹬着,顯然很快就只撐不住了。
夏子平剛把白凝水撈起,卻又聽到周圍發出了撕裂的慘叫聲,原來水妖朕饒有興致的追捕活吞和他在同一船上的船夫僕役們。
自身難保的夏子平顧不上那些可憐的船夫僕役,一手抱着白凝雪,一手攬着白凝水,跳到了一個大木板上,三個人用手拼命的划水離去。
水妖看着逃跑的三個人有些不以為然,眼下有那麼多食物沒必要貪小失大,更何況那三個人里還有一個人不太好對付。
三人使出渾身解數,終於遠遠的拉開了與水妖的距離。
他們精疲力盡的趴在木板上喘息不已,同時還有些絕望。
且不說這水妖會不會追上來,前方是否還有水妖,船被毀了,他們沒有食物沒有淡水,在這茫茫的大海中,就連一個大一點的浪頭都能打翻他們。
真是讓人絕望!
夏子平失落的嘆着氣,懊惱道:「枉我還是一個金丹級別,竟然連區區一水妖都打不過。」
白凝雪安撫道:「這是在水中,根本沒有落腳點和着力點,就算是在水底廝殺,我們的水性也比不過這些天生生活在水裏的東西。」
三兄妹輪流劃着木板,直至天黑,終於在前方不遠處看到了光亮。
再靠近一些,終於看清那是座極其巨大華美的樓船,足足三層,燈火通明,時時傳出歌舞聲。
「救命啊!」夏子平嘶啞的連叫了好幾聲。
船上好像有個小廝聽到了他的呼叫聲,走到船邊向下張望。
夏子平和白凝雪看到這個小廝,頓時冷汗直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
白凝水心急的對船上的那個人說道:「小兄弟,我們在海上出了意外,能載我們一段路嗎?」
白凝雪戳了戳白凝水的背,小聲說道:「你再仔細瞧瞧這個『人』!」
不看還好,一看白凝水頓時頭皮發麻倒吸了一口氣。
船上的這個小廝雖然長着人的面孔和軀幹,可是雙手卻是墨綠色的烏龜爪子,就連背上都是一個烏龜殼!
難不成這艘船里住着的,全都是妖怪!?
船上的小廝把腦袋往外一伸,認真的打量着他們三個了一會,回道:「你們身上有錢嗎?這是遊船,沒錢不能上船,這是規定。」
白凝雪小聲的在夏子平的耳朵旁問道:「這小廝是好是壞難以分辨,就連遊船里是什麼我們都渾然不知,如何是好?」
夏子平一咬牙說道:「我們飄蕩在海中絕對會被渴死,上船反倒還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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