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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加悲歌(長篇小說)《印加帝國的覆滅》(下卷)張寶同
晚飯雖是簡單,但都是皮薩羅喜歡吃的。有駱馬肉乾,紅燒土豆和蕃茄菜,還有玉米粥和玉米餅。飯前,皮薩羅照常是先喝上一大杯奇恰酒。他給自己心愛的小妾倒上一大杯酒,然後,自己也端起一大杯酒,兩人一碰杯,便開始喝了起來。過去,他都是一個自斟自飲,可是,現在他覺得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喝酒更有意思。
圖圖拉從小就擅長飲酒,酒量一點也不比皮薩羅差,所以,跟皮薩羅一起飲起酒來,沒有絲毫的猶豫與謙讓,只要皮薩羅一端起酒杯與她碰杯,她一飲而盡,非常爽快,所以,皮薩羅非常喜歡與她對飲。
兩人喝完一大杯,端起酒杯準備繼續碰杯時,胡安跑來報告說,「司令官,那個托帕爾卡印加王在鬧事呢。」皮薩羅一怔,說,「他鬧什麼事?」胡安說,「他嫌咱們把那個恰奇卡塔王公打傷了。鬧得不可開交,非要見你跟你論理呢。」
皮薩羅一聽,惱道,「我看他是想反了?」胡安說,「要不,你去看看去吧,他帶着大家在一個勁地鬧騰着。」皮薩羅把手中的一杯酒往桌上用力一放,站起身子,然後,把手槍和長劍往身上一挎,把軍帽往頭上一戴,對胡安說,「走,我還不信他個耗子還能倔過貓?」
此時,天色已黑,晚風清涼溫和地從遠處吹來。軍營中一片寂靜,只有星星點點的燈光從一些屋室里閃着亮光。
皮薩羅和胡安來到了印加王和大臣們居住的那棟宿舍里,老遠就見士兵們荷槍實彈,戒備森嚴,而所有的房屋裏都大亮着燈。皮薩羅徑直地進到了印加王的屋裏。可是,印加王並不在自己的屋室里。而是在旁邊的一間大臣住的屋子裏。
皮薩羅被一位印地安王公帶着來到了旁邊那間屋裏。屋裏的床上躺着一個人,不停地發出着痛苦呻吟的聲音。皮薩羅一看就知道這人是恰奇卡塔王公。
沒等皮薩羅進到屋內,那位年輕柔弱的印加王托帕爾卡便從床邊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迎着皮薩羅問道,「你憑什麼把我的人打成這樣?」
皮薩羅氣勢洶洶地答道,「這得要問他自己。」年輕的印加王說,「我問過他了,不就因為他的妻子給他送來了一個結繩?」說着,便讓一個王妃把氈子掀開,讓皮薩羅看恰奇卡塔王公身上的傷痕。
皮薩羅走近床邊,打眼一看,只見恰奇卡塔王公身上渾身上下遍身鞭痕,可以說是皮開肉綻,慘不忍睹。他不禁有些惱火,覺得胡安用刑太重。但是,他不能讓這個年輕印加王把自己問倒,於是,他說,「你應該知道近來索托騎兵小隊在南進的路上遭遇突襲,死了十多個人。我們懷疑這個結繩就是你們有人與外界互通聯繫的情報。」印加王仍然質問說,「這只是你們的懷疑,並不是事實。你們為什麼不查清事實真相就隨便打人?」皮薩羅說,「我們給他用刑就是為了查清事實,怎麼啦?不服?」印加王把頭一昂,說,「就是不服,怎麼啦?」
年輕的印加王一向柔弱膽怯,從來不敢對西班牙人大聲說話,今天道擺出一副質問的架勢,向主宰他們的西班牙司令官發起難來,這的確讓皮薩羅和在場的西班牙人都感到吃驚。皮薩羅覺得應該好好地敲打和教訓一下這位年輕的印加王,讓他學會和懂得怎樣尊敬他的主子。於是,他把雙手朝腰間一叉,怒目圓睜地對着印加王說,「怎麼,你這個印加王不想當了?」接着,又加重語氣說,「我可以告訴你,你不當,我可以讓別的人來當。」可是,年輕斯文的托帕爾卡卻說,「很好,我正好還不想當呢。」說着,便把波拉皇冠一摘,用力地摔在地上。
當然,在他的遠征事業還沒有也得完全勝利的情況下,皮薩羅是不可能放棄托帕爾卡的。儘管他只是個傀儡,但是,即使是傀儡,但只要他是印加王,就能讓印地安人尊重服從,頂禮膜拜。本來,他只想用這話嚇唬一下年輕柔弱的印加王,不想這話非但沒嚇住年輕的印加王,反把自己弄得如此尷尬,無法下場。
皮薩羅見來硬的不行,便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開始施展軟招。他彎起腰來,從地上拾起波位皇冠,遞給托帕爾卡,說,「年輕人,別發火。這事我本來是讓胡安找恰奇卡塔王公調查和了解一下,誰知他竟對恰奇卡塔王公動了大刑。這事我會好好地處理的。」
說着,便對旁邊的胡安訓道,「你是怎麼搞的?誰讓你對恰奇卡塔王公動大刑的?難道你不知道恰奇卡塔王公是印加王最信任的王公?」胡安低着頭欠身哈腰,連連回道,「知罪知罪。」皮薩羅還是不解氣,就對身邊的彼得亞說,「把他給我帶去關上一個月的禁閉。」彼得亞先是沒動,並低聲提醒着皮薩羅說,「是不是太重了,司令官?」可是,皮薩羅根本不管那麼多,只說了句,「少廢話。」然後,便對着躺在床上的恰奇卡塔王公表示道歉,說,「都怪我管教不嚴,讓你受了這大的委屈,不過,我會派最好的醫生給你醫治的。」
接着,他又用保證的口氣對印加王說,「尊貴的印加王,你敬請放心,以後,誰再敢對你的王公不敬不重,你只管給我說,我定不饒恕。」說完,便帶着所有在場的西班牙官兵出了房門。
出了房門,皮薩羅又來到了胡安的辦公室里,對胡安和彼得亞說,「你們必須給我把眼睛睜大一些,不得讓任何消息進入或走露出去。如果再出現這類的事件,我要拿你們試問。」胡安和彼得亞說,「是,長官。」
一連幾件事把皮薩羅弄得心煩意亂,天無寧日。這天,有探子來報說索托他們已經到達阿班凱,只要渡過阿普里馬克河,翻過維爾卡孔加山口,便可直下庫斯科京城。
皮薩羅聽到這個消息後,心情馬上由陰轉睛。心情一好,便覺得吃飯和睡覺都有了胃口和感覺。所以,沒等天黑,他便和圖圖拉早早地就吃過了晚飯,然後摟着心愛的美人早早地上了床。這些天的操心與憂煩也把他弄得寢食不安,筋疲力盡,實際想想,也覺得沒啥必要沒啥意義。所以,他覺得人還是應該想開一些:活着就得好好地享受,死了也就什麼都不存在了。所以,人還是應該乘活着時候好好享受,別把自己弄得那樣可憐和悽苦。
他已經有好幾天沒跟心愛的美人呆在一起,所以,當他和圖圖拉呆在一起時,就覺得自己又進到了天堂與美夢之中。那種醉生夢死,神魂顛倒的感覺讓他有種永醉不醒的沉迷。他把臉枕在心愛的美人的胸上,一邊微微地喘着氣,一邊在默默地想:自己這些年來歷經千難萬險,冒着生命危險,不就是為了獲得這種現實與感覺?是呀,人生能有這種現實與感覺,還有何求?
可是,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了「咣咣咣」的砸門聲,聲音之大,幾乎要把整個屋子震倒。圖圖拉的魂幾乎都要給嚇破了,把身子鑽進氈子裏,死命地抱着皮薩羅不放。皮薩羅以為是印地安軍隊夜裏偷襲過來了,嚇得連衣服都沒顧得上穿,便從床上起來,去取掛着床邊牆上的手槍。
等他把手槍握在手裏,才對外面喊道,「出了啥事?」外面的胡安上尉用哭喪的腔調喊道,「司令官,不好了,印加王讓人給毒死了。」皮薩羅一聽,提着的心才放下來,他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開了門,讓胡安進到屋裏。胡安猛然撞入屋裏,帶進來的風一下子把油燈給吹滅了。
(請關注張寶同的簽約作品《詩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隨筆和中短篇小說。今天發佈的是中篇小說《山里女人》(11.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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