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客廳開始,柳青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卡卡西的身上。在回來的路上,妙音多多少少也說了一些關於卡卡西的事情,包括了旗木朔茂的自殺,以及村子中一些人對旗木家的誤解。妙音這一番舉動並不是想要為旗木家證明什麼,只是希望柳青和青川兩個孩子,不要被外界的信息所誤導,從而失去這個寶貴的機會。
的確,在妙音看來,這是一個比任何時候,以及任何人都要寶貴的機會。上忍固然有很多,但是在這個年紀就能成為上忍的孩子,還是鳳毛麟角,兩隻手就能數過來。她重視卡卡西的原因不僅僅如此,還在於卡卡西的成功,在妙音的眼裏是可以複製的。
要說天賦,顯然柳青的天賦並不比任何人弱,乃至於可以說是出類拔萃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人。就算是青川,也擁有非常高的才能,既然兩個孩子擁有如何完美的底子,那麼他們為什麼就不能將卡卡西的成功,複製到他們的身上去呢?
卡卡西在修煉中遭遇的困難、門檻,挫折,以及他應對的方法和方式,包括了思維的方式,都非常的適合柳青與青川,這是那些老牌上忍做不到的。
所以妙音一路上都在要求柳青和青川一定要尊敬卡卡西,哪怕他的年紀比兩個孩子也就大了幾歲,他們也必須把卡卡西當做是老師和長輩那樣的尊敬。
回到了客廳之後,柳青總是在觀察卡卡西,他是一個可憐的人,這一點無需置疑。年紀輕輕父親就自殺而死,作為一個忍者這絕對是不名譽的死法,是一種極為恥辱的死法。更重要的是旗木朔茂不僅僅只是一個忍者,他還是響徹整個忍者世界的木葉白牙。名聲越大,自殺所帶來的惡劣後果也就越嚴重。
柳青完全能夠想像出卡卡西生活在這樣一個環境中,周圍那些成年人看着他的目光要麼充滿了憐憫,要麼充滿了厭惡。不管是憐憫,還是厭惡,對卡卡西來說都是一種煎熬。他被放在了探照燈下,接受來自每一個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的審判。
到現在還沒有變的瘋狂,只能說他的意志足夠堅定,有一顆堅強的心臟。
橙光有時候話很多,可能睹人思情,想起了他和旗木朔茂兩個人從無到有的奮鬥,也有可能是面對朔茂的死他無能為力,心中積壓了太多的不平,此時需要爆發出來,總之他說了很多和任務沒有關係的話。卡卡西表現的很平淡,他沒有露出憤怒,或是傷心的表情,就像是在聽一個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人,說着一些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冷漠的簡直可怕。
好半天,趁着橙光端起茶杯喝水的時候,卡卡西突然開口了,他望向了坐在妙音身後的兩個孩子,問道:「這就是這次任務的對象了吧?」
橙光指着柳青,「這是我的養子,勝似親子,叫壬無月聖國。」,說着他又指向了青川,和柳青坐立不動不同,青川在陌生人面前還是一副過分禮貌的態度,他微微欠身,低下了頭,恰好此時橙光介紹起來,「這是壬無月青川,也是我的親子。」
卡卡西面對如此客氣禮貌的小孩,楞了一下,然後不得不還禮。這不是誰裝不裝的問題,而是一種態度,一種教養。看着卡卡西面無表情的低下頭,柳青嘴角抽了抽,妥妥的一個問題少年。
「這位就是未來你們的老師,木葉村上忍旗木卡卡西。不要因為卡卡西的年紀就小看了他,要知道他的實力可是要比一些大人還要厲害,好好的和他學,明白了嗎?」,橙光看似很嚴肅的敲了敲桌邊,柳青和青川頓時低了下頭。卡卡西的面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個面部,否則橙光肯定能看見他的嘴角抽了抽。
很多時候被人吹捧並不是一件好事,上好上,下去就難了,儘管卡卡西很清楚這並非是橙光的本意,可他怎麼說也算是「受害者」。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想着火影大人和他說的那些話,他只能點着頭,表示自己一定會把兩個「學生」教導的妥妥噹噹。
今天是卡卡西來拜訪,不算是正式的上課,橙光讓妙音親自準備了一桌菜餚來款待卡卡西。望着一桌子的菜,卡卡西只能摘下了口罩,在一聲「那麼我開動了」之後,默默的端起了碗。
吃完飯,卡卡西立刻起身告辭,橙光也沒有多做挽留。他其實心裏和明鏡一樣,卡卡西不喜歡這裏。當然這種不喜歡並不是討厭,而是他看見了如此美滿的壬無月家,難免會想起那些令人難受的事情。
對比,才是最傷人心的東西。
下午的時候橙光帶着妙音和青川去拜訪木葉的一位村老,就是以前為青川檢查資質的那位。過多的出現在公眾的場合併不符合橙光給柳青的安排,所以柳青單獨留了下來。
就為了這件事,妙音還單獨和柳青說了一會話。
「你不會怪你父親吧?」,妙音露着柳青的肩膀,一隻手順着他不長的頭髮輕輕的撫摸着,「畢竟我們一家人出行,沒有帶上你。」
柳青洒然一笑,「不會,其實我自己也不想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妙音狠狠的揉了揉柳青的頭髮,「你還是一個小孩子!」
不得不說一個忍者,哪怕實力不強的忍者,在觀察力方面往往都有獨到之處。很明顯的妙音感覺到柳青並不是在說謊,她立刻就放下心來,在柳青臉上親了一口之後,笑眯眯的離開了,留下狂擦臉蛋,滿臉通紅的柳青。
柳青是真的不想去,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低調,以及蟄伏。他會恨不得所有人都忘記了自己的存在,等自己練成了絕世武功擁有了自保的能力之後才被人們想起才好。他以前看那些武俠小說的時候總是很奇怪,明明每一個主角都有機會在深山老林里修煉到武功大成再出來,為什麼偏偏這些主角非要半瓶水就跑出來浪。
他不懂,所以他不去學那樣的人。
等一家三口離開之後,柳青這時候才起身,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取出了祖上留下的武士刀,站在了天井中。自從上一次來木葉的旅途中拔出了這柄太刀並且激活了什麼東西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接觸過。不是他不想一探這柄太刀中的秘密,而是他不想引起別人的主意。
他才五歲,揮舞這樣開了刃的太刀不僅僅很危險,還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他想要修煉刀術。
刀術並非說完全沒有優點,至少在實力不夠高的時候刀術還是有很大作用的,當然也有非常特殊的忍術可以配合刀劍之類的冷兵器來戰鬥。但是這裏面涉及到了一個問題,無論是他以前的姓氏玉川,還是現在的姓氏壬無月,都和武士家族有關係。武士家族加上修煉刀術,這絕對不只是修煉刀術那麼簡單的事情了。很多人往往都會故作聰明的過度解讀某件自己認為有深意的事情,無論這件事本身是不是單純,他們總能用那個充滿了被害妄想症的腦子聯想出很多扭曲的東西來。
所在柳青一直沒有動這柄刀,直到今天,主家內宅內的人都離開之後,他才將這柄刀拿了出來。
陽光下,鯊魚皮的刀鞘啞着光,沒有反射出絲毫的光線來,仿佛所有的光亮都被深色的鯊魚皮所吸收了一樣。恰到好處的握感給人一種格外享受的感覺。他緊握着刀鞘,拇指壓在護手上輕輕一推,噌的一聲清鳴,刀身暴露出來,一道寒芒閃過,他微微眯着眼睛,換了一個地方,讓陽光照射不到刀身上。
緩緩的將長刀拔出,以他的個子來說,這太刀有些過長了。雙手緊緊握住刀柄,腦海中回想着第一次拔出時的感覺。當他將目光從刀身上轉移到一個木樁上並且以此為目標的時候,突然間一根神經被牽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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