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天色泛出了魚肚白。
旭日露出小小的一角,輝映着朝霞,賽似剛從高爐里傾射出來的鋼水,光芒四射,令人不敢睜開眼睛直視。
通往金陵的官道之上,遠遠的出現了一輛馬車。
奔跑的駿馬,平穩沒有絲毫動盪的馬車。
一見之下就知道是老師傅的手藝。
官道之上,此時還有着一些小車,上面帶着許多貨物,新鮮的青菜、蘿蔔等田野中種植的蔬菜,各式各樣。
這都是趁着清早還不是很酷熱時候,趕往金陵城賣貨的周圍農莊中的莊戶。
由此可見,現在人們的生活還是不錯的。
趙武紀悠閒慵懶的躺在軟榻上,開口說道:「老范啊,你說你一黑榜高手,為什麼要死皮賴臉的跟着我呢?該非要送我小老婆,你家雲清要是知道,你的下場,你說你會有着什麼樣的下場?」
駕車的范良極,鬱悶的抽了口旱煙,無奈的說道:「趙小子,我肯定是沒有好下場。至於你,送你老婆,你都不要,難道是懼內?」
范良極在雙修府一行時,就跟在了趙武紀等人的身邊,湊着熱鬧。
趙武紀都感覺這人是不是有毛病,跟他打了一架,差點將他打趴下。居然還能夠若無其事的跟在他們身後前往雙修府!
也不知道是他心大,還是其本性就是如此。
經過這麼幾天的接觸,范良極早已清楚,趙武紀在一身高超的身手之下,很是平易近人。他也放下了之前的擔憂,時不時的兩人逗着樂,打發下旅途的寂寞。
戰神殿曾經的位置,范良極早已告訴了趙武紀。但可惜的是,戰神殿三十年出現一次,驚艷宮也早已毀於戰火。
下次出現,就在半年之後。
戰神殿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在趙武紀的猜想中,戰神殿要麼一直就在留馬平原之上,只是入口在不斷變化;要麼就是如同附屬世界一般,沿着特定的軌跡,在整個中原地區出現。
除了這兩種可能,其他的都是不可信的。
在趙武紀精神思感的籠罩下,范良極不可能說謊,這就表明他真的是不知道怎麼推算戰神殿的位置。
對於朝霞這個美女,趙武紀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又不是種馬,什么女人都收。
秦夢瑤,有着之前的觀感,以及心中莫名的那種熟悉感,再加上任務的需要。趙武紀根本就不可能將其放手。
秦夢瑤此時正迴轉慈航靜齋,參加言靜庵的葬禮。
谷姿仙,雙修之道,其存在價值,不是一個小小的覆雨翻雲世界能夠想像的。
而左詩才是個意外,如果沒有遇到她,也為了救她。而且在浪翻雲刻意的縱容下,趙武紀是根本不可能與其有着關係的。
接受了就接受了,就算是還有着一個小女孩的存在,也是沒有關係的。他也不是那種提了褲子就不認人的渣男。
再說了,有了左詩,至少以後,清溪流泉是管夠了!
趙武紀現在都不打算在覆雨翻雲之中收女人了,秦夢瑤等三人他都不敢想像,當她們以後跟李莫愁姐妹碰上的景象。
搖了搖頭,微微嘆了口氣。怎麼從射鵰出來後,他整個人就像是放開了束縛一般。
他也知道這可能是其心靈深處對前世最美好嚮往的期待。隨着心境的提升,他也早已放下射鵰之中,那為了對付輪迴者,不顧一切的舉動。
現在也就是如同享受人生一般,盡情的去釋放自己一切最真實最迫切的欲望。
他明白,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所以現在真實的性情,被完全釋放了出來。
武道,並不是招式功力的提升就夠了。還要有着相符合的心境修為!
趙武紀在短短的時間,就從宗師一直提升到大宗師境界,心境修為不可謂不牢固。
他也體會到,在射鵰中停留宗師境界十年,受到世界壓制的那種好處。
金陵城已經在不遠之處了,趙武紀此時正坐在范良極旁邊,嘴裏正叼着從路邊折來的一根小草。細細的品味着小草中,帶着大自然那種獨特芳香,更體會着,小草那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頑強。
一草一木,一花一世界。
諾大的金陵城浩浩蕩蕩方圓數平方里,每一個樓台亭閣,箭樓牆壁,都是按照洛陽、長安一般的氣勢建造,龐大的地基造就了南方都城的一個經典,這麼宏偉的城市建築群在南方政權中肯定是空前絕後的。
趙武紀突然眼中射出一道異彩,看着不遠之處的金陵城城門旁。
范良極隨後,也眯了眯眼睛,笑眯眯的看着那邊,嘿嘿一笑。
趙武紀他們兩人,在路上,根本就如同遊山玩水一般,絲毫沒有去掩飾行蹤。
掌握着天下的朱元璋怎麼可能不知道,趙武紀的存在?更甚至,許多關於以前韓柏的信息,朱元璋都可能比起趙武紀都更加熟悉。
這就是完整的掌握着一個王朝,其情報的可怕!
趙武紀對此深有體會,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
精神思感交接中,兩人發現,那人給他們一種虛無之感,與里赤媚的鬼魅決然不同。但兩人的功力卻是相若,瞬間,趙武紀就知道,這是鬼王府虛若無。
但見,虛若無,挺拔高瘦,身穿普通布衣,臉孔瘦長,尤其深陷的眼眶襯得高超的鷹鼻更形突出,予人一種堅毅沉穩的深刻印象,配合着瀟灑高拔的身形,專注的神態,整個人揮散著難以形容的神秘感和魅力。
其聲音渾厚而醇重,給人一種異樣的關注。
「趙兄到來,虛若無在此等待多時了!」
馬車頓時停了下來,趙武紀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虛若無身前五丈。虛若無瞳孔微縮,被趙武紀這電閃雷鳴般的速度嚇到了。
他也看出來,不是趙武紀的身形快,而是其就想是在空間中時隱時現一般,令人防不勝防。
趙武紀笑看着虛若無,道:「在下怎麼能勞駕鬼王親身接待呢。」
這時范良極的身影才到來,跟趙武紀並立的一副趙武紀老大,他老二的模樣道:「我說,老鬼王,沒看到你范大爺到了?」
鬼王眼中射出寒光,炯炯有神的直視着范良極,令他感到一股奇特的空虛感,就好似,整個時空中,就只剩下他獨自一人,那種空虛感,令人都透不過起來。
趙武紀左手輕輕一揮,虛若無的鎖定就被他破去。
「鬼王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老范再怎麼說,也是我的人。」趙武紀當即護短的質問着。
可惜,只聽虛若無說道:「范良極這老偷兒來我鬼王府偷竊,真當我不知道啊?只不過是看前輩的面子,才對他放任而已。」
其實,對於府邸被盜,虛若無並不在乎,只是范良極這種,偷了一次不過癮,還一直偷了幾次。要不是他透出氣息,嚇走了范良極,誰知道,范良極這種無賴的人會不會一直就這樣幹下去啊!
鬼王宗師般的人物,當然不會跟范良極一般見識,只不過,必要的警告還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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