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一支進入大興安嶺腹地進行地質調查的隊伍最終全部消失在了密林里……
查文斌和胖子被那個自稱「毒狼」的八字鬍男人給押了下來,作為人質扣留在地面,自然是看中了查文斌的本事。這個八字鬍極其狡猾,從不多透露出關於這個地方的半點消息,下到地下以後,礦燈所能夠照射到的地方便是查文斌所能獲知的唯一世界。這是一條常見的礦式井,看來裘大偉說得沒錯,起碼一開始的時候這些人的確是打着開礦的名頭。
「不該打聽的別打聽,」八字鬍指着前方的黑暗處道:「情況我大概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地方我們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才確定了具體的位置,前陣子有個礦工死在了裏頭,無意之間讓我們找到了一條通道。今天我的幾個弟兄就是下去梳理那個通道出的事情,結果你看見了,你說那是殭屍,既然是個先生,捉殭屍這種事情就交給你來辦。」說罷他便在後面推了查文斌一把。
「幹嘛?」胖子喝道:「想讓我們去趟雷子?」
「你也跟着吧,也好互相有個照應。」八字鬍道:「記住,上面的兩個人在我手上,最好聰明一點,從這進去二百米,你會在左手邊看見一個通道,從那拐進去。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兩個小時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你們之中最少要有一個人回到這裏跟我匯報,否則的話他們就人頭落地。」
「缺心眼的玩意。」胖子道:「裏面的情況萬一給纏着了呢?」
「那是你們的事情,做任何事情都要有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千里迢迢來找苗老爹,原本是想完成另外一件事,稀里糊塗的現在給卷到這裏來了。兩個人收拾起自己的行囊,兩盞礦燈,還有就是八字鬍給配的對講機。這玩意有效距離大約是在一公里以內,前提是無障礙物,以方便雙方能夠溝通,只不過,在這山洞裏頭多有盲區,胖子再進到黑暗處就把這倆玩意都給關了。
「這群孫子,我遲早要收拾了!」胖子憤憤的說道:「上一回吃這種虧可是很久了,查爺,你罩子放亮一點,學那個電視裏頭的林正英,整一群殭屍跟在我們後頭,然後大手一揮把他們全啃了!」
「你想多了。」查文斌道:「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就算是,也沒有可能能夠調動殭屍的,那東西不在五行中也不在三界內,是無法控制的,真要遇到了,最好自求多福。」
這越往裏面,開的口子也就越小,最低矮處差不多只能勉強彎腰半蹲着,兩百米的距離很快就到了盡頭,對講機里不停的傳出對方的問答。胖子有些不耐煩的打開應答道:「好了好了,到了,說的那個地方看見了,信號不太好,關了!」他指了指左手邊一處塌陷的土洞道:「應該就是這裏了,看樣子不是人工打出來的,我現在都有些瘮的慌,看到這種黑咕隆咚的地方就兩腿打顫。」
查文斌上下打量了一番,的確是個塌陷形成的不規則入口,地上還有不少新鮮的鞋印,兩人彎着腰一頭扎進去的那一刻渾身都打了個冷顫,那種從頭冷到腳的觸感讓他們心裏都有些不自在。
「好冷啊。」胖子道:「一牆之隔,怎麼感覺跟掉進冰窟窿似得。」他用礦燈照着,這裏面可就要規則的多了,兩邊的牆壁變得光滑而且均勻,上下都是四方修飾過的模樣,並且那牆壁上還殘存着不少繪畫,只是這些繪畫大多已經剝奪,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挺像個墓道啊。」胖子道:「以我的經驗來看,這不是個主墓道也應該是側道,這群孫子合着是歪打正着,你在這裏點香乾嘛?」他一扭頭,查文斌正點了一支香在那不停用手往裏面扇。
「這叫問路香,要是裏面有主的話,香會形成一定的線路,無風也會自動。」查文斌一邊扇一邊往裏面走道:「他們忙活了那麼久,真是個簡單的墓道早就得手了,搭上這麼多條人命肯定不好說。石頭,你得想點辦法,我倆不能做這個傻子,這裏面有古怪。」
「怎麼個古怪?」
查文斌指着手裏的香道:「你看這香點了之後不是一柱擎天直衝而上,而是很有節奏的斷開成一段一段的,這就意味着我們的前方困難重重,得讓外面那些孫子一起過來,要不然我倆會死的不明不白的。」
打開對講機,胖子呼叫道:「毒狼,收到沒?有點發現,比較值錢的一件東西,你最好親自過來。」然後獨狼在那邊立刻回應道:「什麼東西!」
「喂喂……」胖子對着對講機一通狂吼後關掉了通訊,然後對查文斌道:「分分鐘他們就會趕來,來了之後再攤牌,他們絕對不敢輕易下黑手。」
沒有出乎胖子的意料,這些人的目的本來就是求財,不一會兒毒狼就帶着他的手下趕到,看着空蕩蕩的墓道,他當即翻臉拔槍頂在胖子頭上道:「東西呢?」
「在裏面,跑了!」胖子攤開手道:「那東西是活的,你進去追啊。」
「你他媽的!」那人舉手就要打,胖子卻一把捏住他的手腕道:「別以為我真不敢動你,既然你也說了是合作,咱們最好講點規矩,我們可以配合你,但是絕不會給你來趟雷子。實話告訴你,這是我家查爺,現在道上首屈一指的風水師,沒有他你們連道都摸不到,要是想求財,咱們合作就是一條繩的螞蚱,要不然真要得了寶,老子一口氣砸了你又能奈我何?」
這是在賭,胖子賭的就是八字鬍不敢先撕破臉,因為他們沒有辦法去面對自己不能應付的東西,而查文斌就是他的籌碼。輸了,下一秒人頭落地,贏了,至少不被人當做雷子。人心的複雜超過了這世上任何一種算數題,也許你的心中有千萬種想法,但是的臉卻始終要做到如一。
慢慢放下槍口,八字鬍繞着查文斌走了一圈道:「你最好能夠祈禱你的神可以幫你度過難關。」
「裏面大概什麼情況?」查文斌說道:「我需要了解,有沒有進入主墓室。」
「沒有,」八字鬍說道:「這裏應該是一條墓道,非常深,深到我從沒有見過,感覺就像是一條沒有底的走廊,我們的人也只下到一個小時以後的地方,本來打算再往下就出了那個意外了。」
查文斌扭過頭去道:「所以,你壓根沒打算讓我們活着出來?」一個小時,來回剛好是兩個小時,這個時間不可能完成什麼動作,也就是說無論他做什麼,上面的那兩個人都有可能會被殺害。
「之前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八字鬍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喜歡跟聰明人在一起,你是聰明人,來吧,就讓我帶着你看看這玄妙的世界。據我們得到的線索說,這是一座金國古墓,但是經過這些天的探尋,這個金國古墓基本可以被推斷為不可能。這種複雜的工程和體系,不是遊牧民族所擅長和鍾愛的,你看這些壁畫,在你們進入之前剛剛被打開的時候,它們可是相當的驚艷,只可惜,短短几天之內就幾乎全部銷毀了。」
「接觸了空氣。」胖子道:「被氧化了,這說明這裏面之前是密封的,並且密封了相當長的時間。畫的內容是什麼,可以根據壁畫來判斷出古墓信息的。」
「那不是我關心的,」八字鬍聳聳肩道:「實話說吧,我也是受人之託,目的只有一個,下到這條走廊的盡頭。」
「就只要盡頭?」查文斌疑問道:「這麼說來,那個人是知道的。」
「不該問的別問,」八字鬍馬上翻臉道:「現在就請吧,查半仙。」
這一個小時的路程是枯燥的,這些人的確是下了血本,沿途竟然鋪設了一條管道往裏面輸送空氣。不過越往裏面走,空氣里瀰漫着的就是那種淡淡的血腥味兒了,這讓人不得不開始提防。查文斌也沒閒着,手中的羅盤時刻盯着,這可不是鬧着玩的,隨時都有可能從哪個角落裏蹦躂出個老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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