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這些,姑娘們居然還要給他貼花紅,塗胭脂……
這下左暘是真的忍受不了了,果斷將之前任務中得到的【蒙面巾】拿出來戴在臉上,這才免了此劫。
或許這事對某類人來說叫做上妝,但對左暘來說,真心無異於上刑。
如此折騰了半天,將近晚上12點的時候,老鴇子才慢慢悠悠的帶着他前往城外一條不知名的河域。
這一路上走過了許多地方。
剛開始的時候,左暘還尷尬的很,總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在看着他,不過走了一會之後,見並沒有什麼人指指點點,逐漸的也就習慣了,直到……有一個男玩家不長眼睛,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搭訕。
「美女,你要去幹什麼,咱們組隊一起玩唄,我技術不錯的呦。」
「滾!」
【蒙面巾】下傳來左暘渾厚的聲音,甚至還帶上了些殺意。
「臥槽!?」
那個男玩家直接被嚇得坐倒在地,半天都沒站起來……
這也就是個小插曲,除了影響了一下左暘的心情之外,倒也沒有耽誤什麼事。
時間來到十二點一刻的時候。
左暘終於看到了一條緩緩向河畔邊停靠過來的大船。
這條船極為奢華,上面張燈結綵,四周懸掛着粉色的綢緞,一根位於船頭的旗杆上面,還有一面畫了梅花的旗子在隨風飄揚。
「少俠,這就是移花宮的宮船了。」
老鴇子笑了笑,悉心介紹道,「那面旗子上面的梅花,便是移花宮的標誌——墨玉梅花,江湖中人若是在家中發現一枚墨玉梅花,那就證明移花宮已經盯上了他,距離死期也就不遠了。」
「嗯。」
左暘微微點了下頭。
「一會少俠千萬不要說話,一切聽從老身的安排。」
老鴇子又囑咐道。
「好。」左暘依然點頭。
而與此同時,一小部分剛好路過此地的玩家也已經發現了移花宮的宮船,紛紛好奇的看了過來:
「我去,這是什麼地方的船啊,看起來好漂亮的樣子,你們說會不會是哪個青樓的花船,上面全是花姑娘。」
「走走走,過去看看再說,萬一有什麼奇遇呢?」
「感覺這船不簡單……」
「……」
一邊如此合計着,附近的那二十來個玩家便一個個爭搶着跑了過來,站在岸邊翹首以待。
這麼一來,左暘和老鴇子反而被擠到了後面,還好左暘身法靈活,沒有讓人把他的「胸」給擠掉了,不然怕是沒等船靠岸,身份就先暴露了。
……
片刻之後,等船停穩了之後,一塊半米來寬的木板從船上伸到岸上。
隨即一個身穿一襲素紗宮裝的中年女子緩緩從船上走了下來,開口便對那二十來個瞬間將她圍得嚴嚴實實的玩家叱道:「放肆!移花宮宮船入世靠岸,爾等還不速速退開,難道是想求得一枚墨玉梅花!?」
「……」
根據老鴇子的描述,她這句「難道是想求得一枚墨玉梅花」絕對不是什麼好話,其實和「找死麼」是一個意思。
這點左暘是知道的。
但那些玩家可不知道啊,甚至還有不少玩家圍在中年女子旁邊,一個勁兒的嘰嘰喳喳,生怕自己搶不到似的:
「哎呦我去,運氣這麼好,居然遇到了移花宮的宮船啊!」
「這是個游離於九大宗派和九大世家之外的江湖門派,聽說不論是內功還是外功都是獨一無二的,要誰是能進去就牛叉了!」
「但我聽說移花宮只收女的不是?」
「我要我要我要,墨玉梅花我要啊,給我!」
「墨玉梅花應該是好東西吧,我也要我也要!」
「……」
果然,中年女子的臉色已經逐漸冷了下來。
「唰!」
抬起手臂,猛然朝距離最近,同時也喊得最凶的那名男玩家拍去。
「啊!」
一聲慘叫響起,直接秒殺。
揮一揮衣袖,一朵黑中帶紅的梅花緩緩落在那名男玩家的屍體上面,中年女子抬起眼來冷漠的掃了這些玩家一眼:「這就是墨玉梅花,還有人想要麼?」
「……」
殺雞儆猴。
這一招一出手,所有人都麻溜的向後退了好幾步,一個吵吵鬧鬧的人都沒了,更沒人敢輕易再靠近中年女子。
練個級不容易,沒有比這麼死在一個npc手裏更虧心的事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中年女子只是冷哼了一聲,看都沒看那具屍體一眼,便又冷冰冰的說道,「此次移花宮宮船入世,旨在擺渡有緣之人納為移花宮弟子,你們恰巧在此也算是機緣,不過……想必我移花宮的規矩你們這些江湖中人已經有所耳聞,男子請速速離去,免得自找不自在!」
「靠……」
此話一出,男玩家們立刻一臉悲催,有的人又向後退了幾步轉身準備離開。
有的人則自告奮勇的道:「前輩,我聽說移花宮不是也會破例招收一名男弟子麼,就是那個整個服務器唯一的『花無缺』,我能不能試試啊?」
「就憑你?」
中年女子看向那個傢伙,「砰」的又是隔空一掌拍死,隨即送上一枚墨玉梅花,嗤鼻冷聲道,「呵呵,不夠格!」
「……」
這下真的沒人敢再亂說話了。
尤其是那些男玩家們,一個個連忙無奈的搖着頭向遠處走去,幾個不甘心的也只敢站在幾十米外的地方伸着脖子往這邊瞅。
如此一來,還站在移花宮宮船旁邊的就只剩下左暘和為數不多的幾名女玩家了。
「除此之外,入我移花宮還有幾個規矩,不符合規矩的也請自動退出,否則休怪我掌下無情!」
中年女子掃了左暘和這幾名女玩家一眼之後,繼續說道,「第一,不收九大宗派和九大世家弟子……」
「……」
才剛念出第一條,所有的女玩家便已經默默的退了下去,現在無門無派的玩家絕對是鳳毛麟角。
全場就剩下左暘和老鴇子站着沒動。
其中一個女玩家頭腦還算靈活,連忙壯着膽子的追問了一句:「前輩,我現在退出宗派還來得及麼?」
「可以倒是可以,但我們的船隻會在此地停留一刻鐘的時間,你想去移花宮,怕是只能等下次了。」
中年女子對待女玩家和男玩家的態度截然不同,非但沒有怪罪,反而露出了一臉平易近人的微笑。
「那我可以請教下一次是什麼時候麼?」
女玩家見自己沒被怎麼樣,又多問了一句。
「這就不好說了,若你一心想入我移花宮,便做好準備在此處等待,有緣我們自會再見。」
中年女子模稜兩可的笑了笑,這才終於看向了站在左暘身邊的老鴇子。
「好久不見。」
老鴇子露出一抹曖昧的笑容,笑着招呼道。
「見不到你的日子確實難熬,你怕是已經忘了我了吧?」
中年女子卻在這一刻紅了眼睛,語氣中帶着些埋怨的味道。
「怎麼會呢?我也一直記着你,日日夜夜……」
老鴇子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溫柔的拉起了中年女子的手,兩人深情對視,仿佛這一刻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而立於旁邊的左暘,只是這世界裏的一棵被閃瞎了眼的歪脖子樹。
就在這個時候。
「打、打擾一下,請問這是前往移花宮的宮船麼?」
一個氣喘吁吁的女聲很不合時宜的插入了進來,這個奇奇怪怪的世界才終於崩塌了,左暘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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