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
還好左暘眼疾手快,一枚用上了【流星珠】手法的【飛蝗石】果斷離手。
「嗖——鏘——噹啷!」
【飛蝗石】極為精準的命中了李翠花手中的剪刀,將其擊落在地,險險的救下了李翠花的性命。
「呼——!」
直到此時,左暘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還好他掌握的是【流星珠】手法,這玩意兒本來就是用來擊打穴位的,自然是指哪打哪,若是換了其他的暗器手法,哪怕差之毫厘,那李翠花此刻恐怕也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而李翠花一旦死亡,就意味着任務失敗,想要再得到學習【明玉神功】的機會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啊……」
手中剪刀忽然被擊落,李翠花也是嚇了一大跳,連忙四處查看。
等她看到站在窗戶外面的左暘的時候,本來就帶着淚痕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極大的驚恐之色,四肢踢騰着連忙縮到了角落裏,同時身體還在微微地顫抖,看都不敢再看左暘一眼,宛若一隻驚弓之鳥。
「姑娘,別害怕,我沒有惡意。」
左暘儘量讓自己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和善笑容,而後轉身越過門檻走入屋內。
這間屋子真是相當的簡陋,大概也就只有十幾平米的樣子,裏面就只有一張補了好幾次的木頭桌子、一口有一個大豁口的水缸,以及一張用稻草鋪在下面當做褥子的破木床……就連地面都還是動一下就灰塵繚繞的硬土地。
再看這個叫做李翠花的姑娘,她看起來挺年輕……剛才那個中年婦女卻叫她寡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實際上,她現在的樣子也並沒有比這間屋子強上多少:
身上的衣服已經洗得發白,甚至還磨破了好幾個口子,上面用碎布打着補丁,雖然有着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但是此刻卻亂蓬蓬的還沾了幾根稻草,雙手略微有些粗糙,褲子的膝蓋部位此刻也破了個大口子,露出了裏面的白皙皮膚,上面露出明顯的淤青之色……
除此之外,她的額頭和嘴角也有一些看起來比較新的傷痕,那樣子不想死什麼意外造成的,倒有點像是被人打的。
不過饒是如此。
透過她的臉型、五官,以及苗條的身材,也依然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個美人胚子,只是過的太苦,糟蹋了而已。
「姑娘……」
觀察完了周圍的環境,左暘將掉在地上的剪刀撿起來,回頭看向李翠花,結果也才剛剛張開嘴……
「對、對不起!你別過來,對不起,求求你放過我吧,或者你殺了我,你殺了我,求求你,你殺了我好麼?你殺了我吧,讓我死好麼……」
李翠花的身體便猛然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她仿佛着了魔似的抱着胳膊一個勁的往牆角里縮,眼中的淚水早已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瞳孔中滿滿都是恐懼的味道,瘋狂的顫抖着,用哀求的哭腔不停的哭喊起來。
「姑娘,我是奉了移花宮宮主之命前來接你的,能不能告訴你身上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左暘尤其不擅長哄姑娘,只能表明了身份,坐到床邊無奈的繼續對着姑娘說道。
「你別過來!!!」
他的這個坐下的動作立刻像是再一次刺激了李翠花一般,這姑娘直接嚇到尖叫一聲,兩臂瘋狂的擺動起來,似是要阻止他靠近,又似是在阻止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靠近。
但隨後,很快就又變成了小聲的哀求:「求求你放過我,讓我死好麼?讓我死……」
「這……」
左暘徹底搞不懂狀況了。
只是這姑娘的樣子看起來確實很可憐,甚至已經有了那麼一點神經質的味道,連靠近都不讓他靠近,兩者之間交流也很困難,左暘真心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她乖乖跟自己返回移花宮。
他甚至想過實在不行,就把她捆起來扛回去交任務算了。
但這顯然行不通,遊戲裏玩家與npc之間的互動也是有限制的,尤其是異性npc,可不是你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
而就在他正考慮自己應該做的時候。
「砰!」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
左暘連忙收回思慮抬眼望去,只見這姑娘不知道又發什麼神經,居然自己狠狠一頭撞在了支撐着這個小茅草屋的木頭柱子上面。
—200!
這姑娘只有1000點氣血值,就這麼一下,她就撞掉了自己五分之一的血。
連同這個小茅草屋都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好像隨時就會坍塌一般……
也是這麼一下,她的額頭立刻破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順她着臉頰汩汩而下,瞬間將她的臉染成了紅色。
偏偏一下之後,她作勢居然還想撞第二次……
「你幹什麼!?」
左暘見此狀況,心中一急,也不管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了,連忙一躍而起,一招【梯雲縱】竄到跟前,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就給拽了回來。
這要是再不攔着點,多撞幾下可就真死了,到時候他找誰說理去?
難道回去告訴宮主,這姑娘已經自殺身亡了吧?以宮主的性格,她才不會去聽這樣的解釋……
「哦——這才是這個任務的難點!」
想到這裏,左暘瞬間就想明白了,早就說過這任務絕對不會那麼簡單,這不,讓他帶回去的人,就是個一心尋死的姑娘,他得先給人家解決了問題才行。
與此同時。
「放開我!求你了,讓我去死!!!」
被左暘拽回來的同時,這姑娘立刻又像是瘋了似的瘋狂的掙紮起來,更加不要命的想要撞向那根柱子。
雖然暫時還沒有搞清楚常規互動中玩家的力量是怎麼設定的,但經過這幾下掙扎,左暘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快要拽不住她了。
「姑娘,你冷靜一下,有什麼事你先說清楚。」
左暘只能下意識的趕緊在一旁勸道。
「放開我,讓我死!!!」
這姑娘卻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勸告,依然瘋狂的掙扎着,已經快要脫離他的控制了。
而就在她即將掙扎開的那一刻。
「啪!!!」
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
整個世界徹底安靜了。
是因為情急之下,左暘一時心急,狠狠的甩了她一個耳光。
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電視劇給了他靈感,那裏面每次出現歇斯底里的女性角色,只需要一個耳光便能夠讓其冷靜下來,雖然這樣對待一個看起來就很可憐的姑娘有些過分,但左暘還是決的非這樣做不可。
事實證明,他這一耳光真的有用!
「唔……」
這姑娘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頹然坐在地上,捂着臉看着他,眼中那不顧一切的混沌也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敬畏與清澈,起碼她現在清醒了許多。
「唉,對不住了姑娘,我也是萬不得已。」
左暘嘆了口氣,首先給李翠花道了個歉,這才借着她清醒過來的機會重新介紹了一遍,「我是奉了移花宮宮主之命前來接應你的使者,如果你願意把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先幫你處理一些問題,然後我們再了無牽掛的離開。」
「謝謝你,也代我謝謝移花宮宮主,但你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李翠花此刻已經徹底恢復了神智,安靜的坐在地上,眼淚也不擦,只是慘然一笑道,「請你回去轉告移花宮宮主,我現在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只求一死了之,請宮主成全我。」
「那不行,我只是個跑腿的,你死了我沒辦法向宮主交代。」
左暘很直白的拒絕道,隨即笑了笑又道,「再說,你現在連死都不怕,還怕活着麼?」
「少俠有所不知,有的時候活着,比死要痛苦的多。」
李翠花依然是慘笑,像是在對左暘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鮮血染紅的臉龐,使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只是這惡鬼,一點也不可怕,反而讓人覺得可憐。
「哦?說來聽聽。」
左暘接話道,擺出一副洗耳傾聽的姿態,一個一心尋死的人,他必須得先知道原因,才有可能解開幫其心結。
否則,這任務還真就完不成。
「你真的想聽?」李翠花抬頭問道。
「嗯。」
左暘認真點頭。
「好吧……或許聽完我的事情,你會幫我解脫,回去之後也能對移花宮宮主有個交代。」
李翠花嘆了口氣,終於用沙啞而又微弱的聲音娓娓道來,「我的事,還得從半年前說起,如此這般……」
原來。
李翠花其實並非聽風莊人士,她是從燕京逃難而來。
在那之前,她的夫君在燕京當差,官職雖然不高,但所得的俸祿養家餬口已經足夠了,二人還有一個4歲的女兒,生活美滿。
如此一直到了半年前,她的夫君被捲入了官場的黨派之爭,隨後便被當權閹黨隨便安了個罪名處死,抄家的時候,李翠花帶着4歲的女兒連夜逃出燕京,才勉強躲過一劫,最終來到聽風莊隱姓埋名定居了下來,李翠花便是她的化名,真名叫做李若秋。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她為人勤快經常幫莊子裏的人幹些活,換來一些吃食用品,倒也能夠勉強養活自己和女兒。
但情況,卻從聽風莊的獵人前往蘇州城販賣獸皮時,無意間發現了一張有關她的海捕文書之後。
一切都開始變得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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