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說玩家能夠從圍觀這場巔峰對決中得到什麼,其實也就是那點觀展過程中獎勵的修為值了……什麼招式運用的技巧,什麼武學方面的領悟,這些都是不存在的,這畢竟是個遊戲,玩家只能通過秘籍來學習武學,通過修為值來提升武學層數……不過換句話說,修為值獎勵不就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武學領悟麼?
所以對於大部分玩家而言,這場巔峰對決其實就是一場極為絢麗的戰鬥cg,湊湊熱鬧就完事了。
但對於左暘卻是不同,他還有一項十分重要的任務。
當然,也並不能夠排除其他一些玩家也有任務,畢竟他們都來自於各自的門派,那些門派來到嶗山又有着各自的目的,邪派如此,正派亦是如此。
比如獨步殺戮。
他現在就有一項秘密任務,任務要求他協助新來的無根門外事總管尋找合適的時機擊殺左暘,為死在左暘手中的李維雍報仇雪恨,只不過這個任務並非硬性任務,若是完成了自然是有獎勵的,而且應該挺豐厚,但是完不成,也不會受到無根門的懲罰……畢竟他只是個協助者,說白了和嚮導差不多,到時候真正動手的人是現在的無根門外事總管「寇海」。
那麼獨步殺戮想完成這個任務麼?
自然是想的,只可惜最近一段時間左暘都沒有在嶗山露面,一直到了「正邪大戰」即將開啟的時候才終於出現。
不過獨步殺戮是有左暘好友的,他知道左暘什麼時候在線什麼時候不在線,甚至前幾天他還想過要不要私聊一下左暘,把他騙出來讓「寇海」殺上一次,這樣任務就算完成了……他覺得左暘應該不是「寇海」的對手,因為李維雍解除「縮骨術」的偽裝之後才是「無與倫比」境界的高手,而「寇海」直接就是比「無與倫比」高出一階的「所向披靡」,距離「一代宗師」只有一步之遙罷了。
不過最終獨步殺戮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一直以來他都將左暘當做自己要努力超越的對手,而一旦做了這件事情,他覺得就等同於自己主動放棄了成為左暘對手的資格,這樣的他,再也無法坦然面對左暘,卑微的像一隻蟑螂。
當然,如果左暘不小心落了單,又巧合被他和寇海抓到,那就只能怪左暘倒霉了……可惜,左暘根本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除此之外,獨步殺戮還有一項秘密任務,而且是整個無根門真正的核心任務。
這項任務不是關於喬北溟的,也不是關於左暘的,他們兩個根本不在無根門此行的計劃之內,他們的目標是邪派陣營的第二把手「獨臂擎天」管神龍,只不過因為之前出現了左暘那次意外,李維雍身死,這個任務暫時擱置了一下而已。
管神龍被稱作「獨臂擎天」,原本傳言是因為他年少時在一場比武中失去了左臂,只剩下一條右臂,故此得名。
但是無根門卻得到了一個重要消息,有人看到管神龍脫下衣物之後,他的左臂其實是健在的,只不過平時都藏於寬大的衣物當中,幾乎不在旁人面前顯露罷了……於是無根門便懷疑管神龍可能得到了什麼能夠令人斷肢再續、無中生有的東西,因此便藉助這次嶗山聚義的機會,伺機調查管神龍,必要的時候甚至會將其綁走。
「喬北溟逐漸勢弱,若他死了,這嶗山便亂了,我們也不再需要有所忌憚,是時候伺機而動了。」
見喬北溟已經漸漸不敵張丹楓,無根門執事寇海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輕聲對身後的獨步殺戮說道。
不得不說,獨步殺戮在無根門中雖然沒有什麼職位,但其實還是挺受上層待見的,否則也不可能無論是之前的李維雍,還是現在的寇海都隨時將其帶在身邊,有什麼話也直接與他說。
「執事,我們行動的目標是誰?」
獨步殺戮故意問道。
「自然是管神龍,至於喬北溟身邊的那個人,一旦喬北溟死了,這裏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他,他恐怕連嶗山都下不去,又何須我們親自費心?」
寇海撇了下嘴,看向左暘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嘲弄與不屑之色。
「是!」
獨步殺戮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說什麼。
……
以上還只是無根門一派的反應罷了,心懷鬼胎的各門各派也都打着各自的算盤。
就算此前喬北溟與張丹楓已經提前立下了規矩,但這規矩其實對他們的約束力也就那麼回事。
一旦張丹楓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他有能力可以約束正派人馬不與邪派人馬為難,放邪派人馬安然下山,可是如果出現了其他的情況,比如:各門各派都對喬北溟的屍體感興趣,又或者有人要對左暘不利……這些情況可就不再之前兩者定下的那個規矩的範疇之內了。
尤其是對與邪派陣營的人馬而言。
因為立場不同,他們與張丹楓本來就沒有任何的利益瓜葛,以後也不會並且不可能仰仗張丹楓,因此他們要做什麼,張丹楓根本無權干涉。
而正派陣營的人馬自然不會坐視這場戰爭的成果被邪派人馬佔為己有,肯定是要做些什麼的……
而在這種情況下,張丹楓又能怎麼樣呢?
其實他也很難作出決斷,如果制止正派陣營的人馬搶奪戰爭成果,那麼以後他在正派陣營中的威信必然要下降,再有什麼事情想要一呼百應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畢竟正派與邪派不同,可不是你武功厲害、你手段毒辣大傢伙便要懾於你的淫威被迫站隊的……你可是相國公子,你可是正派陣營的旗幟人物,難道老子不聽你的話,你還敢公然滅老子滿門不成?
同樣的,他也不能夠對邪派陣營的人馬出手,因為他已經公開與喬北溟定下了規矩,如果不分青紅皂白針對邪派陣營人馬的話,此事傳出去依然會極度不光彩……天朝歷來講究一個死者為大,連與死者的約定都無法遵守,難道你堂堂相國公子,說話還不如放屁麼?
如此比較一下,是不是覺得正派陣營處理起事情來比邪派要複雜多了?
試想,如果是喬北溟遇到了類似的情況,他又會怎麼樣呢?
特簡單。
你不聽我話,我殺你全家!
你不守規矩,我殺你全家!
你罵我說話像放屁,我殺你全家!
因為他就是天下第一大魔頭啊,不管做什麼也改變不了人們對他的看法,甚至如果有人忤逆他的意思,不「殺你全家」都不符合他的基本人設啊!
貌似面對這種看起來非常複雜的情況,也只有成為「大魔頭」才能夠輕而易舉的解決,而且有一個「大魔頭」坐鎮,雙方反倒都會非常守規矩,至少表面上是要守規矩的,因為不管是正派還是邪派,人人都是怕被「殺你全家」的,這樣反而可以避免許多不必要的衝突。
但是很遺憾,隨着「大魔頭」喬北溟的動作與反應越來越慢,甚至在最近幾次對招之中出現了極為明顯的破綻。
就算是在場的那些npc,也已經看到了這場巔峰之戰的結果。
「呵呵……」
處於對戰當中的張丹楓的感覺要比任何人都清晰,喬北溟非但只是動作和反應慢了,也非但只是氣喘吁吁如同風中殘燭,就連他使用內勁結出來的藍色冰晶強度也差了許多。
之前一劍劈過去,這些冰晶是會出現一些裂痕,但至少還能夠承受至少2-3劍才徹底碎裂。
而現在,他只需一劍便可將這些冰晶屏障擊碎,直接威脅到喬北溟的本體,也是因此,他已經在喬北溟的手上,肩膀上,以及胸口留下了幾處傷口,雖然傷口都不算大,甚至場外的那些人都未必看得到,但這已經足以證明喬北溟已經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
只能說……喬北溟演的實在是太好了,就連張丹楓也未能看出他其實是在演戲。
「喬老前輩,拳怕少壯,晚輩知道你年事已高,晚輩年輕力壯,便是最終勝了恐怕也有些勝之不武,但是自古正邪不兩立,為了天下蒼生,為了中原武林,晚輩便是勝之不武,也必須竭盡全力!」
自認為已經穩操勝券的張丹楓一邊大力揮劍,一邊還能夠分出立起來朗聲說話。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明顯也是用上了內勁,使得嶗山上下之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而這番話在左暘聽來,卻是充滿了心機,等同於佔了便宜還在賣乖,一方面進一步鞏固了他那偉光正的「相國公子」形象,另一方面還順便堵住了悠悠眾生之口……我自己已經將你們事後可能要說的負面言論放到明面上說出來了,你們還能說些什麼?
當然,左暘也知道,並不能因此便否認張丹楓的人品,這人其實還是不錯的,起碼這番話也同時給了即將落敗的喬北溟一個台階,這也算在維護喬北溟的一世威名吧……
「哈哈哈,痛快!」
喬北溟亦是大笑了一聲,而現在的他,並沒有使用內勁,僅憑自己的肉嗓大聲說道,「老夫縱橫江湖數十年難逢對手,今日與你一戰,真是痛快淋漓,痛快!不過你口口聲聲說什麼『勝之不武』,怕是便有些厚顏了吧,老夫內力充沛,仍有許多絕學尚未施展,豈容你……咳咳,噗!」
說到這裏,喬北溟竟面色猛然一紅,隨後劇烈的咳嗽了兩聲,不受控制的噴出一口鮮血來,仿佛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
唉,老夫果然已經跟那小子學壞了,演戲竟能演到這種程度,甚至連細節都把控的這麼好。
喬北溟一邊吐着血,心中一邊如此想到。
「嘩!」
看到這一幕,諸多圍觀的江湖豪傑以及通過觀戰npc觀摩此戰的玩家立刻一片譁然,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喬北溟確實已經燈枯油盡了,再也無法強撐了。
「喬老前輩!」
張丹楓也是連忙叫了一聲,頗為關切的說道,「喬老前輩,你若身體不適,只需即刻將邪派人馬遣散,並隨我一同返回玄機門,我們亦可擇日再戰!」
「少在老夫面前假惺惺的放屁!」
喬北溟則是絲毫不給張丹楓面子,用袖子擦了一把嘴角的血絲,破口大罵道,「老夫一生行事隨心所欲,從不向任何人低頭,難道在你眼中,老夫便是那貪生怕死之輩不成!?還是那句話,今日之戰即決勝負也決生死,老夫說出來的話絕沒有收回的道理,倒是你,你莫不是怕死了吧,只可惜老夫卻不會似你那般放屁!受死!」
說着話,喬北溟竟又提起了一口氣,化作一道黑色殘影猛然向張丹楓殺去。
「既然前輩不領情,晚輩只好全力以赴,成全前輩大義!」
張丹楓無奈的搖了搖頭,立刻挺劍迎了上去,再次與喬北溟殺作一團。
但這一次也僅僅只是交鋒了兩次之後。
「唰!」
張丹楓【白雲劍】長驅直入,喬北溟被迫再次祭起【修羅陰煞功】應對,然而這一次,他意欲使用內勁所化的藍色冰晶竟沒有立即出現?
「噗!」
【白雲劍】毫無阻擋,輕而易舉的沒入喬北溟胸口。
「唔!」
喬北溟眼睛一凸身體一僵,隨之發出一聲悶哼,但臉色卻在一瞬之間便慘白的像一張紙一般,這一劍如此看來,定是傷到了要害!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
「咔嚓嚓……」
伴隨着輕微的響動,藍色冰晶才終於出現在了喬北溟雙掌之間……
但喬北溟卻並沒有就此放棄,這種情況下張丹楓距離他顯然要比之前近了不少,喬北溟竟咬緊牙關,用自己的身體頂着張丹楓手中的【白雲劍】猛然向前走了一大步,試圖直接將寒氣灌入張丹楓體內,與之來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唰!」
如此之下,【白雲劍】立刻洞穿了喬北溟的身體,染成了紅色的劍尖自其背後貫穿出來,一股鮮血也正順着健身側面汩汩而出。
「我了個去,演個戲而已,沒必要對自己這麼狠吧?」
不遠處的左暘看到這一幕都不由的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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