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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什麼你也在這裏。」
現在的我,正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面前便是捧着茶杯的蘇弘媛。
「因為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蘇弘媛吹了吹滾燙的龍井茶,緩緩地說。
「那你為什麼會提着行李袋來?」
蘇弘媛的身旁,放着一個超大的行李袋,看起來裝了很多的衣服。
「哪有這回事。」
她睜眼說瞎話。
這傢伙是鐵了心在這兒住下了麼?
「再來一碗。」
另一邊,秦沁遞過來一個空碗。她的臉上沾滿的飯粒。
「真是的,不用吃得那麼急……」
我接過碗,順手想去抹去那些飯粒。
啪——
我的手被她重重彈開,她的力度之大,讓我感覺差點就要骨折了。
「……」
這傢伙……一點也不可愛。
我揉揉手,給她盛滿了飯。
「所以,你到底想和我談什麼事。」
我繼續和弘媛談着這個話題。
「晚飯過後,你跟我來一個地方。」
「晚飯後出去?那可真是有點兒晚了。」
「沒事的,我想讓你協助我。」
「協助你……【生命之神】的工作嗎?」
「差不多吧——救死扶傷的光榮工作。賦予他人生命可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她自豪地說。
作為她的受益者之一,我也不好說些什麼。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和校長許下約定,要照顧這傢伙。」
我小聲說道,偷偷指着秦沁。
「沒事的——很快的。而且,【她也有用。】」
蘇弘媛意味深長地說。
這讓我更不安心了。
我總覺得這傢伙城府很深。
「那好吧,儘快啊。」
我嘆氣地說道。
「唔——吾吃飽了!」
秦沁一共吃了八碗飯,我的鼎盛時期都沒有吃過那麼多。
「睡覺——」
秦沁倒頭就睡,這傢伙是熊貓嗎?吃飽了睡,睡醒了吃。
不到三秒,呼嚕聲便此起彼伏,這傢伙比熊貓還厲害。
「我先把她抱回房間。」
蘇弘媛說道。
「我來就可以了,不用麻煩你……」
【「不不不,我來我來。」】
蘇弘媛笑着,讓我感覺她在謀劃些什麼。
「……」
我也不過問,只見她把秦沁和自己的一大袋行李一起搬上了房間。
喝完一壺茶,她從樓上下來,對我招手。
「我們走吧。」
「啊——」
我還想看會兒電視呢。
站了起來,穿好鞋,現在的時間是22:35,現在出去不知道何時能回來。
我把門鎖緊——外面有點兒冷。
「然後,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樣的工作麼?」
我疑惑地說。
「很簡單的一個工作。」
她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個筆記本。
「簡單……你的工作就是復活死者吧。」
「是啊。」
「你怎麼知道死者是誰——而且你要復活哪些死者。」
「嘛,這本筆記上記錄着很多死者的姓名、信息。因為我的精力有限,我一般優先選擇哪些『冤死、慘死』,本不該死去的人。」
冤死、慘死……本不該死去的人?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和她並肩走在馬路上,寒風迎面吹來,讓我想起了7號那天的事情。
「我看看……上一個復活的是你,但是你本來沒有出現在筆記上。因為你是不可預料的死亡。」
「……」
我連被記錄的權利都沒有了。
「因為突發情況而死,我救活你之後筆記本上才有你的名字。而且背後標註了一個(不死),這讓我很詫異。」
「敢情你自己都不能控制這個筆記本。」
「那當然——我又不是第一代的生命之神。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
這東西還可以轉移的嗎?
「除了你這個不可控因素以外,最近的一個復活者叫『川名雪』。」
「川……名雪?聽起來像一個女生的名字。」
「啊,的確是一個女生,幾周前我將其復活。」
「她因為什麼原因而死?」
「七年前被暴力團伙虐殺而死。」
「七、七年前?那麼久,你可以復活以前死去的人?」
「啊——可以的,時間不是限制問題。」
「等一下,這樣不是很恐怖嗎?不但可以復活現在的,還可以復活以前的死者。你要是把以前那些危害社會的罪犯復活了怎麼辦?」
「……所以才有我、【生命之神】的存在啊。【我要做的就是判斷誰該活,誰不該活】。」
眼前的這個少女,猶如造物主一般,能決定他人的生命。
「……」
「基本上,無辜的死者,善良的老人——所有的好人都在我的復活之列里。我想讓好人儘可能地生活在世界上。」
蘇弘媛抬起頭,露出了期待的笑容,在她的心中,也許真真切切存在着這樣的信念。
「到了最後,世界上所有的壞人都消失了——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完美無缺的樂園。」
「……」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將我從死亡中解救,在她的定義下,我也是一個好人嗎?
好人……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一直沿着北湖路繼續向北,期間繞了幾個彎,最後,蘇弘媛停在了一座雄偉的住宅前。
這附近是徹徹底底的郊區,很長的一條路都看不到第二座民宅,這棟別墅一般的住宅孤零零地立在這裏。
「就是這兒了。」
「有點像……古代的歐洲城堡。」
住宅的後方便是一座山,這也是造成這附近沒有其他住宅的一個原因。
「好大。」
我說道。
「你可以進去了,你進去應該可以見到一個人。」
蘇弘媛指着我。
「誒?我??你不進去嗎?」
「嘛,我在外面幫你把風。」
她好似有點心虛地說。
「不是……等一下,你不進去,我怎麼知道該幹什麼啊?」
「不要緊,我一會會進去的,你先見到那個人,然後告訴她,我可以復活死者。她就會明白的。」
「哦——聽起來有點像香港的警匪片。」
但看着蘇弘媛的樣子,我倒覺得有些不妙。
「那你……注意好電話,有事我打你電話。」
不過話說回來,也就是一棟別墅,理論上問題不大。她剛才說『見一個人』,如果是一個人,那倒是沒什麼危險的。
於是我揣着手機,推開了別墅的大門。
原來沒鎖啊——
我推開厚重的大門,發現裏面一片漆黑,只有油燈發着微弱的光。
前方是一個走廊,剛踏進走廊,大門便自動關閉了。
「誒?」
突然整個走廊亮起了燈,但不是想像中的白熾燈,也不是歐式電燈,而是——五彩斑斕的燈管,七色光混雜在一起,一下子電量整個走廊。
「什、什麼情況。」
我受到了驚嚇,向前踏了一步,那一塊方形木地板立刻下沉。
「哇————!」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踩下的木地板——似乎激發了什麼機關。
咻——
啪!
「??!!」
眼前,走廊伸出飛來一把長矛,毫無徵兆地穿過我的左胸。
「這什麼啊————!!」
我喊着。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
還有聲控機關的嗎?
另一把長矛飛出,扎中我的右胸。
「這什麼城堡啊!!」
背後的大門伸出無數把尖刺,向我緩慢靠近。
「誒誒誒慢着慢着慢着……」
我飛奔了起來,一臉猜中好幾個下沉的木地板。
休休咻——
滴滴滴滴————
砰——
parrrra——
kacha——————
biubiu——
四面八方飛來剪刀、尖刀,水果刀,長矛,手術刀,還有指甲鉗???
「為什麼還有指甲鉗啊喂!」
他們都無一例外地打在我的身上,速度快的還穿過了我的身體。在這個過程中,我的身體不斷在冒煙,衣服也逐漸被飛來的橫禍給破壞。到現在只剩一條內褲了。
「噗……」
我口吐鮮血,心裏大罵着————
蘇弘媛那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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