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果然出事了麼……
陶商並沒有太過震動,只微微一拂手,令張儀將情報念出來。
張儀喘了口氣,便將情報舉起,高聲念道:「冀州樂毅急報,劉備率十五萬步騎南下,連破我盧奴、新市等北線諸城,河間郡、中山國等大部已為漢軍攻破,目下漢軍已包圍真定城,田單將軍正率一萬精銳死守城池,請陛下速派援兵增援。」
張儀這一道情報念出,左右眾臣們無不為之震動,彼此相望,一時間議論紛起。
「劉備這一次果然是實力大增啊,陛下已經向冀州增兵五萬,都擋不住劉備的兵鋒麼……」白起喃喃感慨道。
陶商眉頭雖凝,表情卻並沒有多少意外。
此番劉備再度南下,大軍十五萬之眾,光騎兵就接近十萬,這已經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
此外,劉備文有諸葛亮司馬懿沮授這等絕頂智士,武有關羽張飛、呂布趙雲、黃忠太史慈、吳三桂安祿山、張遼文丑這等當世絕頂武將,隨便拉出來一個,都耀眼無比。
這樣的文武陣容,這樣多的騎兵,如果劉備還不能折騰出點動靜來,那他也不配跟陶商爭雄天下了。
「陛下,眼下冀州戰事吃緊,而曹操已被逼至了涼州一隅,量他也也掀不起什麼波瀾來了,不如暫且回師冀州,先擊退了劉備的入侵再說吧。」項羽向陶商進言道。
左右眾文武們,都不說話,看那表情,有半數以上人,似乎都贊成項羽的提議。
「不……不可!」劉伯溫再次站出來,斷然否定了項羽提議。
陶商看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劉基便一拱手,有些激亢的說道:「今曹操已被逼至窮途末路,只消再加一把力,我們就能把曹操和他的秦國徹底覆滅,倘若就此回師,等於是給了曹操喘息之機,以曹操之雄才大略,用不了多久必定死灰復燃,反而將成大禍,既然要伐秦,豈能半途而廢,務必要做到斬草除根才是上策。」
劉基一激動起來,說話也利索了。
項羽卻反問道:「伯溫先生之言固然有些,但冀州乃我大魏心腹之地,如今形勢吃緊,豈能置之不顧?」
話音方落,劉基馬上又道:「劉備雖然來勢洶洶,連戰連捷,但眼下已被阻於了真定城下,我聽說那田單將軍最是善於守城,相信以他的能力,再加上樂毅大軍結成犄角之勢,把劉備釘在真定城下數月,絕對不是問題。」
接着,劉基深吸一口氣,抬手又向東一指,「只要能拖上數月,陛下絕對能擊滅秦國,介時以大勝之師回兵救援,與劉備決戰於真定城下,何愁不能大破敵軍!」
劉基一番話,說的是慷慨激昂,倒是令項羽一時無言以駁。
陶商的腦海里,卻浮現出了田單的戰績。
這個被他召喚多年,卻在大多數時候都鎮守北疆的戰國名將,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了。
陶商卻不會亡記,當年正是田單的火牛陣,助他擊破了四萬匈奴鐵騎,幫他打通了殺往晉國的通道,拉開了他掃平六國,一統天下的序幕。
陶商更不會忘記,曾經的歷史之中,樂毅伐齊,破齊國七十餘城,齊國只餘下了兩座城池尚在頑抗,其中一座就是田單所守。
而田單更是憑着他出色的守城能力,整整堅守了一年之久,直至最後反守為攻,大破燕軍,最終光復了齊國。
回想着田單的種種戰績,陶商鷹目中漸漸燃起了決毅,沉聲片刻,毅然道:「伯溫言之有理,田單的守城能力,朕深信不疑,朕相信,有他守真定城,劉備休想再南進半步!」
鷹目一轉,殺機凜凜的目光射向了對岸,陶商揚鞭一指,傲然道:「今曹操已是窮途末路,朕豈能給他喘息的機會,朕意已決,不滅秦國,絕不收兵!」
天子決意已下,眾將自然再無異議,各自調整心態,把所有的注意力,統統都放在了掃滅秦國上來。
陶商當即傳下聖旨,命前來會合的伍子胥,吳懿等川將,率兩萬多的川軍,於湟水南岸紮營,吸引秦軍的注意力。
陶商本人則率十幾萬魏軍主力,趁夜色掩護,沿着湟水南岸東進,去往下岸渡河,然後再沿着湟水西進,從東面逼近金城。
兩路大軍,遙相呼應,對金城形成了圍逼之勢。
面對陶商優勢大軍的逼近,曹操卻顯的有些束手無束。
由於兵力不足的原因,曹操無法正面阻止魏軍逼近,只能將四萬多的兵馬,聚集於金城一線,構建防禦攻勢,坐等魏軍逼近。
初春之時,陶商率領着近十六萬步騎大軍,正式兵臨金城城下。
陶商大軍四倍於秦軍,且士氣高漲,佔盡了優勢,曹操卻沒有再撤退,而是選擇了據城死守。
曹操也是沒辦法,雍州大部已為陶商所佔,他即使是棄城而走,也只能逃往涼州。
而涼州偏僻之地,根本不足以支撐他跟陶商再戰,況且陶商也不可能容他從容逃往涼州,必會再窮追猛打,涼州失守也是無法避免之事。
他曹操只有雍涼二州,若連涼州也失守,他這個大秦皇帝,豈不成了一個笑話,到時還能逃往哪裏?
曹操別無選擇,只有將他的全部家當,都押在了死守金城上,希望能守到陶商被冀州軍情所累,不得不回師的期望上面。
陶商方面,雖然冀州形勢吃緊,但他卻對田單萬分信任,大軍也不急於攻城,而是步步為營的逼近金城城下。
同時,陶商又分出兵馬,掃蕩金城附近諸城,一點點把金城孤立起來。
七天之後,金城已變成了一座孤城,曹操和他的四萬多兵馬,被圍在了金城方圓不足十里之地。
而陶商也很清楚,曹操麾下尚有馬超、龐德、許褚等大將,還存有近一萬多的騎兵,自己光憑四倍之軍,還不足以把曹操圍死。
故陶商在圍城之時,故意將金城北面不圍,給曹操留下了出逃的希望。
有希望出逃,秦軍就不會抱定必死決心,這樣反而有利於陶商攻城,而且,陶商已在北面設下了埋伏,只要曹操敢從北面出逃,就等着落入他佈下的天羅地網。
……
金城城頭,曹操立於城樓之上,佈滿血絲的疲憊眼睛,凝望着城外連綿望不到盡頭的魏軍大營,不時的搖頭暗嘆。
多少次,他幻想着收到劉備大獲全勝,攻下鄴京的消息,然後看着陶商慌慌張張的率軍倉皇逃離的畫面
那個時候,他就可以長鬆一口氣,率軍趁勢東進,收復失地,有朝一日,再重新坐回長安城的皇帝寶座上。
可惜,一天天過去了,魏軍卻始終沒有撤離的跡象,而且每天都有數以百計的天雷炮,被耀武揚威的運入大營中。
曹操算是看出來了,陶商這是鐵了心要滅他,絕不會再給他死灰復燃的機會。
「陶賊啊陶賊,你真打算把朕逼上絕路嗎……」曹操暗暗咬牙,拳頭狠狠的捶擊在了城牆上。
空有一腔憤恨也是無用,曹操憤慨了半晌,咬牙半晌,最終還是強行壓制住了熊熊怒火。
深吸過一口氣,曹操勉強平靜下來,回頭望向了身後眾臣,沉聲道:「眼下陶賊鐵了心要滅朕大秦,竟不顧冀州有危,爾等有什麼禦敵之策,儘管道來吧。」
回應曹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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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沉默。
不是他們沒想計策,而是到了這般地步,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們已束手無策。
曹操眉頭一凝,面露幾分怒色。
這時,沉默許久的荀彧,只得站了出來,拱手道:「陛下,魏軍兵臨城下,我軍只有四萬之眾,且金城並非是什麼堅城,死守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以臣之見,眼下唯有棄城金城,退入涼州再做打算方為上策。」
退入涼州……
曹操身形微微一震,看向荀彧的目光中,平添了幾分失望的眼神,卻是沉聲道:「涼州土地貧瘠,區區一隅之地,就算朕退了前去又怎怎樣,何況,陶賊決心要滅我大秦,你以為他不會窮追下去嗎?」
一句反問,把荀彧嗆到啞口無言,只好搖頭暗嘆。
這時,曹操又抬手指向北面,冷哼道:「就算朕要退往涼州,也只能從北面缺口突圍,陶賊故意放着北面不圍,半路上必定設有埋伏,朕要是棄城北退,豈非正中陶賊的奸計。」
這一番話後,荀彧恍然明悟,更加無話可說。
一片沉默中,有人發出了一陣輕咳,曹操尋音望去,看到乾咳之人,正是法正。
法正卻並沒有站出來進言,那般樣子,顯然是在暗示曹操自己有話要說,卻又不敢開口。
畢竟,這個時候誰的獻計若再失誤,就等於是把大秦往死路上帶,法正也不敢背負這樣的重擔。
曹操眉頭暗皺,只得拂手道:「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一切皆以國家為上,孝直若有妙計,但說無妨,無論結果如何,朕都不會怪罪。」
有了這個句,法正方才寬心,便拱手道:「稟陛下,臣確實是有些想法。不知陛下發現沒有,魏軍的主力皆在金城以東,沿着湟水北岸下寨,而湟水南岸的伍子胥軍團,卻明顯為一支偏軍。」
頓了一頓,法正眼中殺機漸露,遙指南面道:「近日氣溫又有回寒,湟水今晚多半會結冰,陛下若是派出咱們的鐵騎軍團,趁夜踏冰過河,必可殺魏軍一個出其不意,一舉擊破其南岸偏營。」
緊接着,法正又道:「南岸敵營一破,我軍就能突圍魏軍的封鎖,鐵騎之師可順勢南下,直取狄道城。而情報中又稱,狄道乃是魏軍屯田之所,倘若能一把火再燒掉魏賊糧草,陶賊必會不戰而退。」
最後,法正又捋須冷笑道:「一旦糧草被燒,陶賊就算想要再攻我金城,也只能等到後續糧草運至,這來來去去的至少也得有個把月,這就等於為我們又爭取到了一個月喘息之機,也許,只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冀州方面就會有劇變,陶賊被迫退兵也不是沒有可能。」
法正洋洋灑灑一番妙計,聽的曹操激動不已,原本灰暗的眼眶中,重新又燃起了一絲興奮。
略一沉吟之後,曹操欣然道:「孝直這條計策,確實有扭轉乾坤之妙,爾等誰願領軍去襲取敵軍南岸偏營,成就此不世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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