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譽剛把夏冰放到床上,那小鬼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那顆淚珠塞進她的嘴裏,可是被林其譽一把攔住了,看着所有人向他投來的質問眼光,他不得不解釋:「現在這裏鬼魅橫行,陰氣極重,如果現在夏冰想要回到體內,很容易陰氣入體。」
「這,那怎麼辦啊?呂代呢?他在哪兒?他看不到我會擔心的!」她看着自己近在眼前的身體,又看着淚珠,心裏越發的不安,從進來開始,她一直沒有看到呂代。
見林其譽不說話,她更加心焦,說話都帶了哭腔:「呂代呢?他是不是跟我一樣,也被吸上去了啊?」
林其譽地眸子倏地變得幽深,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夏冰:「人鬼殊途。」
聽到這個詞,她立馬嚇哭了,可是仍舊是沒有眼淚的哭泣:「你什麼意思啊?是不是他真的有什麼危險啊?對了!」她靈光一閃,一把從那小鬼手中奪過那個淚珠,遞到他的手中,央求道,「你去救他好不好?這個能帶我下來也能帶他下來的,求求你了。」
不知道怎麼的,林其譽的心口有些發悶,他看着那顆珠子,又看着她的身體,冷冷抬起眼眸,聽不出喜惡地道:「你不想活了?」
夏冰低頭一看,剛剛在漩渦中出現的腳此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着,轉眼又回到了大腿間,她咬咬牙,毅然道:「求求你了,去找找他吧,求求你了。」
看着她苦苦哀求的眼神和委曲求全的語氣,他沒來由的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嗓子中,讓他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見他許久沒有回應,夏冰一把推開他,癟嘴道:「你不肯去我自己去!」
說罷,她手中握着珠子,奪門而出。
林其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猛地往回一拽,摔在了床上。
她恨恨地盯着林其譽,哭喊道:「你到底想幹嘛?你不去找他我自己去都不行嗎!」
他背對着她,夏冰看不到他隱藏在黑暗中的表情,只聽冷冷的一聲:「呆在這裏哪兒都不准去,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他。」
說罷,他摔門而出。
夏冰氣的雙肩發抖,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卻無可奈何。
「小夏,你還好吧?我看這個人他挺靠譜的,一定能找到你男朋友的。」孟蘭柔柔地聲音突然傳進了她的耳朵,她猛地回過神兒,看着她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不管怎麼說林其譽還是出去了,她覺得自己只要聽他的話,他就一定能把呂代給安安全全地帶回來,也算是稍微安下了一點兒心。
「孟姐,你,你怎麼來了?身體還好吧?」她坐在床上抱着膝蓋問道。
孟蘭看着手邊的小鬼,慈愛地笑了笑,對她講出了其中的緣由。
原來,早在夏冰偷聽完張立軍的電話回到病房後,孟蘭就醒了,只是孟蘭看着床上的她,又看到飄飄蕩蕩的她,嚇得不敢動彈,所以才一直忍着不敢出聲。
直到她聽見夏冰好像在威脅什麼人不許亂來走掉之後,她才懷着十分忐忑的心起了床,想要叫醫生,可是她按了幾次鈴子都沒人應答,外面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她不敢亂跑,只能呆在病房裏,看着夏冰的身體心驚膽戰地發呆。
後來過了會兒,突然門被打開,一個鬼頭鬼腦的小鬼鑽了進來,她嚇得滋兒哇亂叫,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就是母女之間奇妙的心靈感應,驚叫了幾聲後,她突然靈光一閃,喊了一句「女兒」,那小鬼和她相擁而泣,緊接着她聽那小鬼說,原本她偷偷跟出去是為了搶夏冰的淚珠,儘管她不能吃,但這個東西是救命用的她還是了解的,可是經過偷聽,她了解到這個淚珠只能救活人,鬼怪亦無用處後,也許是心裏殘存的一點兒善念讓她想起了自己這個沒有緣分的母親,看到夏冰不小心丟掉了淚珠,便趁機撿回來準備餵孟蘭服下。
可是回來看到孟蘭已醒,她就告訴孟蘭,夏冰的魂魄已經消亡了一大半,如果再不回到體內,就會死的,但是她逃走的時候正好看見林其譽被攻擊昏迷,兩人便決定一前一後前來搭救,後來就是小鬼先跑回來,發現夏冰被一股強大的戾氣吸走,她拿着手中的淚珠將她拽了下來,緊接着孟蘭就帶着她的身體趕回來了的緣由。
聽到這裏,夏冰覺得很是感動,她看了一眼那個小鬼,眼圈有些發澀:「謝謝你啊。」
那小鬼咿咿呀呀了半天,她也沒聽懂,正疑惑地時候,孟蘭解釋道:「靈靈這是說你不用謝她,她本來也沒想救你。」
夏冰一愣,頓時破涕為笑,孟蘭也跟着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夏冰突然道:「不對啊,怎麼今天晚上,你們兩個正常人都能看見鬼了!」想到這兒,她又是一個激靈,「媽呀,張悠去哪兒了?」
可是顯然,張悠和昏迷過去的張立軍也統統不見了,一時間她急也沒用,還是等會兒問林其譽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麼回事兒吧。
那小鬼又咿咿呀呀了一陣兒,孟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道:「靈靈說估計是因為淚珠的原因,之前在病房你拿着淚珠我就能看到你,但是我當時卻看不到靈靈,後來靈靈拿着淚珠回來我就看得到靈靈了,現在就是因為陰氣太重的緣故吧,所以你和靈靈拿不拿淚珠我都看得到。」
這麼一解釋就通了,可是,為什麼不管她拿不拿淚珠呂代都沒辦法看到她呢?這讓她十分鬱悶。
按常理說,最該看到她的就是呂代,因為呂代自己也是一個靈體,他能看到常人所無法看到的東西,可為什麼最該看到她的卻始終看不到她呢?
正鬱悶着,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孟蘭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夏冰也被嚇了一跳,感覺房子都被震動了一般。
她快速起身趴在窗口,奮力向外望去,不看不要緊,這一眼,驚的她徹底崩潰了。
只見一條黑氣凝成的繩子,緊緊地纏繞着呂代的身體,伸在了河面的正上方,突然一松,只聽一聲巨大的水花聲,呂代就掉了進去,可是讓她心驚膽戰的是,呂代遲遲沒有游上來,林其譽也遲遲沒有要去救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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