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世界碎虛空 第一百一七章 過河

    乾坤神教的事情，厲長生還顧及不上，他只能顧到眼前。

    長風大河渡口，厲長生排隊坐船。武林豪傑要過河的都要從這一個地方坐船，船艙的位置很快就供不應求了。

    「什麼？過個河要十兩銀子！我上個月還坐得是一兩銀子！」

    「船不夠用，只能漲價了，不想上船的也不勉強，自己找船過去。」

    「上哪裏找船？這長風大河都被你們長風幫霸佔了，別人的船也不敢過河啊！」

    「那我們就不管了，反正沒有十兩銀子不行！」

    「靠！豁出去了，十兩就十兩，畢竟論劍大會是一輩子也難能看到的，可不能因為坐船耽誤了。」

    「這說得是啊！這論劍大會，可是武林中百年難遇的大熱鬧，你花十兩銀子才到哪裏？」

    「得咧！你再說就過分了啊！這一路的東西都漲價，你們這是要把以後十年的錢都掙夠啊！」

    「嘿嘿！誰叫咱趕上了呢！」

    ……

    厲長生所上的那艘船，端的巨大。船上的客旅多達三百，其中江湖豪客就有二百多人，其餘的是到南方的行商。長風幫眾數十人，由一個叫江鐵鰭的舵主統領。

    大船開動，慢慢渡入長風大河，厲長生的安全感也漸漸消失。

    長風幫的大船，上有風帆，兩側還有數十個划槳的大漢。

    伴隨着「嘩嘩……」的水聲，大船已經行到長風大河的中央。

    遠望，碧水連天，煙波浩渺。

    近觀，河水激盪，波濤滾滾。

    站在船的邊緣上，厲長生有些感嘆，這長風大河真是壯觀，如果不是自己有事，非得在此觀賞幾天不可。

    突然，「篤篤……」的悶響聲在船底響起。

    「不好！有人鑿船。」長風幫的人長年在水上生活，聽出了這聲音的來源。

    「什麼！有人鑿船！」

    「你們長風幫得罪什麼人了？」

    「完了，沒想我『天王神劍』今天栽到這小小的長風大河之上了。」

    「快回頭啊，我不想死……」

    ……

    船上亂做一團，幾百人驚慌失措，整個大船開始搖擺不定。

    厲長生皺了皺眉頭，在水上，他的功力大打折扣，看來這次麻煩了。

    「往回滑啊，我要上岸……」

    「有沒有小船？我可不想死。」

    「人太多，船很快就翻，不如我們推些人下去，船就沒事了。」

    「別推啊！我不想死……」

    ……

    「都別亂動，只要把鑿船的人殺了，我們就沒事了。你們亂動，船就翻了，誰也救不了你們。」長風幫的舵主江鐵鰭大喊道。

    「對對對！殺了那些人，我們就沒事了……」

    「誰去殺了他們，我可不會水啊！」

    ……

    「各位放心，擊殺來敵交給我們長風幫，大家現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安靜，不能驚慌，把船給搞翻了。」江鐵鰭又大聲道。

    「對對對！長風幫的人都會水，讓他們下去殺敵。」

    「誰也不准再亂，想要我跟着陪葬啊！」

    ……

    「長風幫眾聽令！全部下水，擊殺來敵！」江鐵鰭下令道。

    「是！舵主。」長風幫眾大聲受命。

    「噗通……噗通……」

    長風幫的幫眾紛紛下水，去擊殺鑿船的敵人。

    「咕嚕……咕嚕……」

    河水翻騰，帶着淺淺的血紅，水中已經有人傷亡。

    「殺死他們了，殺死他們了！」

    「太好了，弄死他們。」

    「老天保佑，這條命終於保住了。」

    「等我上了岸，非得弄清楚是誰派的人，不殺他全家我都不甘心。」

    ……

    厲長生傾聽了片刻，他的心卻慢慢沉了下去，因為那「篤篤」的鑿船聲並沒有減少許多。那麼，死的那些人，應該是長風幫的人才對。

    江鐵鰭也在傾聽，他的臉色越來越差，印證了厲長生的所想。

    江鐵鰭緩緩走向船舷，目光有些呆滯，雙手一會緊抓一會鬆開，心裏不知在做什麼樣的鬥爭。

    「嘭！」的一聲大震，大船狠狠的搖晃了一下。

    江鐵鰭兩眼一縮，似乎下了某個決定，他雙足奮力一蹬船舷，身子向大河中竄去。然而，他竄出方向卻不是船底，而是遠離大船的方向。

    江鐵鰭逃了！厲長生立刻明白了他的舉動。

    然而船上的其他人卻不明白，還以為這個長風幫的舵主親自去擊殺來敵了。

    「江舵主出馬，絕對能殺光對方。」

    「希望他能早點建功，別讓我提心弔膽的了。」

    ……

    長風大河，水流湍急，厲長生不敢賭自己下水也能安然無恙，但是他也不能就此甘心受死。

    厲長生運勁於掌，對着大船狠狠拍擊，他的掌勁無匹，只是幾下就劈下了一塊大大的船板。船板長有五尺，寬有二尺，這樣的船板普通人使用起來或許作用有限，但是對於輕功絕世的厲長生來說，已經比得上一條小船了。

    「你幹什麼？想要讓船翻得更快嗎？」

    「這人是奸細，趕快制止他。」

    厲長生左手執着船板，右手輕輕一揮，雄渾的掌風就把人流向船的另一方推去。厲長生沒有殺他們，他們的生死早已註定，翻身江底餵河魚大概就是他們的結局了。

    把人流推開，厲長生繼續拍擊船板，一塊船板有些少，他必須拿夠使用的才行。

    「船里進水了，船被鑿穿了……」

    忽然有人大喊。

    「船被鑿穿了！長風幫的人都在幹什麼？我的老天啊，這下完蛋了。」

    「快逃命啊……」

    「我不會水，怎麼辦啊！」

    「幸虧咱小時候比較調皮，玩水還是不怕的。」

    ……

    河水終於漫過了船面，所有的人都沒進了長風大河。

    「撲騰……撲騰……」

    「呃……啊……」

    所有人都在掙扎，區別只是掙扎的時間長短而已。也有少許幸運的人抓住漂浮在河面上的木器，大多數人都被河水沖向了深淵。

    厲長生往河中投了一塊船板，自己跳了上去，左手臂還夾着兩塊船板作為備用。

    河水湍急，厲長生感覺整個身子好像失去了控制，隨着船板向下游奔流。

    厲長生暗運歸元神功，通過雙腿作用到船板之上，穩定船板的走向，好讓船板不至於胡亂翻滾，危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