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這個主意,鬼王開始和73號制定計劃,而我則是去弄了幾塊假石頭,裝進自己的車裏,準備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去西昌客運站尋找蒙面男子。
不管怎麼說,我當他是朋友。
而就在晚上7點多鐘的時候,陳偉給我打過來電話,說:老弟,你完了。
我說:怎麼了?
由於大會上需要各個客運站的經理上去發表感言,你缺席了,萬里運通的高管層都很生氣,想要以此來開除你,但金絲眼鏡男力保你,現在問題很嚴重。陳偉小聲說道。
我說:沒事,真不讓我干,我就走。
陳偉說:那多不好意思啊,你還是來一趟吧,會議還沒開完呢,估計還得一個小時,你趕過來做個檢討。以後咱哥倆還能在一起工作,你說多好。
陳偉跟我一樣,在現實生活中基本上是沒啥朋友的,我還好,還有幾個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陳偉就不同了,他交的全都是一些酒肉朋友,在一起基本上沒啥好事,而且真出了問題,有了危險,各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仔細想了想,還是去吧。
正開車到半路的時候,忽然手機一響。我一看,是條短訊。陌生人發的。
萬里運通的內部,有人要殺你,記住,如果有人對你眨眼三。一定要拔出匕首刺死他!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謝謝!
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我一驚,連忙回消息,問:你是誰?
操縱火鴉的人。似乎他自己都知道我經常這麼稱呼他,所以就來了這麼一句。
我趕忙撥打過去,提示的卻已關機,但他竟然照常給我發短息。
他說:萬里運通內部有人想讓你死。你切記,誰要是對你眨眼三,誰就是要殺你的那個人,你必須要趕在他出手之前幹掉他。不然你就死定了。
我心裏緊張了起來,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我從褲腿里拔出匕首,將匕首藏在了左袖筒之內,方便我能瞬間抽出來進行攻擊。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離萬里運通大樓越近,我的心臟就跳的越厲害,到了最後,我在停車場停好了車子,這就車了。
我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天色很是昏暗,快要黑了,這就朝着大廈走去。
到了大廈門口的時候,我聽聞會議室里靜悄悄的,好像沒殺人了。而且停車場裏邊那些豪車也都開走了,車位空來了很多。
這是大會已經開完了吧?如果還沒開完的話,那些豪車都哪去了?
正這麼想着,我就走到了會議室的大門前,正好看到金絲眼鏡男和鬼叔站在門口聊着什麼,我一緊張,差點就拔匕首了。
看到我的到來,兩人很是驚訝,不過很快的,那個金絲眼鏡男就對我笑道:誒,兄弟,今天開會的時候我一直找你呢!
說話的時候,他拍打着我的肩膀,一臉很哥們的樣子,我撓撓頭說:對不起啊,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我提前離開了,如果真的讓整個高管層震怒的話,那我就辭職吧。
金絲眼鏡男和鬼叔同時一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眨巴了眼睛,說:沒有啊?
講真的,他倆在眨眼的同時,我幾乎就要用匕首去殺人了,但我忍住了,因為操縱火鴉的高人告訴我,必須是眨眼三。
我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倆,反正我恐懼的眼神一直盯着他倆看。
金絲眼鏡男還以為真的要開除我呢,就摟着我的肩膀說:聽誰給你瞎扯淡的?高管層跟美國佬發言完畢之後,就各自離開了,還震怒呢,震個吊,沒事。
鬼叔也笑着說:阿布,有我徒弟護着你,在萬里運通誰都碰不了你的。
鬼叔這句話,終於讓我知道了金絲眼鏡男在公司里的地位究竟有多高,我估計他都是老總。
兩人有點事,又跟我寒暄了幾句,這就離開了,我推開會議室的門,看到幾個清潔工正在打掃會議室,覺得很是詫異。
陳偉不是說八點才結束嗎?
我看了腕錶,這才七點半,按照眼前這場景來說,陳偉是騙了我。
縱觀整個會議室,只有幾個人在掃地,別的看不到了,我站在那條紅色橫幅,心想:所謂的預言,其實都是放狗屁,純屬騙人。
就在我正要離開的時候,旁邊一個掃地的忽然抬起頭,問我:你有啥事嗎?
我搖頭,說:沒事。
他繼續掃地,可我倆這簡短的一句對話,讓我對他產生了濃重的注意力。
這會議室里,總共有六七個人在掃地,其餘幾個都是女的,唯獨他是男的。其餘幾個都是穿着保潔裝,唯獨他穿着一身西裝,而且是今天開大會時的標配西裝。
但他的長相,我卻是沒見過,不知道是誰。
兄弟,借個火。我往嘴裏叼了一根煙,問他借火的時候,他往兜里伸着掏打火機,可能是他用掃帚掃地的時候,掃的力度太大,以至於發言台四周都是灰濛濛的一片,很嗆鼻。
我就是因為嗆鼻才想點燃一支煙,就在他摸兜的時候,我發現他眨了眼睛。
而遞給我打火機的時候,他又眨了眼睛,我的手明顯抖動了。
最後他往自己兜里塞打火機的時候,又是因為四周霧蒙蒙的,灰塵太多,所以眨了第三次眼。
原來是他!
噗!我直接吐出嘴裏的香煙,徑直從袖筒中去抽出匕首刺他,但沒等我抽出匕首,只聽噗嗤一聲,他率先從懷裏抽出一把匕首,插進了我的小腹中。
老弟,別怪我!那人剛說完這句話,噌的就拽掉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說話的聲音也變成了陳偉原來的聲音。
陳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咬着牙,捂着小腹上的傷口,他的匕首插在我的小腹上,根本沒打算拔出來。
陳偉咬着牙,說:老弟,萬里運通我他媽才是經理,你一個傻蛋憑什麼當經理?憑什麼?
我臉面扭曲,痛苦的說:這這是高管層的的主意,跟我沒關係
高管層的主意是不假,跟你沒關係也不假,但你擋了我的財路,這就跟你有關係了!知道我做經理一年能撈多少錢嗎?一年我能買一輛百萬級豪車,現在知道我一年能撈多少錢嗎?三萬塊不到,我他媽的才是當經理的料,你懂不懂!
我眼中含淚,終於認識到了一個真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酒肉朋友,永遠只能是酒肉朋友。
我記得小時候學過一個寓言故事,一個老翁和一條蛇。那條蛇在雪地中被凍僵了,老翁將蛇塞進了自己的懷裏,當蛇被暖醒之後,一口將老翁咬死了。
陳偉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說道:你死了,我才能繼續當經理,懂嗎?
周圍幾個掃地的保潔,都靜靜的站在原地,一聲不吭,顯然都已經被陳偉收買了。我不知道陳偉給她們了多少錢,但錢這種東西,真的能通殺一切,包括所謂的良知以及信仰。
陳哥,我的心很痛。陳偉刺的是我的小腹,我卻說我的心很痛,陳偉不屑的哼了一聲,隨後皮笑肉不笑的說:老弟,安心的走吧,逢年過節我會給你多燒點紙錢的,你別恨我,我殺你,只是怪你自己擋了我的財路。
在陳偉臉上還掛着微笑的時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匕首,噗嗤刺進他的小腹中,微笑着說:陳哥,你可能不知道,現在的我不是用普通匕首就能殺死的。
我倆身穿西裝,微笑着,用匕首刺向對方,背後還是那條橫幅,預言,還是實現了。
死神,終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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