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離善惡,跨過生死。在這裏,我淡然而行。
無幸無厄,無喜無悲。
黑白撕裂了我,天地玷污了我,
我淫默其中。
在一處龐大的宅邸內,一名傷痕累累的少女,奄奄一息的躺倒在黑暗的小屋之中。這座被稱為樂園的宅邸,收養着與少女一樣走失,拐賣而來的男孩和女孩。只是,其中的目的並不純粹。
樂園是為了滿足貴族大官們那惡俗變態的欲望而設立的。他們為了自己的惡趣味,不斷用各種手段折磨着樂園中的男孩而女孩。原本還算多的男孩和女孩,在短短的一段時間以各種讓人聞所未聞的方式接受了死亡。
少女是幸運的,又是不幸的。樂園那些堅強的孩子們,將玲當做了他們的公主,為了保護這心中的公主,他們使出渾身解數,只是,被剝奪了一切的孩子們,哪裏有什麼力量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呢?
孩子們一個又一個的死去。女孩最終也遭受了折磨,為了活下去,少女降自己的身體劃滿了傷痕,這樣那些貴族大官們便不會喜歡她,如此苟延殘喘的活着,也有終點的時候。在生命的盡頭,一直黑暗的屋子,忽然亮起了火焰一般的亮光。
建築燃燒聲,殺戮聲,刀劍碰撞聲,哭喊聲,掙扎嚎叫聲,樂園忽然變成了一個地獄,少女卻依然一動不動的躺倒在地上,並不只是因為她已經沒有力氣,而是在她眼中,這裏本來就是一個地獄,現在,只不過完全顯示出來了而已。
「。。。這是。。。」屋子的大門被強行破開,長期被剝奪光芒,讓玲的眼睛一時難以感受亮光,混沌的眼中,中依稀看到了兩個人影。
「似乎只有這麼一個倖存者了。。。真是噁心啊,連我這種人都恨不得殺光了他們。」
「。。。那就去做吧,燒吧,破壞吧,一個都不許留。」兩個男人對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不。。。留下一個活口,追蹤他們的行跡,我倒是想看看這群禽獸,有多少可以殺的。」
「是,隊長。」
「其中的一個男子應了一聲,轉身出了屋子,隨後,更加悽慘的叫聲傳出。
另一名男子卻仿若未覺一樣,走到少女身邊,用衣服裹住了少女滿是傷痕的身軀,有力而溫柔的抱在了懷中。用少女才能聽到的微弱聲音不住呢喃着。
「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麼呢。。。為什麼會道歉呢?明明玲不認識你。。。。。。
「已經結束了,我不會在讓你受傷了。」男子堅毅的聲音,仿若是少女此生聽過的最動聽的聲音,如果要是真有女神存在,那麼聲音也不過如此吧。。。。。。
少女被男孩帶回了家,那個新購不久,還尚顯冷清和單調的家。
「玲~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男孩略顯臭屁,得意的對着帶着門內不敢走進的玲說着「對了對了,我們家還有一個人,以後就是你姐姐了,她今天去了醫院,等會應該就會回來了。」
自從救下了玲自後,少年一直試圖和玲說話,但是玲為什麼要回答你呢?反正,最後的結果也會是樂園那樣的吧。。。和樂園沾上關係的,滿是殺戮和鮮血的人。。。
「我回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從玲的背後傳來,一名和玲不多大的少女走了進來,看見玲自後愣住了,手中剛脫下的背包掉到了地下。
「緹。。。歐。。。?」自從被救下之後,少女第一次開口了,在碰到了與自己有着相同處境,現在在同一處地方的少女下。
「玲!」被叫做緹歐的少女一把抱住了玲,不斷喊着玲的名字,嗚嗚的哭着。
多少年了呢,原來以為眼淚早已乾涸的少女,此刻終於流下了眼淚,兩名少女就這樣坐倒在門前,泣不成聲。
世界依然轉動着,只是玲的世界,卻再度發生了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玲很討厭這樣,因為世界曾經把她所有一切都奪走了。玲卻又很慶幸,因為世界終究還是給了她一個希望。
「玲,為什麼你對我就不說話呢。。。明明對着緹歐那麼能聊。。。」少年時不時會離開屋子好幾天,甚至半個月,但每次回來時,都不斷試圖和玲聊天,那蹩腳的對話技術,讓玲暗笑不已,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玲拿回了失去了很久的笑。緹歐說的沒錯,少年就像太陽,讓人感受着溫暖。
「艾克?!」
「嘿,玲你終於叫了我一聲呢。」在男孩鍥而不捨的問候下,一天,滿是鮮血的男孩回來了,男孩是任務去了,這是兩個女孩都知曉的,關心男孩的玲脫口而出。「這是別人的,我怎麼可能會受傷呢。」男孩回答
「對不起艾克。。。你不要討厭玲好不好。。。」女孩緊緊抓住男孩滿是鮮血的衣服,生怕再度失去眼前的一切。
「怎麼會呢。」艾克寵溺的撫摸着玲的腦袋,微微下蹲將玲抱在懷中。「啊,我忘記了。」看見滿是血跡的自己少年自嘲一笑,就要將玲放下。卻被少女靜靜抓住了。
「。。。我知道了。」少年就這麼抱着少女在沙發上坐了一夜,血跡將沙發染得到處都是,兩個看起來都不大的孩子,染着血漬坐在滿是血跡的沙發上,無比詭異的畫面,此刻卻莫名的有了一股安逸。
女孩終究是對兩人打開了心房,三人在這個不大的房子中,宛如一個真正的家,如此溫暖,如此讓人留戀。
只是,男孩屬於黑暗的結社,註定要為它奔波。
「玲不要,玲要和艾克和緹歐在一起。」
「傷腦筋了呢。。。這次任務要很久啊。。。」男孩抓了抓腦袋。
「艾克,我可以帶着玲一起去的。」
「你們都太小了我有點不放心啊。。。」男孩嘆了口氣,坐到玲身旁語重心長的說「玲,現在緹歐姐姐要去學習導力技術。。。這樣吧,我帶上你,任務的時候就去離我最近的基地,怎麼樣?」
不算完美的答案,卻也只能如此,緹歐去了克羅貝爾市學習導力技術,而玲跟着艾克,在各處基地執行者任務,時而偷跑去緹歐那,三人雖然聚集的時間變短了,卻沒有改變家人的關係。
在一次長期任務中,男孩去了整整兩個月,在兩個月中,艾克將玲託付給了結社之中為數不多的好友,和能與玲說上幾句話的人。
「萊維。。。艾克。。。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結社的屋子中,玲抱着小熊玩具,弱生生的問着。
「根據他發回來的消息,進展有點不順利,這是第七柱使徒親口授予的任務不會簡單的。不過放心吧,他的身手,沒有人留得住他。」。高大的男孩冷淡而又帶着些許關懷的回答了玲的問題。只是,縱使是萊維,也不可能一直有空閒呆在玲身邊。
萊維也去執行了任務。趁着萊維不在的時間,有人推開了門。
「這就是騎槍珍藏着的寶貝嗎?」一個帶着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身上散發着屬於黑暗的味道。對,和艾克截然不同的味道,那是那件屋子的味道。玲不禁縮了縮身子。
「別緊張,我只是來看看而已。」看着將身體不經意擋在玲前面的護衛,男人回答,語氣像是一個在勸誘別人的惡魔「不過,如果要是你擁有力量的話,不就可以更快的幫助騎槍執行任務了嗎?也不用呆在這個小屋吧。」
「使徒大人」聽聞消息趕過來的其他鐵機隊隊員,一臉緊張的看着男子,手中緊握着長槍。他們知道這個男子的名頭,但是同樣知道屋子中的這個女孩對隊長而言是何等的重要。在以命令為天職的鐵機隊面前,只要是隊長的命令,足以讓隊員們向使徒揮舞兵器。
「放心,我不會使用魔眼的。」男子搖搖頭,輕蔑的看着那些『雜魚』,緩緩的走出了房間,最後看了一眼玲「難道你不想幫助騎槍嗎?」
玲想要幫助艾克。
這是少女此時心中所想,如果要是自己擁有力量的話,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讓三人團聚了吧,而且艾克也不用在受那麼多傷了吧。。。
見識過,經歷過黑暗的人,總會比常人更容易再度墮入黑暗。在男人近乎誘騙的提議之下,玲,再次投身了黑暗。
玲很強,比任何人都強。
那因飽受摧殘的經歷而誕生的強大的精神力,讓她很快的適應了這一切,如同海綿一般吸收着執行者的技術與力量。還掌握了被稱為結社最終兵器的帕蒂爾·瑪蒂爾。
整整十個月。就被噬身之蛇破格提升為執行者後補。除了那個男人和玲外,沒有人知道這十個月究竟是怎麼度過的,讓一個原本弱小的不能再弱小的小女孩一躍成為了執行者後補,更是因為她完美的操控了最終兵器而成為了最為年輕的執行者。這一切的後背,是無數的,足以讓一個健全的成年人為之卻步的歷練。
又過了一段時間,基地被突如其來的破壞聲吵醒,艾克一臉冷意的從殘破的牆中走出,他的對面是被他轟飛的執行者。騎槍回來了,這是此刻所有人心中的聲音。
「嘿,嘿。咳!這就是騎槍的憤怒嗎。。。」
「就是你嗎?!把玲變成現在這樣子的人。」
與那個因為興趣好奇而教授玲武技的執行者大戰了一場的後果,就是幾乎將整個分基地給掀翻,執行者身負重傷,艾克被使徒下達了最為嚴重的警告。
玲。。。做錯了嗎?
這場紛爭終究還是被人制止了,教授玲技藝的執行者回去養傷,艾克也帶着玲離開了。
「對不起艾克。。。玲只是想變得有用,幫得上你。。。。。。」少女帶着哭腔訴說着。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的,玲。」此刻男孩臉上的冷意消失了,變回了原本在家時才有的溫柔。不過,此時的溫柔,卻有着無奈,與悔恨「是我啊。。。是我太弱了啊。。。對不起。。。玲。」艾克微微蹲了下來,還是那麼溫柔的撫摸着玲的腦袋「吶,玲。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旅行呢?」
「旅——行?」
「對。旅行。」
「好呀~那去哪裏?」
「不知道。」艾克搖搖頭「我準備把大陸跑個遍,怎麼樣?」
「那緹歐姐姐呢?」
「她要學習,而且有些地方,緹歐姐姐可以適應不了,但是玲現在變強了,可以去了。這樣,我們就收集各地的特產寄給緹歐,然後等緹歐學習完了,而你們也長大了的時候,再一起去一便,怎麼樣?現在,就我們兩個一起,就當做一個約會。」
男孩和女孩走了,帶着結社的最終兵器,在一片譁然中離開了眾人的視線,縱使執行者,亦或是使徒,都無法找到他們。他們走過了草原,雪地,深山,海岸。最終回到這個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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